孔聿之猛然擡起頭來,道:“除了百裡家還有誰!
我們孔家一向都是與人為善,家父更是從未的罪過人。
除了…百裡修!
”最後這三個字從孔聿之口中吐出,卻是貨真價實的咬牙切齒。
大理寺卿一愣,又些為難地看著孔聿之,不知道該怎麽提醒他,這種話沒有證據就隨便出口,可是有汙蔑朝廷命官之嫌的。
孔聿之卻仿佛沒看到他地為難,怒火衝天地道,“官場之上便是同一家人,各有立場也是常有的事情。
百裡修竟然因為這種事情就對家父下殺手,實在是心狠手辣。
我孔家必不與他乾修!
”
“孔大人,息怒,息怒啊。
”大理寺卿連忙勸道。
孔聿之冷哼了一聲,儼然一副完全聽不住勸隨時都要衝出去與百裡家的人拚命的架勢。
看在眼裡,大理寺卿忍不住在心中暗歎,沒想到孔家未來的繼承人竟然如此撐不住氣,若是孔贇就這麽死了,孔家隻怕是也要沒落了。
大理寺卿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百裡家和孔家都是東陵大族,若是妄動乾戈隻怕非朝廷和百姓之福。
還請孔大人以大局為重,在沒有真憑實據之前,還望莫要衝動。
說不定這其中……有什麽誤會呢?
”
孔聿之微微眯眼,“你這是什麽意思?
”
大理寺卿仿佛失言,連忙擺手道:“沒有,在下隻是隨口一說。
”
孔聿之冷哼道:“不管是誰,敢對我父親動手,我孔家就絕不會放過他!
”
“這是自然,莫說是孔大人,就是朝廷也絕不會放任兇徒肆意妄為的!
”
安撫了孔聿之幾句,大理寺卿便出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死了那麽多人,就是光處理屍體都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功夫。
這原本也用不著大理寺卿親自出馬,不過既然他自己勤奮,曾從謙也沒必要搶著去替人收屍。
等到大理寺卿走了出去,孔聿之原本滿臉的衝天怒火卻漸漸地淡了下來直到消失。
兩個侍衛無聲地出現在門外,隔絕了所有人接近大廳的可能。
孔聿之看向門外的方向,若有所思地道:“他在挑撥離間麽?
”
曾大人笑道:“也算不上挑撥離間,他隨口說一句如果孔大人自己想多了,自然也跟他沒有關系。
”孔聿之冷聲道:“他藏的倒是深,若不是這次…隻怕還不知道他竟然跟百裡家又關系。
”
曾大人聳聳肩笑道:“孔家也不差啊。
”
不到真正鬧起來的時候,誰也不知道這些百年大族到底隱藏了多少底牌。
孔贇這次雖說坑了陸離,但是自己也是下了血本的。
如今朝堂上跟百裡家鬧的風風雨雨地可全部都是孔家的人。
孔聿之搖頭,“比不上曾大人。
”若不是這次昭平帝突然病倒的事情,˙隻怕誰都不會想到這個可算得上是昭平帝心腹的承天府尹,竟然會是睿王府的人。
曾大人乾笑了兩聲,“孔大人見笑,見笑。
”
孔聿之靠著扶手,有些悠然地看著曾大人問道:“少雍兄可有什麽吩咐?
”
曾大人收斂了笑意,正色道:“公子說,讓孔大人不必在這事上死揪著百裡家,那些人都是死士,就算抓到活口也沒用。
之前抓到的那些人,全死了。
”
孔聿之臉色也有些難看,咬牙道:“難道就這麽算了?
”
“自然不會。
”曾大人揚起下巴略帶著幾分傲然地道:“雖然暫時抓不到百裡修的把柄,但是那些傷了孔家主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孔大人盡管放心,那些人的腦袋,三天之內一定奉上,一個都不會少。
”
“不必。
”孔聿之道。
曾大人挑眉,隻聽孔聿之道:“我不要這些人頭,有勞曾大人,全部送到百裡家去吧。
”
曾大人道,“百裡修可不是會在乎這些的人。
”孔聿之冷笑道:“他不在乎,總有人在乎。
不是麽?
”曾大人頓時笑眯了眼睛,點頭道:“孔大人言之有理。
既然孔大人這麽吩咐了,在下一定辦妥。
”
“有勞大人了。
”孔聿之都。
從當天晚上起,京城裡的百姓總是會在深夜或者是白天聽到遇到打鬥廝殺的事情。
整個京城的百姓們都被嚇得不清,晚上街上的人都少了許多。
畢竟無論是遇到一群來歷不明的人鬥毆還是突然看到一具無名屍體,都實在是一件讓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同樣恐怖的事情還發生在百裡家。
第一次是當天傍晚,兩具屍體就那麽大剌剌地被丟在了百裡家的府們外面。
丟屍體的人穿著灰色衣衫,面上罩著面巾,伸手動作極快。
將屍體往地上一扔立刻飛奔而去,百裡家門外的普通侍衛自己不敢追上去看看,隱藏在百裡家的高手倒是不少,但是因為孔聿之指控百裡家謀殺孔贇,雖然沒有證據但是百裡家如今依然有嫌疑,百裡家周圍多了不少巡防營的官兵。
貿然出去是給自己找麻煩。
但是事情並沒有這樣輕易結束。
第二第三具屍體當天夜裡出現在了百裡家大門的房頂上。
第二天早上起來打掃的人發現屋簷下的台階上有血跡,擡頭一看這才看到頭頂的屋簷上趴著兩具屍體,頓時嚇得慘叫出聲。
又一次引來了左鄰右舍的圍觀。
之後三天之內,連續二十多具屍體在不定的時間以不同的方式出現在不同的地點。
越到最後,出現的地方越是可怕。
百裡家隱藏的高手因此整夜駐守巡視,卻依然還是在第四天的早上發現最後一具屍體出現在了百裡修住的院子裡。
就靠著百裡修的房間的窗戶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