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七點頭,“公子放心。
”
眾人便站在池邊等著池中的水放乾,謝安瀾靠在一邊的影壁上垂眸沉思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自然也感覺到了幾道若有若無的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好一會兒,謝安瀾方才擡起頭來淡淡道:“百裡大人,這裡的東西於你要做的事情以及目前的局勢都無關。
我希望你不要在想了。
”
百裡修沒想到謝安瀾竟然會說的如此直白,到是愣了一下才笑道:“陸夫人說笑了,在下並沒有想什麽。
隻是……有些好奇罷了。
夫人對這個機關如此熟悉,難不成……謝家竟然與西秦皇室有什麽關系?
”
謝安瀾道:“你想的太多。
”
百裡修饒有興緻地道:“在下不得不想啊。
”
謝安瀾看著他道:“或許,死人就不會想了?
”百裡修露出驚嚇的表情,“夫人這麽說…可是要嚇到在下了。
”謝安瀾冷笑一聲,並不理會他。
她現在的心情並不太平穩,如果不是擔心莫七等人破關會出現什麽問題以及百裡修從中做梗,謝安瀾幾乎想要立刻離開這裡找個地方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了。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謝安瀾很快就認清了現實。
她又不是白狐那個神神叨叨的妞兒,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
這個世界,也沒聽說過有那種人,所以也就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夠回去,或者是別的什麽了。
如果這個世界隻是她的一場夢,那麽時間到了夢自然會醒。
如果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她也不以為自己有破開空間和時間的能力,破碎虛空什麽的,聽起來就很中二。
與其將所有的時間精力的花費在追尋可能一輩子也找不到的東西上,青狐大神素來算得上是隨遇而安了。
但是現在……血狐那女人怎麽會出現在這個世界?
而且看起來還是一千多年前的這個世界。
所以,血狐那女人已經死了一千多年了麽?
謝安瀾摸著下巴思索著,她穿越了到是無所謂,反正也沒家沒口沒牽掛,最多就是擔心下狐狸窩裡那群小妖精以及二哈罷了。
但是血狐……沒泡到冷酷教官就掛了,血狐會哭死吧?
在謝安瀾胡思亂想的時候,偌大的水池已經漸漸的見底了。
水池底部竟然也鋪著大理石,隻是那巨大的刻畫讓謝安瀾忍不住瞅了瞅嘴角。
一隻巨大無比的狐狸正叉著腰囂張的大笑。
腦袋上還冒著個氣泡,裡面明晃晃的寫著兩個拚音字母——s!
b!
被巨大的狐狸擠壓的十分有限的剩餘空間裡,刻畫的正是整個墓室的圖。
中間還有一個大大的骷髏叉叉和爆炸圖。
謝安瀾叫住了準備帶人下去的莫七道:“我去。
”
花了半個時辰,謝安瀾將整個水池底部都給檢查了一遍。
找到了十個骷髏叉叉圖和小心爆炸圖,無一例外的從裡面挖出了劇毒和某種不知名的爆炸物。
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百裡修,果然是禍害遺千年啊,當初百裡修要是直接帶人來這裡折騰,說不定現在就看到不這個禍害了。
不知道建築這個水池的人是哪裡的天才,不過肯定不是血狐那手殘貨。
如果不是謝安瀾親自過來,準確的答出了錦囊中那個圓盤上的答案,拿走了那個木盒子。
無論誰來,無論怎麽動手,隻要有人敢動那個雕像放水就必定要倒大黴。
等到水放空了,藏在水池底部帶有腐蝕性的毒藥就會開始腐蝕水池底部。
那地下以及整個古墓的地下都鋪滿了助燃的油料管道以及各種可燃可爆炸的東西。
而雕像一震動,會牽動整個古墓的機關將古墓封鎖,被封在古墓中的人……都會被燒死。
想到此處,謝安瀾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這絕對不是血狐建的墓地,血狐那女人雖然脾氣不太好,但是還做不出如此狠辣的機關。
不過,建造這個古墓的人肯定跟血狐關系匪淺。
否則不會知道那些東西。
隻是,無論如何……她也見不到那個女人了。
拆掉了所有的陷阱回到池邊,莫七看著謝安瀾有些難看的臉色道:“公子,你臉色有些不太好,是不是先回去休息一會兒?
”
謝安瀾點點頭道:“後面沒有什麽大問題了,照著圖紙上的提示小心一點就行了。
我在這裡休息一會兒,你們不用管我。
”
莫七點了下頭,到底有些不放心,留下了幾個人保護謝安瀾。
謝安瀾也不管他們,目送莫七等人離開之後,獨自一人坐在水池邊上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謝安瀾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那個木盒。
木盒中是另一個盒子,雕琢精緻的紫檀木盒裡面裝著一塊精美的玉佩。
玉佩的正面刻著“神佑”二字,反面刻著一行小字“賜小女卿衣”。
另外還有一幅小像,即便是保存的極好,千年的歲月也讓上好的紙變的泛黃,更多了幾分古色古香的韻味。
畫中是一個紅衣少女,眉目秀美,眉心一朵桃花印記灼灼生輝。
那少女清冷的的眉宇間帶著幾分冷傲和輕蔑,整個人仿佛一朵幽冷的火焰。
小像的下方寫著一行小字:大業二十七年三月,於安陵見帝女神佑。
緣淺情深,唯餘此卷伴餘終身。
長平七年,殊。
謝安瀾微微蹙眉,作為一個來到這個世間不過兩年的學渣,歷史絕對是她的苦手。
大業二十七年?
長平七年?
那是什麽鬼東西?
血狐你個混蛋到底跑到哪兒去了?
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謝安瀾擡頭看到百裡胤朝她走了過來。
謝安瀾收起了木盒,問道:“百裡公子怎麽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