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思索了片刻,問道:“京城裡,最多能拖多久?
”
陸離低頭盤算了一下,道:“半年。
”
睿王擊掌,道:“夠了。
就照你說得辦,本王先回去了。
有什麽事情拿本王的令牌便是。
”說著將一塊玄玉令牌拋在陸離跟前的桌上。
啪嗒一聲輕響,玉佩穩穩的落在了陸離跟前,連一絲的彈跳都沒有。
睿王側首對謝安瀾道:“無衣,你跟本王走。
”
陸離皺眉,“去哪兒?
”
睿王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道:“時間差不多,無衣該準備去莫羅了。
本王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教導她,你要是舍不得,就跟著一起去?
橫豎肅州也就這麽點瑣事。
”
陸離看向謝安瀾,謝安瀾朝他嫣然一笑,道:“我先隨師父去,你將府裡安排一下再來吧。
不是說要一起去莫羅麽?
”
聞言,陸離點了點頭,睿王抽了抽嘴角。
這對夫妻未免也太過黏糊了,出門辦事還非要兩個人一塊去?
陸離跟去有什麽用啊。
斜了謝安瀾一眼,睿王沒好氣地道:“你倒是不怕他被莫羅那些女人搶走了?
”
謝安瀾揚眉,“誰敢?
!
”
回到後院謝安瀾粗粗收拾了一些行李就揮別了陸離跟著睿王一起出發了。
西北軍如今駐紮的地方距離肅州也不算遠,一路快馬加鞭,也就是半天時間就到了。
是一個三面環山,背靠著原始叢林的地方。
不過有兩條進出的路,道路倒也不算艱難。
謝安瀾換上了謝無衣的裝扮跟著睿王回到了西北軍的大營。
新修的大營還能看得出剛剛修建的痕跡,一行人才剛走到大營外面,就看到冷戎等人已經帶著人等在了門口。
等到他們拉住了韁繩站定,轅門前呼聲震天,“恭迎王爺回營!
恭迎公子!
”
睿王嘴角難得地抽搐了一下,翻身下馬沒好氣地一揮手道:“都散了,該幹嘛幹嘛去。
冷戎,你們這是在搞什麽?
”冷戎其實也是剛剛回來不久,不過臉上卻絲毫看不到之前在知州衙門的怒火,笑容可掬地道:“公子第一次來我西北軍大營,自然要熱情的迎接,也讓我西北軍將領們見一見王爺的愛徒啊。
”
冷戎身後的一眾將領也紛紛稱是。
當然也有不少人好奇地打量著謝安瀾,這畢竟是王爺這麽多年收的唯一一個徒弟不是麽?
王爺又沒有子嗣,就算將來西北軍不交給他繼承,至少他也會在西北軍中有著不小的影響力。
當然也有不少人好奇,王爺怎麽會收了這麽一個看起來像是個富家小公子一般的少年做徒弟。
即便已經聽說過他之前在胤安和東陵兩國比武時的表現,看到謝安瀾這般無害的模樣也還是讓人有些適應不過來。
跟著睿王進了軍中大帳,一眾將領們才紛紛告退,隻留下了兩個中年男子。
謝安瀾自然是認識他們的,這兩人正是昔年睿王府七衛中的另外兩個,戚維和徐硯。
比起幾乎成為西北軍二把手的冷戎,在官場混的風生水起的曾大人,約等於睿王近身護衛的莫七和背叛了睿王府的蘇絳雲以及建立了笑意樓的薛鐵衣,這兩位算得上是默默無聞了。
甚至外界許多人連這兩位叫什麽名字都說不清楚。
但是如果你認為他們不如這幾個人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西北軍分為左中右三軍,睿王親自領中軍自不必說,冷戎是副將。
這兩位卻是各自獨領一軍的。
在戰時,對左右兩軍,這兩位的話比冷戎更管用。
當年才剛剛年方二十的睿王帶著四個人來到西北,正是有他們的竭力輔佐才能在極短的時間裡掌握住整個西北軍。
“都坐下說話吧。
”睿王在主位上坐了下來,沉聲道。
四人齊聲謝過,才分別在睿王的下首落座。
睿王看向冷戎,冷戎輕咳了一聲神色漸漸嚴肅起來,沉聲高:“末將已經將事情跟三弟四弟說過了。
”戚徐二人也齊齊點頭,徐硯咬牙道:“這百裡胤好大的膽子,竟敢將手伸進西北軍來。
此番若是不砍斷他的爪子,豈不是讓人小看咱們睿王府。
”
戚維雖然沒有說話,卻也點了點頭。
睿王道:“冷戎說隻見過一個,但是…百裡修絕不可能隻放了那麽一個小小的校尉進來。
這些人隻怕隱藏的也更仔細一些。
你們小心一些,不要打草驚蛇。
”
冷戎沉吟了片刻,道:“王爺,若是一個一個查,西北軍幾十萬人,隻怕不知道要查到哪年哪月去,一個不小心被人利用了還會弄得軍心不穩。
”
睿王微微點頭,“你們有什麽打算?
”
冷戎與兩個兄弟對視一眼,道:“放長線釣大魚。
”
睿王不置可否,“餌呢?
”
冷戎道:“這個麽…咱們放出一些要對百裡修不利的風聲,自會有人上當。
”
睿王看向謝安瀾問道:“無衣以為如何?
”
謝安瀾看看眾人,眼睛一轉道:“我倒是有個主意。
”
“公子請說。
”戚維恭聲道。
謝安瀾道:“就說…王爺知道了先前百裡修挾持洛西整個縣城百姓的事,勃然大怒。
要派出最精銳的人馬,刺殺百裡修。
”
“精銳人馬?
”冷戎若有所思。
謝安瀾眨眼笑道:“比如說我。
”
冷戎愕然,“少…公子?
!
”
謝安瀾道:“難道冷將軍覺得,我還夠不上精銳的標準麽?
”
冷戎連道不敢。
謝安瀾笑吟吟地道:“對外就說,這是師父對徒弟的考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