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靜一愣,有些茫然地看著他,“夜雪關的主將不是姓塗麽?
我…我以前沒見過塗將軍,但是年齡模樣應該錯不了啊。
”蒼三沉聲道:“現在夜雪關的是魏家的人,此人已經勾結好幾個對王爺心存不滿的將領突然發難。
左將軍就是中了他的算計。
郡主覺得,此事跟宇文純有關麽?
”
宇文靜深吸了一口氣,點頭道:“蒼統領所慮不錯,咱們快走。
不要讓宇文純先一步逃走了!
”
兩人來到宇文純的住處的時候,宇文純正坐在帳篷裡看書。
宇文純如今身體不好,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處境,平時也鮮少在外面走動。
看到兩人帶人闖進來,不由得挑了下眉道:“蒼統領,清河郡主,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
蒼三沉聲道:“不知三皇子可認識魏長空此人?
”
宇文純皺了下眉,還是搖了搖頭道:“從未聽說過。
”
蒼三道:“魏長空打著皇後娘娘娘家的幌子糾集了一批逆賊在夜雪關作亂。
既然三皇子說不知道此人,想必就是假的了。
這幾天,有勞三皇子不要隨意出入,就在帳中好好歇著吧。
”
宇文純心中冷笑一聲,逆賊?
睿王府不就是最大的逆賊麽?
面上卻是一沉,“蒼統領這是什麽意思?
想要軟禁我麽?
”
“不敢,請三皇子稍安勿躁,等王爺回來再做定奪。
若有冒犯,稍後屬下定向三皇子請罪。
”蒼三不卑不亢地道。
宇文純看向宇文靜,道:“清河,你也是這麽想的?
”
宇文靜慢條斯理地道:“堂兄別急,眼下父王不在,蒼統領也是事急從權。
我自然是相信堂兄的。
”
宇文純冷哼了一聲,道:“本皇子不知道什麽魏長空,誰知道是不是有人心懷叵測故意汙蔑?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這些惺惺作態,就不必了吧。
”
蒼三沉默不語,卻也絲毫沒打算讓步。
恭敬地對宇文純微微點頭,“三皇子,得罪了。
”
宇文純正要說什麽,臉色突然一變,看向蒼三身後露出了一個驚愕的眼神。
蒼三也敏銳的感覺到身後風聲輕響,立刻反手拔刀轉身,連看都沒有看清楚身後的人就直接揮了出去。
隻聽一聲極輕地長劍出鞘的聲音,蒼三隻覺得心口一涼。
一把寒光熠熠的長劍已經從他的心口穿過,站在他跟前的是一個穿著黑色衣衫,容貌清秀普通的女子。
那是…郡主身邊的護衛,蒼七十一。
蒼三立刻就向是明白了什麽,但是他此時卻已經什麽都做不了了。
身後一把刀從他的背心刺入,蒼三定定地望著眼前的女子,鮮血源源不斷地從唇角溢出,最後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謝安瀾扶著蒼三的肩膀抽回了手中的劍,無聲地歎了口氣,“抱歉了,蒼統領。
”
宇文靜站在一邊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問道:“現在怎麽處理?
”
謝安瀾從蒼三身上摸出了一塊令牌隨手拋給身後的人,沉聲道:“薛先生,你扮成蒼三的模樣,立刻離開軍中。
後面的事情,你知道該怎麽辦?
”站在謝安瀾身後的黑衣男子正是薛鐵衣,薛鐵衣結果令牌點頭道:“世子妃盡管放心便是。
”
謝安瀾看向宇文純,“三皇子,這裡隻怕要麻煩你處理了。
”宇文純擦拭著手中的匕首,點頭笑道:“世子妃盡管放心便是。
我知道該如何應對。
”
謝安瀾含笑點頭,從袖中抽出一封信遞給宇文純道:“如果出了什麽意外,這個應該可以保三皇子平安無事。
”宇文純看了一眼信封上的落款,挑眉道:“世子想得好生周到。
”
謝安瀾道:“應該的,畢竟咱們現在也算是一路人不是麽?
”
宇文純收起了信函,道:“隻要各位一切順利,應該是用不到的。
”
薛鐵衣的容貌跟蒼三相差很大,即便是再費心也不可能裝扮到以假亂真的程度。
所幸他們也並不需要如此,隻要換上跟蒼三一樣的裝扮,薛鐵衣和蒼三的身形都差不多,隻要盡快離開軍中不要碰到相熟的人,自然不用擔心露出破綻。
宇文純目送三人出去,這才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蒼三,唇邊勾起了一抹冷淡的笑意。
王叔,就讓侄兒看看,你到底會是個什麽結局吧。
此時在戰場上的宇文策自然不會知道軍中發生的一切。
他的目光定定的落在了對面大軍後面得溫嶼和陸離身上。
溫嶼之前受了傷,不過現在看起來倒是沒有什麽大礙了。
陸離依然是一副風度翩然的溫雅模樣,看上去與眼前的殺氣騰騰的戰場顯得格格不入。
雖然是個文人,但是陸離也並不怕戰場,更不怕死人。
隔著廝殺中的千軍萬馬,他甚至還有心情朝著對面的宇文策點了下頭笑了一笑。
宇文策微微眯眼,擡手接過身邊的人奉上的弓箭,便朝著這邊一箭射了過來。
宇文策的箭猶如一道流星穿過了整個戰場依然毫無力竭之勢穩穩地射向陸離。
陸離微微蹙眉,站在他們跟前的士兵立刻舉起手中的盾牌想要抵擋。
隻是這些普通士兵手中的盾牌又如何擋得住宇文策的一箭。
羽箭直接射穿了盾牌繼續衝向陸離。
一隻手從陸離旁邊伸出手,在距離陸離不到五寸的地方穩穩地抓住了箭頭。
葉盛陽回頭看了一眼對面已經放下了弓箭的宇文策,沉聲道:“世子,小心。
”
宇文策顯然是真的動了殺氣,如果他執意要不惜代價的殺了陸離的話,還是相當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