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似乎對桌上的美食並不感興趣,隻是抱著酒壇慢悠悠地喝著。
看著兩人不緊不慢的吃著飯菜,還有謝安瀾臉上歡欣的神色似乎就足夠讓他高興了。
又喝了一口酒,老和尚看看陸離道:“小子,你真的不打算告訴老和尚這酒是哪兒來的?
”
知道了酒的出處他就可以自己去買了,不用再被這小子要挾來做菜。
雖然他老人家平時沒事也天天做菜,但是自己做和被人抓著把柄要求做感覺還是很不同的。
陸離擡眼看了他一眼道:“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
”
“這是為何?
”老和尚不滿,“這種法子下次可就不靈了。
哼!
老和尚想要的話什麽樣的美酒沒有!
”
陸離真誠地問道:“這酒是從醉歡樓拿來的,大師打算親自去買麽?
”
“醉歡樓?
”老和尚不解,“這是什麽地方?
”京城以及京城附近好像沒有叫這個名字的酒樓啊。
陸離也不隱瞞,“是在嘉州的一處青樓,會寫詩詞,能讓花魁看得順眼就能進去。
進去了你就可以求她送你一壇梨花醉。
”
老和尚回過神來,頓時氣的老臉通紅。
雖然說是酒肉穿腸過吧,雖然說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吧,但是讓一個和尚還是他這樣德高望重的大師去逛青樓是不是太過分了?
!
特別是…嘉州很遠的好不好!
“混帳東西!
”老和尚大怒。
陸離也不在意,看向謝安瀾問道:“味道如何?
”
謝安瀾點頭,一邊豎起大拇指表示味道好極了。
陸離道:“老和尚連半篇經文都不會念,而且很愛喝酒,但是他沒錢。
所以,以後想吃隻需要帶兩壇酒給他就行了。
”
老和尚老臉通紅,隻是這次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陸離揭穿了老底羞得。
“誰說我不會念經?
!
”
陸離淡淡問道:“地藏菩薩本願經有多少字?
你會背誦幾句?
”
“呃……”老和尚語塞。
謝安瀾驚歎不已,堂堂大靈武寺竟然還隱藏著這樣一個奇葩,竟然沒有被靈武寺的方丈掃地出門,不得不說這也是一個奇跡啊。
看看眼前的美味佳肴,寫謝安瀾眼珠子一轉,十分殷切地問道:“大師,收徒麽?
”
老和尚斜眼看謝安瀾,“收徒?
你麽?
你資質不行,不收。
”
謝安瀾狂汗,“您從哪兒看出我資質不行的?
”
老和尚道:“我一看就知道你這丫頭隻會吃不會做。
做菜是一門高深的學問,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學會麽?
”
謝安瀾聳肩,能有多難?
好吧,她自己也確實沒有打算學什麽高深的廚藝。
“你幫我教兩個人出來,我一個月給你五壇美酒怎麽樣?
”謝安瀾笑眯眯地問道。
“美酒?
”老和尚猶豫,看看手中小巧的壇子,“梨花醉?
”
謝安瀾道:“就算不是梨花醉,也是跟梨花醉不相上下的好酒。
”
老和尚懷疑地看著她,“就憑你有這個本事?
”
謝安瀾道:“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都不是事兒,我有錢,你沒有。
所以,我有美酒,你沒有。
”
“……”老和尚一臉被打擊的模樣,半晌才道:“十壇。
”
“成交!
”
第一百零六章 天生一對!
從老和尚的小院出來,謝安瀾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這個小小的院子。
在氣勢宏偉莊嚴肅穆的靈武寺裡,說這是一個院子都有些擡舉了。
就是在齋房後面的一個小角落,也不知道是原本就存在的還是後來砌起來的一個小地方。
院子的面積還沒有廚房大,整個小院雖然沒有看全,但是最大的地方大概就是那個簡陋的廚房了。
住在這樣的地方,這老和尚還樂呵呵的,倒是有幾分視名利如糞土的意思。
隻是看著老和尚一臉貪婪的抱著酒壇子的模樣,謝安瀾就很難將這樣高風亮節的品行和他聯系起來。
出了小院,兩人漫步往寺裡走去。
謝安瀾翻個牆就從裡面出來了,但是要回去卻要繞不遠的一段路。
陸離道:“這老和尚法號叫了塵,是如今靈武寺方丈淨惠大師的師叔。
”
謝安瀾有些詫異,“方丈的師叔?
輩分很高啊。
你說他連經都不會念幾句。
”
陸離聳聳肩道:“誰知道,所以認識他的人都隻見過他做菜,沒見過他念經。
靈武寺唯一跟他同輩的了緣大師幾年前坐了死關修閉口禪,現在靈武寺沒人能管他。
”謝安瀾側首打量著陸離道:“你專程從嘉州帶了梨花醉過來,就是帶給他的?
就為了讓他做一頓飯?
”
不過不得不說,老和尚的手藝真的是非常不錯。
並不是說用山珍海味做出極品的美味才是好的廚子,真正的好廚子就要用最簡單最普通的食材做出最讓人念念不忘的味道。
這個老和尚不管是不是好和尚,至少他絕對是個好廚師。
如果他不去做和尚,而是去做廚子的話早該名揚天下了吧?
論職業選擇對人生的重要性!
“不行麽?
”陸離問道。
謝安瀾打量他半晌,“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還是個吃貨。
”
陸離當然不是吃貨,雖然他對生活品質也有些挑剔,但是也隻是維持在一個標準之上而已,絕對不會吹毛求疵,或者為了吃什麽東西興師動眾。
不過他不樂意說,謝安瀾也懶得刨根問底,很快就拋開這個問題盤算道:“人手不夠啊,雖然老和尚答應了幫我教人,但是找不到合適的學徒也很是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