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
”
飯菜果然很快就上來了,兩撥人分成四桌各自用餐,倒也相安無事。
第二天一早,陸離等人早早的便起身在客棧裡用了早膳出門了。
原本以為昨晚遇到的那群人不過是萍水相逢,不想才走了不過兩個時辰,她們在一處路邊的平坦處歇息打尖的功夫,那群人已經追了上來。
看到陸離等人,那男子卻是滿臉驚喜地模樣。
上前拱手笑道:“真是巧了,又遇到兩位了。
兩位也是去西江的?
”
陸離微微點頭,錦衣男子立刻笑道:“大家相逢就是有緣,不如結伴同行?
”
陸離擡眼打量了那男子片刻,道:“隨意,兄台不嫌我們拖累行程就好。
”
錦衣男子搖頭笑道:“怎麽會?
我們兄妹也沒什麽事,不過是出來隨處逛逛罷了。
”
“二哥!
”那錦衣女子有些敵意地看了謝安瀾一眼,不讚同地低聲喊道。
男子笑道:“小妹,橫豎大哥早已經走了,他不想見咱們咱們也找不到他。
何必那麽著急。
”
“可是…”那錦衣女子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謝安瀾和陸離,到底是將到了口中的話咽了回去。
“在下穆翌,這是舍妹穆憐。
還未請教兄台高姓大名?
”
陸離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陸,陸離。
”
穆翌笑容更加親切,“原來是陸兄,陸夫人。
兩位去西江可是有什麽事?
在下在西江還有一些朋友,或許能夠幫得上忙。
”
陸離道:“入京。
”
“如此…咱們倒是不同路了。
”穆翌有些遺憾地歎氣道。
謝安瀾安靜地坐在陸離身邊,仿佛一個唯夫君之命是從的溫婉閨秀女子一般。
從頭到尾也沒有開過半句口,穆家兄妹倆自然也就真當她是這樣的性格。
不過兩人的目光卻都沒有離開過她的身上,穆憐是嫉妒,穆翌就多了幾分別的意味了。
謝安瀾垂眸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再心中默默吐槽對面侃侃而談的穆翌。
到底是哪兒出來的隻會誇誇其談的紈絝子啊,聽著他說得那些所謂的見識,謝安瀾一邊想笑一邊又要忍耐著將人揍一頓轟走的衝動。
在穆翌眼中,他們隻怕就是兩個泉州出來的家裡或許還算寬裕卻沒有見過什麽世面的小夫妻。
偏偏這個少年還帶著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讓他又是輕蔑又是嫉妒。
於是言語間就拚命的炫耀自己的家世和見識能耐,卻不知道自己在眼前的兩個人眼中隻是一個笑話罷了。
陸離看著謝安瀾吃東西漸漸加快的速度,也知道她對這個紈絝子不耐煩了。
不過他想要知道的消息也已經套出來了,自然用不著再去忍耐眼前的人。
陸離側首問身邊的謝安瀾,“夫人休息好了麽?
”
謝安瀾點點頭,陸離溫聲道:“那就早些出發吧。
早些趕到西江可以稍事休息。
”
招手讓一邊的陸英拿來水兩人淨過手陸離便拉著謝安瀾起身道:“我們要出發了,穆兄自便。
”
正在大放厥詞的穆翌頓了一下,神色有些僵硬地點了一下頭目送陸離夫妻倆離開。
直到陸離一行人的馬車離開,坐在他身邊的穆憐方才嗤笑了一聲道:“二哥,人家根本不想搭理你,你何必用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呢。
”
穆翌斜了她一眼道:“小妹,你從哪兒學得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這次帶你出來父親母親必定不高興了,你若是變得連規矩禮儀都忘了,二哥我可不會替你背這個黑鍋。
”
穆憐立刻拉著穆翌的衣袖搖了搖,叫聲道:“好嘛,二哥我知道錯了。
我知道二哥最疼我了。
不過…那個女人有什麽好?
不過就是長得有幾分姿色罷了,還是個嫁過人的。
你要什麽樣的美人兒沒有,何必盯著她獻殷勤?
”
穆翌笑道:“既然如此,你又一直盯著她幹什麽?
”
穆憐原本還嬌俏可人的容顏立刻沉了下來,咬牙道:“我最討厭長得像狐狸精的女人了!
不管,二哥你一定要幫我毀了她的臉!
”
穆翌托著下巴打量她,一邊笑道:“她長得可不像狐狸精,像是仙女兒還差不多。
你難道不覺得…她長得比沈含雙也不差什麽?
”
沈含雙這個名字似乎給了穆憐極大的刺激,原本在她手中把玩的樹枝啪的一聲應聲折斷,“不要跟我提那個賤人!
”
穆翌了然,“小妹你不是討厭那位陸夫人,而是討厭她和沈含雙一樣長得漂亮對麽?
”
“你們男人都是色迷心竅!
”穆憐憤怒地咬牙道:“沈含雙那個賤人!
什麽第一美人,什麽上雍第一名媛,故作姿態勾引男人!
下賤!
二哥,你到底幫不幫我!
”穆翌被她拽得搖晃了一下,心中暗道:“你這麽生氣不過是因為你長得不如沈含雙和那個美人兒罷了。
”面上卻是一派正氣,“幫,幫幫,你是我親妹妹,二哥不幫你幫誰?
等二哥…嗯…那美人兒就交給你處置還不成麽?
”
穆憐一聽頓時轉怒為喜,“我就知道二哥對我最好了,一點兒也不像大哥。
”
“這是自然。
二哥最疼憐兒了。
”
“二哥你放心,等回家了,我一定……”
另一邊的馬車上,謝安瀾懶洋洋地趴在座位上偏著頭打量陸離。
陸離正握著一卷書神色平靜地翻閱著,馬車的顛簸師父半點也沒有影響到他。
“方才那家夥是誰啊?
”謝安瀾問道。
陸離挑眉,“為什麽你會認為我會知道他是誰?
”就算他是活過一次的人,也不大代表他就能認識這世上所有的人。
東陵這麽大,這個天下更大,那個人實在算不上什麽需要牢記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