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抽了抽嘴角,四百萬兩現銀,她往哪兒放?
穆翎挑眉一笑,道:“既然這樣,我手裡現在能抽出來的隻有兩百萬兩銀票。
另外我從那些東西裡面給你挑極品的珍珠明珠和寶石如何?
不管你是自己作飾品還是將來做什麽用,都方便。
”
謝安瀾點點頭道:“也好。
”
穆翎詫異,“你倒是相信我,這可是價值兩百萬的東西。
”
謝安瀾聳聳肩道:“穆家大公子還差區區兩百萬兩不成?
”
穆翎莞爾一笑,“若是別人,我可就說不準要不要吞了。
既然是你的話,那就算了。
”
聞言,謝安瀾也忍不住笑了。
穆翎看著他歎氣道:“陸公子這才是空手套白狼啊,入仕不過半年,就已經家財萬貫。
讓本公子都忍不住想要做官了。
”
謝安瀾無奈地道:“這樣的事情哪裡能經常有?
”
穆翎點頭道:“確實是不常有,不過前些日子蘇夢寒找我商量了一些事情。
你們家陸公子跟他走得近,這事兒他應該也插了一腳吧?
”謝安瀾淡笑道:“你既然知道,何必明知故問?
”
穆翎道:“我現在知道了,陸少雍這輩子絕對不會當貪官就是了。
”就他暗地裡斂財的這能耐,貪官拍馬都趕不上。
人家送上來的那點賄賂,陸大人隻怕還不放在眼裡了。
謝安瀾微微歎氣道:“我倒是覺得…我以後會很缺錢。
”雖然不知道這種奇怪的預感是從哪兒來的,但是謝安瀾就是有這種感覺。
都說能花錢的人才能賺錢,但是謝安瀾覺得這句話反過來應該也能說得通。
陸四少賺錢的速度非人類,一旦花起錢來肯定也不像人。
穆翎倒是不以為意,他可不覺得謝安瀾會缺錢花,再說了就算真的缺錢花,不是還有他這個大哥麽?
讓自家妹子沒錢花,他穆家這個東陵首富也就不用當了。
穆大公子忘了,剛捐出去一半家產之後,穆家…可能,大概真的不是東陵首富了。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穆翎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陸離也還沒有回來,便起身告辭了。
謝安瀾道:“你回去也是自己一個人用膳,若是不嫌棄不如留下一起用膳?
”
穆翎一怔,“會不會打擾?
”
謝安瀾笑道:“我們家就這幾個人,前些日子我爹來了,大哥若是不介意見見我爹的話。
”
穆翎笑道:“怎麽會?
既然認了妹子,自然是要拜見伯父的。
”
於是,在花廳裡等著準備用晚膳的謝秀才就看到了一個風度翩翩的俊雅男子抱著西西跟謝安瀾並肩走了進來。
“這位是?
”謝秀才一怔,看向謝安瀾疑惑地道。
穆翎不等謝安瀾開口,自己先道:“晚輩穆翎,見過伯父。
晚輩與瀾瀾是結義兄妹,今日才來拜見伯父,實在是失禮。
”
謝安瀾被穆翎口中瀾瀾二字激得打了個哆嗦。
“結義兄妹?
”謝秀才更懵了,扭頭看向謝安瀾。
謝安瀾隻得點頭,雖然他們並沒有正式結義,但是既然叫一聲大哥,那也算是異姓兄妹了吧?
“爹,這是京城穆家大公子。
穆大哥幫不過我很多忙,跟夫君也是認識的。
”謝安瀾道。
謝秀才根本反應不過來,隻得哦哦的點了點頭,還急著不要怠慢客人,“穆公子不必客氣,飯菜簡便,還望見諒。
”
穆翎笑得優雅,一派貴公子的氣度,半點也沒有平時時不時抽風的模樣,“是晚輩打擾伯父了,晚輩平時家中也是獨自一人,倒是許久沒有與人同桌用膳了。
”
穆翎這話說的倒是不假,雖然從前穆老太爺經常病著祖孫倆也不怎麽一起用膳。
但是知道自己還有一個親人在的感覺和如今這樣孑然一身卻是完全不同的。
自從穆老太爺過世之後,偌大的穆家就空空蕩蕩的隻有穆翎一個主子。
出了謝安瀾偶爾過去會有幾分人氣,平時都是安靜的出氣,這也是穆家的下人們都對無衣公子尊敬有家的原因。
說起來自家公子認識的人也不少,但是能讓他接受,邀請到家裡的卻屈指可數。
等到穆老太爺過世之後,更是隻有謝無衣一個了。
若是連這唯一的朋友都沒有了,自家公子豈不是很可憐?
聽了穆翎的話,謝秀才也想到穆家家中隻怕是出了什麽事,當下對這個俊雅的年輕人也多了幾分同情,臉上的神色更加溫和了。
賓主落座,幾個人的晚膳倒也是其樂融融。
用過了晚膳,穆翎方才愉快的離開了陸家。
芸蘿將西西抱下去休息,謝安瀾揮退了下人和謝秀才去花廳坐下來喝茶。
知道父親有話要說,謝安瀾也不著急,隻是安靜的坐著雙手端著茶杯靜聽父親開口。
“瀾兒。
”好一會兒,謝秀才方才開口道。
謝安瀾擡起頭來,“父親有什麽話要吩咐?
”
謝秀才輕歎了一口氣,有些糾結地道:“你認了那位穆公子做義兄?
”
“父親不讚同麽?
其實…也沒有正式的說什麽結義之類的。
父親若是不同意…。
”
謝秀才擺擺手道:“不是,爹沒什麽本事,若是能有個有本事的兄長爹也放心一些。
隻是有些擔心,你們到底是無親無故的,少雍那裡……”雖然這麽說有些自私,但是謝秀才是一個父親。
任何事情他最先隻會站在女兒的角度,為女兒考慮。
謝安瀾淺笑道:“這個父親倒是不用擔心,夫君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說什麽的。
我還以為是父親對穆大哥有什麽意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