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微微點頭,“多謝先生。
”
駱思空點點頭,側首對曹老大人道:“想必你們還有話要說,我就先走了。
”
曹老大人也不阻攔,隻是親自起身將人送了出去。
被留下來的謝安瀾和陸離隻得坐在桌邊打量著還沒下完的殘局。
謝安瀾蹙眉看著陸離道:“這位東臨先生和……”
陸離微微點頭卻沒有說話,而是盯著跟前的棋局似乎在琢磨著什麽。
不一會兒功夫,曹老大人便走了回來,“兩位久等了。
”
謝安瀾微笑道:“老大人客氣。
”
曹老大人重新坐了下來,打量著兩人不由的歎了口氣道:“從兩位初到京城,轉眼間已經快要兩年了。
當初…便是老朽也沒有想到,時移勢易,竟然如此之快。
”
陸離輕聲道:“老大人客氣了。
”
曹老大人搖搖頭道:“老夫還想著你們在京城處境不易,見見老駱說不定能有幾分幫助。
往日讓他入京一趟,還要三催四請,昨兒倒是答應的爽快。
原來不是老夫的面子好用,而是他自己本就等著要見你們了啊?
”隻是不知道,駱思空什麽時候與睿王府有了舊的?
以睿王的年紀,年少時候也不可能拜駱思空為師啊。
陸離拱手道:“多謝老大人想的周全。
”
曹老大人笑道:“如今老朽不過是個閑人,能幫你們的也不多了。
”
陸離客套了幾句,轉而與曹老大人說起洛西曹大人和曹修文的事情。
即便是在官場上一輩子的老人,說起自己的兒孫也還是和天下的長輩一樣的,更多的還是關心和擔憂。
如今曹家是綁在了睿王府的船上,若說沒有陸離的算計曹老大人是不信的。
但是卻並沒有多少不悅,曹家在京城裡是眼看著漸漸失勢了。
無論是柳家還是百裡家跟他們都不是一路人。
與其眼睜睜看著門庭日漸寥落,奮起一博未必不是一條出路。
隻是,睿王府這條船最後到底會開向何方,確實讓人有些忍不住擔憂了。
從曹家出來,已經是傍晚了。
兩人也不著急回去,便攜手漫步在皇城的街頭,準備去翠華樓用晚膳。
如今府中既沒有長輩也沒有孩子,就隻有他們兩人在哪裡用膳便也沒什麽差別了。
翠華樓的價格雖然貴的足以讓普通百姓懷疑人生,但是也確實是有其獨到之處的。
偶爾嘗嘗也還是不錯的。
一對姿容出色的璧人走在大街上,自然是引人矚目的。
更何況,這兩人的容貌已經不僅僅是出色可以形容了。
內城中的人大都見多識廣消息靈通,很快便有人認出了兩人的身份。
謝安瀾明顯的感覺到盯著他們的目光越發地多了,不知想起了什麽忍不住低頭悶笑。
“怎麽了?
”陸離低聲道。
謝安瀾掩唇笑道:“一年多不在京城,陸大人依然是上雍閨秀們心中的玉貌仙郎啊。
”雖然陸離出身算得上平平,但是一年前跨馬遊街,可是生生的將新科狀元百裡公子都比下去了。
玉貌仙郎,拈花一笑,不知看紅了多少閨秀的嬌顏。
若不是陸離已經娶妻,隻怕不知道有多少權貴人家忍不住想要招為東床快婿。
陸離挑眉,目光森冷地掃了一眼四周的人。
低頭道:“夫人這是在說自己麽?
”望著青悅的目光又豈會少於他?
上雍第一美人兒的名聲自然不是浪得。
旁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並沒有什麽感覺。
但是想到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他卻有一種想要將這些人的眼睛摳出來的衝動。
謝安瀾眨了眨眼睛,道:“咱們還是不討論這個問題了。
”顏值高真不是我們的錯啊。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也不是別人的錯。
隻要不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情來,別人如何他們也管不著。
她自己是能保證不做什麽,但是卻無法保證陸四少會什麽也不做。
所以還是不討論這個危險的話題了。
翠華樓還是一如往常的熱鬧,兩人剛到門口翠華樓的夥計便迎了上來將兩人迎入了樓上。
“陸大人,陸夫人,實在是抱歉,今兒廂房客滿了,不知兩位……”夥計有些為難的道。
他是真為難,如果可以他還真的不想讓這兩位坐大堂。
雖然說翠華樓後台硬不怕得罪人,但是做生意還是和氣生財為好。
但是這兩位這模樣,哪一個看上去都不像是能風平浪靜的人。
謝安瀾和氣地點點頭笑道:“無妨,外面也可以。
”
夥計連忙謝過,將兩人引到二樓大堂上一處相對安靜的地方落座。
一邊點菜,謝安瀾一邊好奇地道:“翠華樓如今倒是比從前更熱鬧了。
”
夥計想起這位夫人好像還是京城靜水居的幕後主子,翠華樓和靜水居其實不存在多少競爭,不過畢竟是同行相忌。
還是小心翼翼地答道:“夫人謬讚了,平常倒也跟往年差不多。
隻是最近比較熱鬧一些罷了。
”
謝安瀾好奇,“這是為何?
”
夥計奇道:“夫人竟然不知麽,再過幾日便是名花大會。
”
謝安瀾更是不解,“名花大會?
現在已經要入冬了啊。
”就連菊花都快要凋謝了,還辦什麽名花大會?
誰這麽有創意?
夥計愣了愣,反應過來才拍了拍額頭道:“是小的忘了,陸大人和陸夫人剛剛回京。
這名花大會並非是真正的花兒,而是……”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陸離猶豫了一下道:“而是東陵各地的名妓都會聚集在京城參與比試。
據說將會選出十二位花神,又從中選出一位豔冠群芳的百花之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