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道:“是刑部郎中。
”
男人嗤笑了一聲道:“郎中算是什麽官兒?
那個蘇……什麽寒?
我有印象,就是那個病歪歪的小白臉麽?
竟然有這麽兩個美人兒來看他,真是好福氣。
”
寧疏上前一步,道:“有勞各位了,這些請各位喝茶。
”將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了過去。
這房間裡一共也不過十一個人,就算是人人有份一個人也能分到八九兩銀子。
對於普通人來說絕對算是一筆巨款了。
不過寧疏並不在意,為了疏通進天牢來,她們花費的更多。
不想那人卻十分的不識趣,並沒有伸手去接寧疏的銀票,反倒是伸出手想要去摸寧疏的臉。
“既然是請,不如兩位陪著哥幾個一起喝杯茶?
”
寧疏臉色一白,立刻後退了一步。
那人卻更得寸進尺,跟上錢一步伸手就要去捏寧疏的下巴。
隻見眼前一抹青色閃過,那人伸出去的手立刻僵在了半空。
謝安瀾上前一步將寧疏拉到自己身後,方才看著那人淡淡道:“不如我陪你喝?
”
那男人看著眼前的絕色美人,臉上卻沒有半點癡迷之色,剩下的隻有驚恐。
方才他分明沒有看到這個女人有什麽動作,隻是隨意的一揮袖。
那袖擺輕輕拂上了他的手腕,然後他的手腕一陣刺痛就動不了了。
不僅是手腕,他整個手臂現在都動不了,所以才隻能這麽滑稽的平舉著。
“你…你是誰?
”
謝安瀾淡淡笑道:“敝姓謝,我們想要看一看蘇公子,可以嗎?
”
“你使了什麽妖法?
!
”男人看看自己身邊,總算想起了自己才是人多勢眾的那一個,立刻厲聲吼道。
謝安瀾扶額,無奈的道:“回去找個人按一按,休息兩天就好了。
以後不要隨便對著人伸手,可不是每個人都向我脾氣這麽好。
”這是真話,要是今天站在這裡的是蘇瓊玉,絕對揍的你爹娘都認不出來。
如果是朱顏和葉無情,隻怕就直接一針一刀招呼過來了。
這麽看來,她真的是太溫柔了。
男子氣得臉色通紅,正想要發作一直坐在角落裡的中年人似乎終於發現了房間裡的情形擡起頭來道:“這是在幹什麽?
”
幾個獄卒立刻七嘴八舌的開始告狀,看的謝安瀾歎為觀止。
這年頭……男人都都比女人還能告黑狀了嗎?
而且還是當面告黑狀。
輕咳了一聲,謝安瀾道:“這位……大人,我們想要探望蘇夢寒。
這是刑部王大人的帖子,還請通融。
”
那中年男子接過帖子看了一眼,“探望就探望,在這裡吵什麽?
還有……你手裡拿的是什麽?
行賄?
!
”神色不善的盯著寧疏道,“本官最討厭有人仗著有錢就為非作歹了。
聽說那個姓蘇的也很有錢?
但是行賄行到本官面前來了,你們不想活了麽?
”
謝安瀾隻想在心中罵娘,面上卻十分淡定從容的接過寧疏手中的銀票放進了自己的荷包了。
然後才擡頭笑道:“大人你誤會了,是她突然想起來昨兒借她買脂粉的錢還沒還我,一時著急了。
”
男子這才點頭道:“那就好!
”
看著一屋子人苦逼的臉色,和對著之前的那男子指控的眼神就知道,其實除了他自己大家都不太好。
謝安瀾也不在意,難得遇到個兩袖清風的官員,還是值得高興一下的。
省下的錢回頭請人吃飯好了。
“那大人,我們可以去見人了麽?
”
中年男子輕哼了一聲道:“帶她們去,一刻鍾,不許超時。
”
“是,大人。
”
管事兒的發話了,別人自然也不敢在拖延,立刻就有一個人上前領了兩人往裡面走去。
謝安瀾聽到身後有人諂媚地道:“大人,您怎麽對這倆娘們這麽客氣啊?
”
這還叫客氣?
那不客氣的時候得是什麽樣子?
隻聽那中年男子淡定地道:“那個穿青衣的女人,你們所有人捏一塊都打不過她,不客氣怎麽成?
更何況,你們知道她是誰麽?
”
“是誰啊?
”
“年輕女子,武功高強,跟蘇夢寒關系好,你們就沒一點聯想?
”
一陣沉默之後,中年男子恨鐵不成鋼地道:“以後別說是本官手底下混的,連睿王殿下的徒弟都不知道還敢調戲人家,你們哪天被人弄死了本官一點也不意外。
”
謝安瀾不禁莞爾一笑,這天牢裡竟然還是藏龍臥虎,藏著這麽有意思的人麽?
突然的笑聲讓走在她們前面的人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謝安瀾不經意的問道:“方才哪位大人是?
”
那獄卒道:“那是咱們的獄丞何大人,何大人跟咱們這些粗人可不一樣,他可是正兒八經的進士出身。
”
進士出身當獄丞?
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普通的進士出身,哪怕是個三甲的同進士出身,一旦派官了至少也是一個正八品的縣丞吧?
至於再往下的品級,根本不需要進士擔任,舉人即可出仕。
而大牢隸屬大理寺,獄丞之位卻是從九品,比他低的就是不入流的普通官差了。
一個進士跑到天牢來當獄卒頭子,這是有多想不開啊。
很快她們就到了蘇夢寒的牢房門前,蘇夢寒在獄中的待遇倒是不錯。
單人牢房,面積還不小。
收拾的乾乾淨淨的,還有桌子椅子。
她們進去的時候,蘇夢寒正靠著椅子拿著一本書在看。
隻是時不時咳嗽的聲音讓人聽著有幾分揪心。
“我以為你的身體好些了。
”謝安瀾微微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