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低頭看了一眼胳膊上裂開了一條口子的衣服,幸好隻是衣服被劃破了以及破了一點皮,否則現在一隻手動不了了,想要解決這兩個人那真的是難如登天了。
知道對方不會放過自己,謝安瀾也不多話。
身形一閃直接朝著身後的男子撲了過去。
先解決掉這一個再說!
隻是她動的同時,她背後的男子也開始動了。
淩厲的風聲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就朝著她的背後襲來,謝安瀾側身避開,手中的匕首卻半點也沒有停留繼續刺向了她的目標。
早晨清冷的樹林裡,早起的鳥雀被樹林中的打鬥聲驚起,紛紛撲閃著翅膀朝遠處飛去。
兵器撞擊的聲音不停的傳來,躲在不遠處的幾個紈絝都繃緊了神色。
小羅子看著遠處叢林間時隱時現的身影,忍不住道:“我們去幫忙吧。
”
高小胖也有些意動,他雖然愛貧嘴,但是真的將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扔給兩個胤安高手,他還是做不到的。
顏錦庭冷聲道:“不行!
”
其他人紛紛看向他,顏錦庭道:“咱們這邊很可能就隻有我們幾個人。
無衣公子說過了,無論發生什麽情況都不能出去送死,我們隻要平安下山就可以了。
”他們過去,真的是送死。
那兩個人對無衣公子一個人,如果他們衝過去的話,對方絕對可以分出來一個人將他們給殺光了再說。
顏錦庭眼眸深沉,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無能為力,如果他再厲害一些......
良久,顏錦庭咬牙道:“走!
我答應了無衣公子,一定要把你們平安送下山。
現在隻要我們平安下山去就安全了。
”等到他們下山,差不多就已經到了結束的時間了。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隻是王五忍不住道:“咱們真的能贏麽?
隻剩下我們這幾個人了。
”
小羅子咬著腮幫子道:“肯定還有人其他人躲起來,而且...我們也殺了他們很多人啊。
”說來慚愧,其實絕大多數人都是謝無衣殺得,另外就是顏錦庭了。
其他人往往要好幾個人聯手才能對付一個人,有時候還不一定能成功。
不過不管怎麽說,經過了這一天一夜,他們幾個差不多每個人手上都有一條緞帶了,高小胖還多了一條。
“我們走吧。
”顏錦庭站起身來,沉聲道。
其他人也不再說話,隻是沉默的看了一眼還在不停傳來打鬥聲的樹林,跟著顏錦庭走了。
山下
一個禮部的官員小心翼翼的過來,恭聲道:“王爺,攝政王,時間快到了。
”
睿王睜開眼睛看向山上通往山下的小路,淡淡道:“計時吧。
一炷香以後活著下來的就算勝了。
”
“是。
”很快有人搬來了一個香爐,一支香被點燃插在了香爐裡,青煙嫋嫋上升。
人群後面,陸離和穆翎等人不知何時已經到來。
蘇夢寒和柳浮雲不遠不近的站著,臉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
還有趕來湊熱鬧的東方靖,有睿王和宇文策這兩尊大佛在,這地方顯然沒有東方靖說話的餘地。
所以他也十分識趣的並不上前去湊熱鬧,而是在後面圍觀的人群中,面帶微笑的跟幾個官員說話。
不過目光卻時不時的從蘇夢寒等人身上掃過,眼底閃現出幾分若有所思之意。
“高家二公子來了。
”有人道。
眾人擡頭望去,果然看到高小胖等人從山上衝了下來。
高小胖的身形龐大,自然是十分醒目,讓人遠遠的一眼就能夠看清楚。
等到眾人看清楚高小胖不僅自己的緞帶沒丟,身上還系著兩條代表胤安人的緞帶的時候,都忍不住驚訝起來。
一開始,誰也沒有對這些紈絝真正的抱著多大的希望。
即便是之後有胤安人源源不斷的被淘汰下來,他們也隻當是睿王殿下神機妙算,事先安插了高手進去。
沒想到,這個一直以來都是京城中有名的紈絝公子的高小胖竟然還能立此戰功。
看到眾人注視的目光,高小胖得意的揮了揮自己的手。
但是想起還在山上不知道什麽情況的謝安瀾,又變得有些懨懨的了。
睿王似乎對高小胖很有興趣,面帶笑意地道:“不愧是定遠侯的子嗣,攝政王以為如何?
”
宇文策冷聲道:“確實是不錯。
”
睿王朝著幾個人招了招手,高小胖等人對視了一眼,確定睿王是在叫自己等人之後,立刻屁顛顛的奔過去了。
即便是這些年京城裡關於睿王的傳說已經不多了,但是對於這些將門之後來說,睿王府的人依然是他們崇拜的對象。
“王爺,您叫我們?
”高小胖道。
睿王點點頭,笑道:“你是定遠侯的次子,高裴的兄弟?
”
高小胖點點頭,還不忘對不遠處的大哥笑了笑,“回王爺...我叫高齊。
”
睿王點頭道:“高齊,好名字。
幾歲了?
”
“十八歲。
”高小胖道。
“好好努力,說不準將來高家便是一門雙將星了。
”睿王道。
聞言,高小胖立刻笑咧了嘴。
這輩子還從來沒有人將他和自己的兄長相提並論過,雖然隻是個假設。
高裴雖然知道自己處處不如兄長,但是他並不因此嫉妒高裴,甚至對這個兄長充滿了崇敬。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自己就沒有過大志向,不想成就一番功名,名揚天下。
睿王目光又看向顏錦庭,比起高小胖顏錦庭卻是拘束了很多。
睿王打量了片刻方才輕聲道:“靖安侯後繼有人。
”
隻是短短的幾個字,顏錦庭卻險些又紅了眼眶。
對於他來說,這幾個字的評價就是他最想要得到的,這比起什麽的嘉獎和名利都要好的多。
隻可惜,如果按照原本母親為他規劃的人生的話,這句話絕對是跟他一輩子也無緣的。
雖然現在,他知道他還配不上這句話,但是他卻已經明白自己應該怎麽做了。
他不願意忤逆母親,但是也同樣不願意虛度人生,更不願意讓人說靖安侯英雄一世,結果唯一的兒子竟然是個不成器的膿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