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饒有興緻地道:“享福?
”
武校尉道:“當然是享福了,跟著公子在京城裡吃香的喝辣的還不舒服?
”
謝安瀾道:“哦?
我怎麽覺得樊校尉不怎麽認為呢?
”眾人齊齊看向樊校尉,樊校尉臉上果然沒有什麽欣喜的神色。
當然也沒有什麽抗拒的意思,隻是有些淡淡的無奈罷了。
武校尉哼哼道:“他那種人,就是矯情!
”
“……”沉默了半晌,謝安瀾才緩緩道:“回頭,自己去領十闆子。
”
等到謝安瀾處理完了事情回到京城,已經是日落西山了。
踩著最後一絲夕陽的餘暉踏入腹中,寧疏和紅香已經帶著人迎了上來。
“少夫人可回來了。
”紅香松了口氣道。
謝安瀾問道:“出什麽事了?
”
寧疏道:“下午的時候,理王殿下帶著夫人來訪,這會兒還沒走呢。
”聞言謝安瀾也忍不住挺住了腳步,道:“你說……理王帶著王妃,親自來訪?
”寧疏無奈地點了點頭。
謝安瀾這下倒是明白寧疏和紅香為什麽會是這副模樣了。
理王和陸離要議事理王妃肯定是不能跟著進去的,但是她不在家府上也拿不出手什麽人手來接待理王妃。
紅香的身份太低了,寧疏雖然原本出身也不算差,但是如今竟然已經認定了寧疏這個名字,那麽自然是過往皆成空。
兩人隻得請了理王妃在花廳坐下喝茶。
雖然也在一邊陪著,理王妃卻顯然沒有與她們說話的心情。
兩人是說話又說不了,走又不敢走,這一下午過的當真是度日如年。
“理王妃現在在哪裡?
”謝安瀾問道。
寧疏道:“還在花廳呢,我們說出來迎接小姐這才遁了出來。
”以前寧疏其實也跟理王妃打過幾次交道,從來沒覺得理王妃是難以相處的人。
但是如今她才明白,從前理王妃和睦並不是因為她這個人而是因為她的身份。
謝安瀾點頭朝著花廳的方向去了,也不怪罪兩人丟下客人自己跑了的失禮行為。
進了花廳,果然看到理王妃正坐在椅子裡喝茶。
一年多不見,理王妃依然是姿容出眾,溫婉嫻雅優不是高貴大方的模樣。
在這裡坐了將近半個下午,竟然也不見她臉上有絲毫的不耐煩。
謝安瀾忍不住在心中哀歎:這位王妃的耐性好像又好了不少啊。
這對她來說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見到謝安瀾進來,理王妃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朝著她微微點頭道:“陸夫人,許久不見。
”
謝安瀾含笑點頭,上前微微一福道:“見過理王妃。
”
理王妃搖搖頭,道:“陸夫人不必客氣,你我也算是熟人,請坐下說話。
”
謝安瀾謝過,在理王妃的下首坐了下來。
理王妃打量著謝安瀾身上的衣裳,謝安瀾歉意地道:“匆匆回來,沒來得及更衣。
失禮之處,還請王妃海涵。
”
理王妃搖搖頭,笑道:“陸夫人風華絕代,京城裡有幾人能及?
”
“王妃過獎了。
”謝安瀾笑道。
理王妃搖搖頭道:“並非過獎,我也算是見過不少絕色女子,但是芳華能及陸夫人著,卻是少之又少。
”
謝安瀾含笑不語,理王妃也與謝安瀾打過交道,自然知道她的性子,當下也不在說這些毫無意義地寒暄之辭,看著謝安瀾道:“聽說,陸夫人今天去牢中探望了蘇會首?
”
謝安瀾差異的擡起頭來看向理王妃,理王妃曾經與蘇夢寒的過往她是知道一些的。
但是理王妃竟然絲毫也不回避,還在這裡光明正大的問出來?
若是被人聽見了……看著理王妃不驕不躁的神色,謝安瀾心中微定,原來如此……
理王妃唇邊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道:“陸夫人不必著急,我既然問了,自然是不怕王爺知道的。
”
謝安瀾道:“隻怕不僅是不怕理王殿下知道,甚至……就是理王殿下授意王妃問的吧?
”否則,堂堂一個親王妃,有什麽理由親自跟著丈夫來陸家這樣不起眼的人家?
又在對方女主人不在的情況下,堅持等上兩個時辰也要等到對方回來呢。
理王妃一怔,輕歎了口氣道:“陸夫人果然是聰明人。
”
謝安瀾盯著理王妃道:“那麽……王妃又憑什麽覺得,你能從我這裡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
理王妃道:“我知道你與他是朋友,我並不是隻是為了我自己,我也是為了他好。
如果他再不肯招供那些東西的下落,那些人是不會放過他的。
你若是為了他好,就應該好好勸勸他。
”
謝安瀾道:“不知王妃有沒有去勸過他?
”
理王妃臉色微變,又些心虛的移開了與謝安瀾對視的目光。
謝安瀾神色微冷,淡淡道:“王妃說的事情,我幫不了忙。
王妃請自便吧。
”
堂堂一個親王妃被人下了逐客令,即便對方是睿王殿下的嫡傳弟子也實在是太打臉了。
理王妃美麗的容顏一時間煞青煞白。
謝安瀾看著眼前這個依然年輕的女人,突然覺得她並沒有自己記憶中的那麽美麗。
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雕琢精美,珠環翠繞,綾羅錦緞加身的雕像一般。
美則美矣,毫無神韻。
難怪提起理王妃,蘇夢寒的眼神總是那麽平靜。
或許早在當初離開京城的時候他就已經對這個女人死心了。
“陸夫人!
”理王妃有些氣急。
謝安瀾起身道:“王妃,有些話還請慎言。
”
理王妃還想要說什麽,門外已經傳來了東方靖爽朗的聲音,“什麽話讓陸夫人這般慎重?
不如讓本王也一起聽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