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進門謝安瀾就察覺到了,擡起頭來朝著門口看了一眼。
陸離察覺到她的動作,也跟著側首看過來。
冷戎輕咳了一聲,陪笑道:“見過公子,小姐。
”這…稱呼是不是有點奇怪。
但是,一個是王爺的外甥,一個是王爺的徒弟,好像沒什麽奇怪的啊。
謝安瀾立刻就注意到了冷戎的稱呼變化,微微一笑道:“冷將軍。
”
冷戎瞥了一眼還站在一邊沒有說話的睿王殿下,心中暗暗歎了口氣。
不管了,王爺自己都不著急,他隻是個屬下管這麽多幹什麽。
“義父。
”惜兒看到冷戎也十分高興,立刻掙紮著從謝安瀾的懷中下來,走到了冷戎跟前恭敬的行禮。
“歡兒,這些日子可好?
”冷戎看到惜兒也是十分高興的。
這孩子是他軍中一個屬下的遺孤,資質十分不錯又憐她身世孤苦才收為了義女養在身邊。
雖然是存著一分為睿王府培養人才的想法,但是冷戎對她也是真心疼愛的。
如今看到惜兒似乎比往日多了幾分活潑,心中也是十分欣慰。
惜兒點點頭道:“娘親和爹爹對惜兒很好。
”
“……”這又是什麽輩分?
冷戎思索著要不要找個時間解除和歡兒的關系。
如果能做這兩位的女兒,必然比跟著他要好得多。
惜兒是個很敏感的孩子,冷戎還沒有說什麽她就像是察覺了冷戎的想法一般,伸出小手摟著他的雙腿,“義父不要歡兒了麽?
”
冷戎心中一軟,揉揉她的小腦袋道:“怎麽會呢?
義父可是隻有你這麽一個女兒啊。
”
謝安瀾起身笑道:“惜兒這些日子也很是想念將軍,之前跟著芸蘿學做女紅,還替將軍做了個荷包念著要送給將軍呢。
”雖然看起來有些慘不忍睹不知道冷戎敢不敢用,但是總歸是小孩子的一番孝心麽。
如果是按照謝安瀾的想法,除非是惜兒自己喜歡她是不會考慮讓她學女紅的。
畢竟她青狐大神連縫一條破縫都能歪到老遠,不也順順當當的過了一輩子麽?
這輩子雖然有了原主的一點遺贈女紅沒那麽慘不忍睹了,卻也著實是沒有什麽愛好。
在她看來,這純粹就是一個浪費時間的事情。
不過芸蘿和史三娘還有府中的女管事等人卻苦口婆心的勸告,女孩子家還是要學一點的。
就連朱顏都嘲笑她,照她的法子教小姑娘,將來小姑娘嫁不去你賠啊。
於是,惜兒這才時不時跟著芸蘿學起了女紅。
冷戎聽了這話果然十分帖慰,一把抱起惜兒道:“走,帶義父去看看你做得荷包。
”同時瞥了睿王殿下一眼,王爺,您自求多福吧。
目送冷戎離去,謝安瀾再側首看看陸離和睿王,心中淡淡一笑也跟著抱起了西西,“西西,跟娘親去看看今晚吃什麽好不好?
”
西西難得一個人霸佔娘親,心中十分歡喜。
摟著謝安瀾的脖子道:“好的,娘親。
”
謝安瀾朝著謝嘯月打了個手勢示意它留下,謝安瀾剛剛擡起的身子有爬了回去,百無聊賴地用尾巴掃著陸離的腳步半閉著眼睛眼神。
時不時的睜開眼看一眼睿王,似在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
隨著謝安瀾的離去,院子裡一時間有些寂靜。
兩個同樣出色的男子,一坐一站相對無言。
良久,陸離方才淡淡道:“王爺,請坐。
”同時伸手倒了一杯茶放到跟前的桌面上推到了對面。
睿王饒有興緻地打量著他道:“你就真的不打算叫本王一聲舅舅麽?
”
陸離微微挑眉,道:“王爺覺得…陸聞說得,都是全是真話麽?
”
睿王道:“至少這件事他沒有撒謊。
其實…他隱瞞了多少事情本王並不在乎,因為…最重要的,本王已經知道了。
”睿王在陸離對面坐了下來,定定地看著他,將手中一張紙箋推到了陸離跟前道:“這是你母親留下來的那張紙卷上的內容。
”
這上面寫著的自然不是原文,原本那張紙箋上的內容就算陸離是天縱之才他也不可能破譯的出來。
這上面是睿王重新翻譯摘抄下來的內容。
陸離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來一目十行的掃過了。
那其實是安德郡主留下的一份訣別信。
信中也將當年發生的事情說了個清楚。
其實最開始景寧侯沒有想要害安德郡主,從一開始所有人想要算計的都是睿王。
睿王府除了西北軍意外還隱藏這一支秘密的力量,這一支力量沒有稱謂也沒有職位,甚至睿王本人也無法隨意指揮他們。
唯一能夠指揮他們的隻有一塊特製的玉符,隻要得到它就能夠得到這支力量。
而這枚玉符,原本就掌握在安德郡主的手中。
昭平帝之所以聯合景寧侯謀害安德郡主,就是想要得到這個玉符,可惜他們沒有找到反倒是被安德郡主發現了。
為了避免安德郡聯絡睿王,他們斷掉了安德郡主能夠通往西北的所有的通信。
另一方面,其實也是想要逼安德郡主在無奈之下調動這些力量。
隻可惜從頭到尾,他們什麽都沒有得到。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支所謂的力量跟他們想象的根本不一樣。
也不是睿王府拿來私用的,所以即便是安德郡主當時真的調用了那些人,其實用處也不大。
或許能夠逃出京城,但是那些勢力也會從此被所有人知曉。
那隻是一個情報組織,而且是對外的絕大部分人都散布在西戎,胤安,莫羅等周邊國家,為睿王府傳回各國的消息。
必要時候令主當然也能用玉符命令這些人做一些刺殺營救之類的任務,但是並不會比花錢買來的殺手組織好用多少。
當年安德郡主之所以能夠逃出景寧侯府,就是因為身邊的小丫頭就是這個組織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