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笑吟吟道:“所以蘇會首打算安慰我麽?
把你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怎麽樣?
”
“……”
好一會兒,蘇夢寒才抱著琴站起身來,道:“無衣公子不如一起上樓喝杯茶?
”
“恭敬不如從命。
”
兩人轉身上了身後的小樓,小樓上有一處開闊的平台,今天風和日麗陽光卻並不熾烈,正是適合露天品茶閑聊的時候。
兩人剛上樓做下,蘇遠小哥就端著茶水走了上來。
悄無聲息地放在兩人之間的空座上,又退了下去。
謝安瀾喝了一口茶,歎道:“真是好地方。
”
蘇夢寒含笑不語,高陽郡王能送出手的園子自然是好地方。
這園子面積雖然不算大,但是卻是京城裡少有的精品園林。
一景一物都是名家手筆,跟謝安瀾和陸離隨便看著差不多就買下來的宅子可不是一回事。
蘇夢寒道:“若是陸大人肯投效高陽郡王的話,高陽郡王豈會吝惜一座園子?
”
謝安瀾無奈,“蘇會首,你這未免也太過敬業了吧?
”挖牆角,還不是為了自己的挖的。
蘇夢寒笑道:“身在其位,自然要謀其政。
無衣公子特地來舍下,總不會隻是為了喝杯茶吧?
”
謝安瀾挑了挑眉,靠著椅子懶懶道:“確實是有些問題,我初來乍到對京城也不甚了解,是以有些事兒還要請教蘇會首這個地頭蛇。
”蘇夢寒笑道:“這個在下可未必幫得上公子,畢竟在下…也離開京城很多年了。
”
謝安瀾也不在意,聳聳肩道:“那就隨便聊聊。
”
蘇夢寒點頭問道:“無衣公子想要聊什麽?
”
謝安瀾問道:“蘇會首對懷德郡王可有什麽了解?
”
蘇夢寒微微蹙眉,有些無解,“無衣公子怎麽會問起懷德郡王?
難不成陸大人對懷德郡王感興趣?
”
謝安瀾淡淡一笑道:“倒也說不上興趣,隻是有些好奇罷了。
身為郡王,卻能夠主動放下身段去與柳家攀關系,但是卻又十分低調。
總感覺很奇怪啊。
”高陽郡王和理王未必就不垂涎柳家的勢力,隻不過一來他們知道柳家將來必定要與他們為敵,而來放不小身為皇族的驕傲和顏面罷了。
蘇夢寒想了想,道:“懷德郡王的父親是當今天子當年唯一一個活下來的兄弟,不過德親王過世的也早。
德親王在的時候對懷德郡王管束極嚴,出了在宮中的宴會上,平時幾乎見不到這位親王世子。
這個習慣,德親王過世之後懷德郡王似乎也繼續保持著,雖然不像從前那般足不出戶,但是比起交遊廣闊的理王和高陽郡王,他確實是要低調得多。
”
謝安瀾輕撫著下巴若有所思,那天在高陽郡王府上,那位懷德郡王盯著她的眼神可一點兒也不像是低調平和的人啊。
謝安瀾素來是不在意別人打量自己的,長成這樣不讓別人看豈不是無理取鬧麽?
畢竟她看到了長得好看的美男子也會忍不住多看幾眼的。
當時東方靖也在看她,眼神中也帶著幾分驚豔和惋惜之類的東西,但是卻絕對不會讓謝安瀾覺得不舒服。
即便是之後她還欣賞了一次理王的活春宮,現在想起來也依然沒有覺得被冒犯的感覺。
但是那位懷德郡王就不一樣,眼中赤裸裸的帶著色欲的眼神,讓謝安瀾真心覺得想吐。
蘇夢寒看了看她的神色,道:“雖然外人都說懷德郡王性格溫和內斂,而且有些懦弱。
連為自己的親妹妹出頭說句話都不敢。
但是,真實的性子外人怎麽會知道呢?
他將朔陽郡主嫁給柳家,對朔陽郡主不管不顧,甚至死了都沒有替她說過一句話。
這到底是懦弱還是…冷酷無情,誰都不好說。
”
謝安瀾點點頭,她心中覺得隻怕還是後者多一些。
或許,這也正是昭平帝對懷德郡王感興趣的地方?
太能忍了,這種人若不是真的軟貨那必然就是心懷叵測。
蘇夢寒笑道:“無衣公子若是真的對懷德郡王感興趣,其實還有個法子。
隻是不知道公子敢不敢?
”
謝安瀾挑眉,耐心地聽著他下面的話。
蘇夢寒道:“懷德郡王在京城的倚紅閣有個紅顏知己叫楊柳青,幾乎每個月都會去個三五次。
無衣公子風流倜儻,若是有興趣也可以去看看。
”
謝安瀾抽了抽嘴角,無語地看著蘇夢寒。
蘇夢寒笑吟吟地回望她,似乎本店也不覺得提議讓一個女子去逛青樓是個什麽奇怪的事情。
謝安瀾倒也淡定,青樓什麽的,她又不是沒去過。
揚眉道;“哦?
一個人去這種地方也是索然無味,不如蘇公子一塊兒去?
”
這回換成蘇夢寒嘴角抽搐了:姑娘,你看不出來我是開玩笑的麽?
“既然這樣…不如請陸大人一起去?
”蘇夢寒笑容溫雅的提議道。
“……”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面眼中看到了無語。
真不想跟這個人說話!
謝安瀾擡手揉了揉眉心,歎氣道:“這事兒,還是回頭再說吧。
”
蘇夢寒低聲笑道:“果然啊,這世上的女子都是寧願自己的去逛青樓,也不肯讓丈夫去逛青樓的。
”
謝安瀾心中暗道:你知道什麽啊,我就是擔心陸四少不讓我去逛青樓啊。
蘇夢寒倒也不多做調侃,隻是問道:“聽說靜水居被人給砸了,需要幫忙麽?
”
謝安瀾擺擺手道:“多謝,我心理有數。
”
蘇夢寒似乎想起什麽莞爾笑道:“說的也是,就算最近靜水居不能開張,你不是也已經拿拿回損失了麽?
”謝安瀾無奈地歎氣道:“我也得罪了不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