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裴皺眉,淡淡道:“不必。
”
年輕人臉色微變,冷笑道:“怎麽?
高少將軍看不起我們這些紈絝子弟?
”
高裴打量了他一番,漠然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
那年輕人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仿佛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一般,還算英挺的臉都在不受控制的抽動。
好半晌方才咬牙指著高裴道:“高裴,有本事你上來!
”
高齊翻了個白眼,沒好奇地道:“顏老三,你有病啊。
我大哥都說了你不是他的對手了,你還叫?
”高齊雖然對高裴這個嚴厲的兄長猶如老鼠見到貓,卻絕對不許旁人冒犯自家大哥的威嚴。
年輕人不屑地掃了高齊一眼道:“滾到一邊兒去,我沒跟你說話。
”
原本還分散在四周的賓客見狀,紛紛聚攏了過來。
人多了,反倒是更加不好收場了。
那年輕人臉色通紅,死死地盯著高裴不說話。
謝安瀾側首看了一眼身後嵌在假山裡的刀,低聲問道:“穆兄,這是什麽人?
”
穆翎輕歎了一口氣道:“這是靖安侯府的小侯爺。
顏錦庭。
”
“嗯?
”謝安瀾挑眉,“他跟高將軍什麽仇什麽恨?
”
穆翎看了一眼還對高裴虎視眈眈的年輕人,壓低了聲音道:“當年先代靖安侯跟定遠侯一起上戰場,定遠侯回來了,靖安侯卻戰死沙場連屍體都沒有找回來。
當時顏錦庭才不過七歲,靖安侯隻剩下他這一根獨苗了,定遠侯顧念與他父親的袍澤之情,對他十分照顧。
不過從小,顏錦庭就跟高將軍關系不好,越大越不好。
靖安侯夫人因為丈夫的死一直對定遠侯頗有微詞,又不許兒子上戰場,所以……”
兩人在這邊低語的時候,顏錦庭已經衝下演武場奔著高裴衝過來了。
高裴卻並不和他動手,直接輕巧的避開了他揮過來的拳頭閃到一邊去了。
穆翎仿佛想起什麽,道:“對了,顏錦庭的夫人,是陸家的四小姐。
”
“陸家?
就是那個陸家?
”謝安瀾問道。
穆翎挑眉一笑,“還能有哪個陸家?
顏家跟高家一樣也是武將世家,隻是沒想到顏家竟然和陸家結了親,反而和朝中的武將都疏遠了。
想來靖安侯府人是打定了主意不讓顏錦庭上戰場了。
”謝安瀾挑眉,看著正瘋狂的攻擊高裴的顏錦庭所有所思,“高將軍和他打一場不就完了麽?
”
穆翎搖頭道:“你以為沒打過麽?
顏錦庭受他母親影響,從小便敵視高家。
聽說靖安侯生前對定遠侯有救命之恩,高裴從小就讓著他,還不是一見面就喊打喊殺的。
”
謝安瀾偏著頭想了想,唇邊勾起一抹笑意。
“無衣,你想做什麽?
”穆翎看著她。
謝安瀾道:“閑著無聊,看看將門之後的實力唄。
”說完,謝安瀾擡手就抽出了那把嵌入了假山縫隙裡的刀。
顏錦庭似乎真的很恨高裴,高裴越是不接招他越是來勁。
隻是打了一陣都沒能碰到高裴一片衣角,讓他的出手越發的沒有了章法。
正在顏錦庭怒不可遏的時候,一道藍影突然插入了兩人之間。
高裴見狀立刻就飛身後退了好幾步,讓謝安瀾的刀背正好敲上了顏錦庭的手臂。
謝安瀾並沒有怎麽用力,卻還是讓顏錦庭的手臂吃痛了一下,原本揮出去的力道立刻卸去了大半。
“你做什麽?
!
”顏錦庭盯著謝安瀾,冷聲道。
謝安瀾揚了揚手中地刀,淡淡道:“你剛才差點打到我了。
”
顏錦庭微微眯眼,盯著謝安瀾半晌方才道:“滾開!
”
“不如你教教我怎麽滾啊,我不會。
”謝安瀾偏著頭,一手提刀笑眯眯地道。
說完,臉上的笑容一凝,沉聲道:“你差點打到我,道歉。
”
顏錦庭嗤笑一聲,“道歉?
你以為你是誰?
”
謝安瀾揚眉道:“你又以為你是誰?
靖安侯府小侯爺?
靖安侯府這個稱號跟你有半個銅闆的關系麽?
”
“住口!
”顏錦庭咬牙切齒地道,仿佛恨不得一把將眼前的少年撕碎了,“誰準你說靖安侯府的!
”
謝安瀾懶懶道,“你好像理解錯了,前代靖安侯為國捐軀自然沒有人能說什麽,我說的是你啊…靖安侯府…小、侯、爺。
”想了想,謝安瀾擡起下巴道:“你不是想要挑戰高將軍麽?
不如,你先來挑戰我啊。
你打贏了我再去挑戰高將軍不遲。
你說是不是?
”
顏錦庭不屑地道:“挑戰你?
你配麽?
”
看著眼前一臉傲慢的年輕人,謝安瀾慢慢眯起了眼睛,“你試試就知道我配不配了。
今天,本公子就教教你怎麽做人,免得以後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
”
“放肆!
去死!
”顏錦庭終於忍不住怒吼一聲,朝著謝安瀾撲了過來。
謝安瀾不閃不避,直接身手一個擒拿,抓住他的胳膊就摔了出去。
顏錦庭敢當眾挑戰高裴,至少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被謝安瀾一甩立刻就淩空翻身想要重新落地,卻感到一陣風聲襲來,謝安瀾已經一腳踢向了他的腰間。
顏錦庭立刻伸手去擋,雖然攔住了謝安瀾淩空的一腳,自己卻也跌倒在了地上。
落到地上摔了個灰頭土臉,顏錦庭立刻翻身而起抓過身邊立著的一杆長槍就朝著謝安瀾刺了過來。
槍乃長兵,也是戰場上最常用的兵器,有百兵之王之稱。
謝安瀾研究過各種冷兵器,但是對現代人來說這個兵器卻還是略顯冷門了一些。
因為在前世,實戰中幾乎沒有人會使用這種攜帶不便的兵器了。
但是…這並不能抹殺這種兵器在冷兵器時代的優越性和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