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道:“原本我覺得…能換回東方靖四成的產業就算是不錯了。
但是現在想象,應該要六成才夠。
”
“哦?
”蘇夢寒挑眉。
陸離從袖中抽出一張紙箋,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跡。
遞給蘇夢寒,蘇夢寒接過來一看全是寫著東陵各地的各種產業的名稱位置等等,而且還相當眼熟,“這是東方靖暗地裡的產業。
”
陸離道:“蘇會首可以跟穆公子商量商量,這些產業都可惜吞下來,東方靖絕不敢多說什麽。
”頓了一下,陸離繼續道:“我隻要兩成。
”
“……”這才是傳說中的空手套白狼吧?
“穆大公子如今可是跟著東方靖的,讓東方靖發現他吃裡扒外,還能有的好?
”蘇夢寒笑道。
陸離淡淡道:“蘇會首是想告訴我穆家經營了這麽多年,真的沒有半點暗地裡隱藏的勢力麽?
”別看穆家不如流雲會看起來身世顯赫,但是穆家的根基卻比流雲會要深厚得多。
隻是有些東西,除非要到了家破人亡的時候,輕易動不得罷了,外人更是無從知道。
蘇夢寒歎了口氣,道:“陸大人,在下實在是很懷疑,你當真是泉州陸家陸離?
”
陸離面無表情地道:“如假包換。
”
“……”
朝堂上下依然風平浪靜,但是同樣也有著山雨欲來風的架勢。
昭平帝並沒有拿著那些零星的證據就直接將懷德郡王下獄,但是往日裡本來就不怎麽熱鬧的懷德郡王如今更是門可羅雀。
所有人都知道,昭平帝是在等,或者說是在逼懷德郡王先一步狗急跳牆。
古塘一案最後牽扯出來的人聽不多,但是誰都知道能在古塘搞出那麽大的陣仗,甚至連神武軍飛羽營的主將都收買了,懷德郡王手裡的人脈絕對不會少。
若是不能將這些人一網打盡,以後的麻煩隻怕不會少。
從古塘帶回來的證據,除了那塊令牌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指正幕後主使者是懷德郡王。
皇帝想要處置懷德郡王隻有一個辦法,隨意按上一個罪名賜死他。
但是如此一來,未免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一時間,朝廷上下都有些人心惶惶。
這些紛亂,卻沒有影響到謝安瀾。
在家裡待了五六天之後謝安瀾身上除了肩膀上那個刀傷以外就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正巧靜水居已經從新裝修完畢準備重新開業了。
靜水居之前在京城就頗有些名氣,之後被一群紈絝砸了,但是那群紈絝也沒能討得了好,於是名氣就更大了。
雖然隨後附近就開了一家滄海樓拉走了不少客人,但是一聽說靜水居重新開業,許多老客人依然還是十分賞臉的前來捧場的。
一走進靜水居,就不由得讓人讚歎出聲。
原本擺了不少桌子的大堂如今變得更加開闊,所有的桌子全部撤去,換成了一些古董花草,牆上還有各種名家字畫。
大堂中央是一組差不多一人高的假山水池的人造景觀。
精緻的假山上花卉草木,涼亭一應俱全,精細無比。
還有曲水流觴,清泉叮咚作響。
隻是站在一邊看著,就讓人覺得精妙無比。
隻是這個東西就佔據了原本可以放下許多桌椅的大堂的小半位置,毫無疑問靜水居每天的接待客人的數量就會下降。
但是同樣的,這整個京城獨一份的東西也吸引來了不少文人雅士達官貴人的注意。
上了二樓,樓上的格局與原本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
但是布置的卻更加清幽雅緻了。
很快人們就知道哪兒有不同了,原來謝安瀾讓人將靜水居左右兩邊的連著幾間鋪子的二樓都租了下來。
也恰好這個地方原本位置很一般,兩邊的鋪子都不是茶樓酒樓一類的地方。
樓上都是掌櫃自家來住的,如今謝安瀾讓人多花些錢很容易就租了下來。
地方大了許多,留上的環境就更好了。
更不用說那一上樓就味道的令人心醉的酒香,還有那一道道精緻美味的美酒佳肴,絲竹樂曲,幾乎滿足了文人附庸風雅的全部想望。
今天靜水居重新開張第一天,所有的老顧客酒菜全部免費。
新顧客全部六折。
當然,這其中不包括靜水居請的酒水,每桌隻送一壇酒,再想多要隻能付錢買。
靜水居的靜水價格也十分喜人,一壺半兩,一壇五兩,外帶八兩。
每天限五十壇,賣完就算。
外面靜水居的老掌櫃歡天喜地滿臉笑容的迎來送往。
十分欣慰的發現雖然靜水居歇業了許久,但是賓客卻完全沒有流失,不過一個上午,五十壇美酒就賣的乾乾淨淨了。
另一邊靜水居最後面的一個廂房裡,謝安瀾慵懶的坐在窗邊望著樓下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發呆。
渾然不顧一邊的老和尚絮絮叨叨的碎碎念。
對於自己被無視,老和尚十分不悅。
“喂!
丫頭!
”老和尚怒道。
謝安瀾擡眼瞥了他一眼,“你又想說什麽?
”
老和尚道:“你一天隻賣酒就能賺三四百兩,這都是貧僧的功勞。
我不管,以後買酒的錢至少也分給了五成!
”
謝安瀾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還知道你是貧僧啊,拿那麽多錢你不是要改叫富僧了?
五成?
虧你想得出來。
為了釀酒,你浪費了我多少糧食?
這些日子白吃白住花的不是我的錢?
你每天喝了多少酒?
還有呀,釀酒的糧食不要錢麽?
我這酒樓的掌櫃夥計不用前麽?
最後…你釀出酒來的靈感也是我提供的吧?
”
老和尚有些赫然,但是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什麽靈感?
明明是貧僧天賦異稟,要是讓你這丫頭來,你能不能釀出醋來還說不準呢。
身為一個女人,你居然連飯都不會做,當真是奇恥大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