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年男子道:“你就不怕我們拿了報仇又反悔了?
”
陸離俊雅的容顏上露出一絲極淡極冷的笑容,“前盛陽寨主,葉盛陽。
殘醫秀士裴冷燭,無晴閣主,葉無情。
三位都是江湖中排名前二十的絕頂高手。
倒是沒想到,三位竟然還有如此密切的關系。
”
指了指中年男子和那女子道:“父女。
”
又指向那年輕男子,“師徒。
”
青年男子眼神兇惡的盯著陸離,“陸大人,難道沒人告訴過你,知道的太多會死人的。
”
陸離淡淡道:“我隻知道,什麽都不知道才容易死人,蠢死。
”
中年男子,葉盛陽沉聲道:“看來,陸大人是有備而來的。
”能夠將他們的底細查的如此清楚,這人到底是什麽來歷?
真的隻是一個尋常的朝廷官員而已麽?
怎麽想也無法讓人相信。
“你當真能替我們殺了洛少麟?
”葉盛陽問道,“你可知道他是…”
陸離淡然道:“自然知道,魯國公之子,二品懷遠將軍。
三十一歲,東陵武將十大高手中,他位列第五,僅在睿王,定遠侯,高裴,鎮遠大將軍之下,鎮遠大將軍年事已高,真的打起來未必是他的對手。
所以他應該是名列第四。
曾經與高裴交手切磋過十九次,八敗,四勝,七平。
哦,勝的那四場有三場都已經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
”那時候高裴才十六七歲。
三人面面相覷良久也說不出話來,這人能將一個遠在邊關從無焦急的人的背景了解的這麽清楚,自然不會不知道他們跟洛少麟之間的恩怨了。
“你真的會幫我們?
”
陸離微微點頭,心中暗道:不過順便而已,因為這個人以後必然會是他的敵人。
沉默了好一會兒,中年男子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顯然也是在權衡利弊。
陸離並不著急,時間還早他還可以在等一會。
良久之後,那中年男子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點頭道:“好,我們跟隨你五年。
但是如果你的承諾沒有實現的話……”
陸離輕哼一聲,似乎對對方的懷疑有些不悅,“我至少你你們更容易實現。
”
從袖袋中取出一疊厚厚的銀票放到了桌上,然後慢慢的推了過去,道:“這是五十萬兩。
”
三人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有些詫異。
流雲會的人傳話說有人要見他們的時候他們自然也會將對方的來歷身份調查清楚。
從表面上看陸離隻是一個尋常的官家庶子,從六品小官而已。
雖然提升的算是極快了,而且還頗得皇帝看重,但是也隻是一個從六品的小官。
沒想到這人竟然真的隨手就能拿出五十萬兩銀票,而且神色間沒有絲毫的勉強。
這樣,至少說明對方確實是有這個實力的。
對於後面的承諾他們也放心了幾分。
他們在打量陸離的時候,陸離同樣也在打量這三人。
見五十萬兩銀票放在他們面前,三人的臉上隻有詫異和歡喜,卻並沒有什麽貪婪之色,才在心中暗暗點了下頭。
雖然前世他就知道這三個人,但是人和事永遠都不會一成不變,他也並沒有真的跟這幾個人接觸過。
真正想要駕馭這樣的高手,光憑著記憶中的了解是遠遠不夠的。
既然收下了錢,自然就是要辦事了。
葉盛陽問道:“不知公子現在需要咱們做什麽?
”
陸離滿意地點頭道:“我要葉姑娘隨身保護我夫人。
另外,殺了令狐垣。
”
令狐垣現身京城的消息他們自然也知道的,即便是不是流雲會的底盤,流雲會傳播消息的速度也絕對不慢。
令狐垣這個名字在江湖中其實並不算出名,幾年前真正出名的是令狐垣的綽號——“影殺”,由此可見,令狐垣此人的蹤跡難尋以及武功高強。
許多人被殺前甚至連他的相貌都沒能看清楚,仿佛一道暗影過去人就死了。
聞言,葉盛陽點點頭道:“保護陸夫人自然沒問題,不過要殺令狐垣…。
”見陸離挑眉,葉盛陽道:“若是面對面交戰,我和燭兒聯手殺了他並不困難,但是此時極為狡猾,萬一一擊不中他就會立刻隱藏行跡,聽聞此人還擅長易容術,一旦讓他逃走了,隻怕是再難尋找他的蹤跡。
而且此人報復心極強,如果敵暗我明,公子的安危隻怕是…。
”
他們的武功自然不用太擔心令狐垣的報復,就算是偷襲也未必一擊必中的殺了他們。
但是陸離不一樣,他們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全天十二個時辰貼身不離的保護。
陸離道:“那就讓他沒有機會逃走,這件事情不著急,我會安排的。
”隻要青悅的安全沒問題,他並不介意慢慢料理令狐垣。
“那就聽陸公子吩咐。
”
於是,第二天謝安瀾早上起來的時候便發現家裡多了幾個人。
看著眼前站在自己身邊的黑衣女子,謝安瀾目光落到了她的右手上。
那是一雙在女子中看起來不太漂亮的手,但是在謝安瀾眼中那卻是一雙非常好的手。
那是一隻用刀的高手的手。
謝安瀾忍不住伸開自己的手看了看,不太滿意的皺了皺眉。
這雙手修長纖細,白皙如玉,柔美漂亮,纖瘦合度。
除了一些極淺的幾乎看不太出來的細繭,這就是一雙最完美的大家閨秀的手。
但是這樣的手對謝安瀾來說卻不是好事,這個身體練武的時間太短,平時訓練的機會更不多。
謝安瀾與人動手憑借的是自己的毅力應變和曾經的經驗。
一旦短兵相接硬碰硬的時候,一場打下來有時候握刀的手都要疼兩天,若不是有著過人的毅力,說不定戰鬥中她就要被迫棄刀了。
這樣並不太好,影響戰鬥力不說,時間長了對手本身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