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雙沒好氣地道:“你在胡說什麽?
我怎麽可能…隻是這個謝安瀾總是壞我好事!
特別是陸離,誰讓她是陸離的妻子,那就隻能自認倒黴了。
”
令狐垣自然也不會真的在乎沈含雙到底為什麽非要去害一個完全不相熟的女子。
倒是看向沈含雙的眼神多了幾分垂涎之意。
沈含雙立刻警惕地看向他,“你想做什麽?
”
令狐垣笑道:“我為了你被人追殺,還受了重傷,小姐難道不安慰安慰我麽?
”
若是平時,沈含雙或許還有心情與他虛與委蛇一番,但是現在沈含雙自己就很煩,哪裡還有心情管他。
冷笑一聲道:“受了傷是你自己沒本事,跟我有什麽關系?
令狐垣,你素來自負遵守承諾,可別自毀諾言。
”
令狐垣緊緊地盯著她良久,方才暗聲道:“好,那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
等我收拾了姓陸的妻子,呵呵…”
說完,令狐垣不再說話,推開房門一閃身掠了出去。
沈含雙神色冷厲的坐在梳妝鏡前,惡狠狠地咬牙道:“令狐垣!
”
令狐垣被仇人以及笑意樓的人每日追殺的狼狽不堪暫且不提,陸離等人卻並不會隻將目光盯到令狐垣身上,謝安瀾改開的店依然還要開,穆翎和柳浮雲的吞並計劃依然還在繼續,甄家和柳家自然也依然還在明爭暗鬥。
相比之下,原本謝安瀾以為最重要的事情雲香閣查出胤安人這件事反倒是沒有什麽響動一般。
當然,也有可能是暗地裡有人再查,隻是沒有鬧到明面上來罷了。
甄家和柳家的廝殺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每天朝堂上不是你彈劾我,就是我彈劾你。
但是所有人心裡都清楚,甄家撐不了多久了。
昭平帝軟禁了皇後現在都還沒放出來,隻憑著一點就能看得出來昭平帝到底是站在哪裡一邊的。
隻不過甄國丈畢竟是前朝重臣,所以皇帝才願意做面子忍著罷了,一旦皇帝的耐性耗盡,就是甄柳兩家分出勝負的時候了。
這個道理,甄家不是不明白。
隻是他們已經騎虎難下,若是皇後被廢,以柳家人的品性也絕不會放過曾經的後族說的。
別的不說,如今京城裡誰還記得曾經的李皇後的娘家?
所以,不拚他們是死路一條。
拚了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雖然也是希望渺茫。
謝安瀾和蘇夢寒喝茶的時候也不由得聊起了這個話題,蘇夢寒聽了隻是漠然一笑,“當初李皇後薨逝,甄家立刻巴巴的將女兒嫁入宮中,就該想到這一天了。
”
謝安瀾道:“不管怎麽說,皇後…到底也沒有什麽劣跡。
”
蘇夢寒點頭讚同,道:“那是因為她沒有這個機會。
如果不是宮中有柳貴妃鎮著,你以為皇後會如此安分守己。
你瞧,如今這些女人才剛剛開到一絲希望,就立刻如狂蜂浪蝶見到鮮花兒一樣撲了過去,倒像是連命都不要了。
”
謝安瀾點點頭,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
失敗了果然是一輩子寂寞深宮,但是如果成功了那就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了啊。
權勢二字,自古以來吸引了多少人前赴後繼,生死不顧?
“可惜,皇後看起來是注定…。
”他們都知道昭平帝明年打算納世家貴女入宮,皇後這個位置自然是要流出來的,否則那些世家名門怎麽舍得真的將自己的嫡女送進宮裡來?
隻是不知道柳貴妃知不知道昭平帝的想法?
蘇夢寒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挑眉道:“我怎麽聽說最近京城裡許多勢力都在追殺令狐垣?
”
謝安瀾笑道:“這麽說,令狐垣也算是厲害了,這麽幾天過去了,竟然還活著。
”
蘇夢寒呵呵輕笑了兩聲道:“確實還活著,不過聽說肩膀上挨了一刀,還中了有毒的暗器,背後被人射了一擊弩箭,險些連腿都給人大瘸了。
這明顯,是追殺的人不想讓他死的太痛快了啊。
”
謝安瀾含笑不語,她自然不好意思說這是他們家陸四少的傑作。
蘇夢寒問道:“你們是怎麽跟笑意樓扯上關系的?
”
說起笑意樓,謝安瀾臉上的神色也收斂了一些,正色道:“蘇會首跟笑意樓打過交道?
”這兩天明顯可以看到,笑意樓在京城的勢力絕對不弱,但是這半年來,謝安瀾竟沒有從任何地方聽說過笑意樓的半點消息。
蘇夢寒道:“有一些,但是卻從未見過笑意樓主。
傳說此人姓薛,姓名不知。
來歷也是十分神秘,大概是十多年前突然出現在江湖中的。
在此之前,江湖中絕對沒有這個任務。
他以極短的時間吞並了幾個綠林組織,然後成立了笑意樓。
笑意樓從不參與江湖紛爭,隻做生意。
隻要有錢,他們什麽生意都做。
不過傳言笑意樓的總樓在北方,倒是沒想到笑意樓主竟然會潛伏在京城,而且還是在京城的貧民窟。
”
謝安瀾點頭,確實是想不到。
雖然說笑意樓日進鬥金,但是那天她看那位隻有一面之緣的笑意樓主,穿著一身尋常的布衣,看起來絕不像一個喜好奢華享樂的人。
甚至就連笑意樓這個名字,都跟他的個人風格極端的不符。
蘇夢寒歎了口氣道:“總之,跟他打交道你們小心一些吧。
不過笑意樓做生意的聲譽倒是不錯,他們既然接了你們的生意,無論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必然會替你們做到的。
”
謝安瀾點頭,想起某人空手套白狼,也不由得嫣然一笑。
兩人正說話間,有人從樓下走了上來。
因為兩人今天坐的是外面的大廳,是以人還沒上樓兩人就發現了。
畢竟那沉重的腳步聲,聽起來像是有人扛著什麽極重的東西爬樓梯一般,在木質的樓梯上,聲音絕對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