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痛的直冒冷汗,“不…不要!
”
謝安瀾道:“那麽,是誰讓你們來的?
別告訴我你們一時興起想要來翻陸家四少爺的院子,我的耐性可不太好。
”
男子望著眼前含笑看著自己的美麗女子,隻覺得渾身發冷。
但是謝安瀾的問題還是讓他有些猶豫,謝安瀾耐性果然不太好,腳下一用力隻聽哢哢幾聲輕響。
“啊!
啊……”男子慘叫聲再次響起,謝安瀾微微皺眉,擡腳在他的頸後一點,慘叫聲立刻湮沒在了口中,整個人脖子一歪昏死了過去。
謝安瀾聳聳肩,轉身看向另一個人,笑道:“他們都暈過去了,現在就隻能問你了。
你放心,我這次會很有分寸,不會讓你昏過去的。
”
斷腿的男子吞了口口水,忍不住朝後面縮了縮:他也很想立刻就暈過去啊。
蹲下身將謝灰毛放在一邊,謝安瀾從袖中取出匕首慢慢拔開。
寒光熠熠的匕首貼著他的連來回擦了兩下,謝安瀾笑容可掬地問道:“你說,咱們先在哪兒替你開個洞比較好呢?
我看…心臟吧?
你說怎麽樣?
”
“你…你…”
謝安瀾微笑道:“你放心,我雖然不是大夫,但是我有過外科手術執照哦,取個心臟什麽的不成問題,我保證取出來你的心還在跳。
呃…就是不太能保證你是不是還能喘氣兒。
不過這也沒辦法,我畢竟不是大夫麽。
你說是不是?
”
匕首慢慢地向下劃去,停在了男人心臟的位置。
“不要!
你不要過來!
”男子汗如雨下,驚恐地望著蹲在自己面前的女子。
謝嘯月蹲坐在謝安瀾腳邊,高傲地望著眼前的男人眼神睥睨。
謝安瀾挑眉,“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啊。
既然你什麽都不肯說,打擾了我總要留下點賠禮吧?
正好我們家灰毛明天的早餐還沒有呢,就用你的心來代替吧?
”
男子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不…不要,我…我說,我說…”
“說吧。
”謝安瀾閑閑地道。
男子顫聲道:“是…是陸家的人。
”
謝安瀾不耐煩地道:“陸家的哪個人?
”
見她變色,男子頓時嚇得發抖,連忙道:“我們真的不知道啊,是一個老嬤嬤。
是她給了我們錢要我們來的,說是…說是就算被官府抓了,最多也就是坐幾年牢,她給了我們的錢足夠花一輩子了。
隻要受幾年苦,就能夠過一輩子的好日子。
而且…而且也不一定會被抓住。
”
謝安瀾垂眸思索了片刻,問道:“她讓你們來幹什麽?
”
男子看了看謝安瀾沒敢說話,意思卻很明白。
讓幾個男子深夜闖入一個女眷的院子裡,還能是為了做什麽?
謝安瀾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輕哼一聲笑道:“好極了,這就是傳說中的人善被人欺麽?
既然如此…大家就來玩一場吧。
乖乖聽我的話,不然……”
那男人早就被嚇得魂不守舍,隻能連聲稱是。
他們本就隻是泉州城中幾個地痞而已,平時欺壓良善,做點偷偷摸摸,調戲婦女的勾當罷了。
哪裡見過謝安瀾這樣動手就要斷手斷腳,開口就要挖心的主兒呢。
夜半三更,絕大多數的人早已經陷入了夢想。
但是在陸家另一邊的明蘭院裡,陸夫人卻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時難以成眠。
躺在她身側的陸聞被連番被驚擾,有些不耐煩地道:“大半夜的,怎麽還不睡。
”
陸夫人神色微變,連忙軟聲道:“想起暉兒和離兒現在隻怕還在貢院裡熬著,有些擔心。
”陸夫人相貌平平,剛進門的時候還和陸聞有過那麽兩日的濃情蜜意。
但是很快陸聞就將眼光放到了那些更美麗更年輕更嬌柔的姨娘小妾身上了。
這幾年她年歲漸大,陸聞更是鮮少在她房裡留宿。
陸夫人心中雖然有怨,但是更多的卻是恨那些勾引自己丈夫的賤人,每次陸聞到來卻還是忍不住滿心歡喜,小心殷切侍奉的。
聽了她的話,陸聞倒是不忍再責怪了。
隻是道:“哪個想要做官的讀書人不是這麽過來的。
”
陸夫人點點頭道:“說得也是。
”想了想依然睡不著,陸夫人便坐起了身來道:“老爺,我也睡不著,咱們說說話吧。
”
陸聞哪裡有那個閑心跟她說話,看了一眼有些幽暗的燭光下陸夫人那平平無奇青春不在的面容,到底忍著沒有拒絕,隻是道:“你想說什麽?
”
陸夫人道:“這次鄉試若是順利,暉兒就該入京了。
本家那邊是不是也該打點打點?
若是來年能得中進士,咱們也該準備進京了。
這些事…老爺是怎麽打算的?
”聞言,陸聞也有些煩惱起來,乾脆也坐起身來道:“本家那邊,暉兒若是名次好的話還好說。
若是…”想想嫡子平時的成績,陸聞忍不住有些遺憾,“若是暉兒有老四……”若是陸暉有陸離的才華,哪裡需要他操心這些啊?
陸夫人臉色一瞬間有些猙獰,隻是兀自低頭盤算的陸聞卻並沒有看到。
陸聞繼續道:“若是暉兒這次隻是中上,本家那邊打點起來就需要不少花費了。
咱們家……”
陸家在泉州算是不錯的人家但是陸聞並不是善於經營的人,所以陸家也絕對算不上是什麽財大氣粗的人家。
雍州本家在東陵確實是數得上的大家族,在朝中勢力也不弱。
但是想要借用本家的資源,陸家就不可能什麽都不做。
陸聞與本家的關系不算遠,但是他卻著實算不得什麽重要人物。
否則,以雍州陸家的實力,非要保陸離的話,就算是柳貴妃一系的人也不可能不給面子。
不過是人家覺得,他這個人不值得保他需要花出去的代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