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眼底掠過一絲笑意道:“所以,他們沒有來領賞,就證明他們並不將那五十萬兩看在眼裡,也說明了…這兒對他們很重要。
”
謝安瀾聳聳肩,道:“大概是這樣吧。
唉,師父,你說…這些人會不會對前來調查的江湖中人下手?
”
睿王挑眉,“怎麽說?
”
謝安瀾道:“我看這些江湖中人裡也有好些妙齡的女俠啊。
如果那些人膽子夠大的話,說不定真的會對這些人下手哦。
”
睿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別告訴我,你打算去當誘餌。
我倒是不反對這個提議,但是你恐怕要先說服別的什麽人。
”謝安瀾聳聳肩,釣魚其實一直是抓壞蛋中常用的一種方法啊。
不過陸離恐怕是不會同意的。
謝安瀾也並不打算為了這五十萬兩讓陸離不高興,畢竟之前她被宇文策等人抓走的事情已經讓陸離很惱火了。
她現在又不是國家公仆啊。
睿王沉吟了片刻,道:“倒也不是不可以試試。
”
“嗯?
”謝安瀾挑眉。
睿王道:“但是,城裡這麽多姑娘,咱們很難讓那些人將目標鎖定在我們找的人身上。
最重要的是,現在松陽縣這麽多江湖中人,你覺得那些人會不會將目標暫時轉移到別的地方?
比如說附近的幾個縣?
”
謝安瀾撐著下巴道:“所以呀,師父你有什麽妙計?
”
睿王淡定的道:“這是你的事情。
”
謝安瀾鼓起腮幫子狠狠地瞪著自家擅長甩鍋的師父大人。
睿王不由莞爾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透頂道:“為師是帶你出來歷練的,不是帶你來看戲的。
乖孩子,去想辦法。
”
麻噠!
老男人賣什麽風騷!
謝安瀾趴在桌上冥思苦想,連客棧的夥計送上來茶水都沒有擡眼看一眼。
睿王也不打擾她,淡定地坐在一邊喝茶。
不知過了多久,謝安瀾突然坐起身來,打了個響指興緻勃勃地道:“有了!
”
“嗯?
”
謝安瀾道:“我們需要一個年輕的,美麗的,身份高貴的,最好還是會武功的美女。
”
睿王揚眉,“理由呢。
”
謝安瀾道:“這樣很完美啊,不管綁匪需要的是哪方面的好處,她都有了啊。
你瞧,那夥人綁架了金州商會會長的女兒和知州的千金,這說明他們並不在意事情鬧得很大,他們很自信。
但是其實如果繼續選擇那些身份普通的女子的話,這件事或許不會鬧得這麽大。
也沒聽說過,那兩位千金是什麽絕色美人兒,那有可能是因為她們的身份,另外還有一位鏢局鏢頭的女兒不見了,這也是一個麻煩的目標,說明他們可能需要會武功的姑娘。
再加上之前那些,妙齡,漂亮,會武功,身份高貴,那些人沒有理由不下手。
”
睿王若有所思地道:“好像,有點道理啊。
”
謝安瀾道:“師父也覺得有道理?
”
睿王道:“我隻是覺得可以試試,問題是,如果你不行的話,你打算從哪兒找一個妙齡,美麗,身份高貴,還會武功的女子?
”
“這個嘛…”謝安瀾眼睛轉了轉,“從這裡到京城快馬加鞭要多少時間?
”
睿王道:“一來一回,兩天半。
”
謝安瀾有些驚訝,“我們走了……”
“八九天。
”睿王淡定地道,“但是我們是普通的走,如果有可以媲美加急的驛站快馬的話,兩天半絕對足夠。
隻要人能夠堅持下來,中途換馬,日行六七百裡完全沒有問題。
”謝安瀾思索了片刻,“太勞民傷財了,還不如我自己上呢。
”
睿王低笑一聲,道:“徒兒啊,別忘了我們現在是在幹什麽。
”
謝安瀾一愣,立刻恍然大悟。
他們現在可是再找讓無數少女失蹤的幕後兇手啊,無論如何也稱不上是勞民傷財。
“師父…”謝安瀾眨巴著眼睛望著睿王,睿王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也不說話。
謝安瀾道:“師父,幫幫忙嘛。
徒兒知道,這麽有難度的事情,隻有你老人家才能搞的定。
”
睿王輕哼一聲道:“難得聽到徒兒這麽吹捧為師,為師可真是受寵若驚。
”
謝安瀾一臉無辜的笑,睿王輕哼道:“幫你沒問題,但是…若是讓陸離先找到線索,你自己掂量著辦。
”
謝安瀾頓時垮下了臉,“師父,你這是故意挑起徒兒的家庭矛盾啊。
”老男人心理變態啊。
睿王淡定地道:“哦,徒兒你也要體諒一下為師一大把年紀還孤家寡人,難免會羨慕嫉妒恨嘛。
”
“……”
被師父成功甩鍋的謝安瀾很是鬱悶,特別是在睿王殿下要求她比陸離先找到線索的情況下。
無奈之下,謝安瀾隻得拋棄了自家心理不正常的師父出門去逛逛了。
這幾天整個松陽縣城確實是很亂,街上走的到處都是江湖中人大半的男女老少。
幾乎都要讓人以為這不是一個普通尋常的小縣城,而是一個即將要召開武林大會的地方了。
謝安瀾漫不經心的走在街上,腰間的長鞭明晃晃的掛著,銀鞭上的倒刺在陽光下寒光熠熠。
為了避免身份曝光,路上謝安瀾還將自己的軟鞭改造了一下。
原本銀白的軟鞭變成了紅色,加上了翻著冷光的倒刺,讓人一眼看上去就覺得…不怎麽善良。
所以一路上雖然時不時有目光落到她身上,卻始終都沒有人敢輕易湊上來。
謝安瀾在城門口不遠處的一個街邊小攤站定,那小攤的攤主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看到謝安瀾站定,連忙露出殷勤的笑容道:“這位姑…女俠,要看看麽?
這些花兒都是家裡的親手做的,也不貴,隻要三文錢一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