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大半的刺客都前赴後繼的朝著睿王去了,剩下的則是擋住了睿王府的親兵讓他們無法前去救援睿王。
謝安瀾一邊在人群中穿梭,一邊觀察著雙方的戰鬥力。
平心而論,雙方的個體實力大緻都是差不多的,若是真的拚起來大概也就是個殺敵一千自傷一千的後果。
難怪從來沒有聽說過睿王府親兵與蒼龍營過招的消息的。
估計雙方都還沒有必然勝過對方的把握吧。
山上,陸離和蘇洛琳也停下了爭吵,聚精會神的看向山下。
一邊看著蘇洛琳還不忘嘴裡嘟噥著,“睿王果然不愧天下第一高手之名啊。
”
旁邊的宇文純看了她一眼,忍不住道:“我胤安攝政王才是天下第一高手。
”
蘇洛琳嗤笑一聲道:“又不是你父皇,你得意什麽?
本宮就覺得睿王更厲害怎麽了?
”
宇文純摸摸鼻子,聳聳肩沒說話。
他有毛病才為了這個跟這女人爭論。
“那個少年就是睿王的徒弟無衣公子?
”蘇洛琳問道。
“是啊。
”
蘇洛琳饒有興緻地道:“身手不錯,就是…看起來太嫩了一點兒。
”說話間,蘇洛琳已經反手取下了背上的弓,又從箭囊中抽出了一支羽箭。
“你想幹什麽?
”陸離擡手抓住她搭在弓弦上的箭,問道。
蘇洛琳一臉理所當然地道:“殺了睿王的徒弟以絕後患啊。
我殺不了睿王,難不成連他剛收了還不到兩個月的徒弟都殺不了?
”
陸離道:“不行。
”
蘇洛琳不悅,“怎麽不行了?
陸大人,你到底是那邊的?
”
陸離冷笑一聲道:“我是為了你的小命著想,東陵還不想跟莫羅鬧出什麽糾紛。
比如…莫羅王女死在東陵境內之類的。
”
蘇洛琳嗤笑一聲,“本宮不是嚇大的。
”
陸離冷冷道:“本官也沒有跟你開玩笑。
”
蘇洛琳晃了一下手中的弓箭擺脫了陸離的手,重新搭起劍瞄準了山下。
身後一道冷風掠過,蘇洛琳自覺不好想要閃開,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經頂上了她腰間。
蘇洛琳微微側首,看到自己身後站著一身黑衣的葉無情。
蘇洛琳眼神微沉,“陸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
”
葉無情冷冷道:“請將手裡的東西放下。
”
蘇洛琳道:“我若是不放呢?
陸大人,你敢殺我?
”
陸離側首看著她,眼底深處隱藏著冰冷,面色卻是一派溫和,“我為什麽不敢?
處理屍體的事情本官雖然不擅長卻也不算難。
”整個東陵,知道她是莫羅王女的隻有在場的這幾個人,除了宇文純全是陸離的人,他有什麽不敢的?
蘇洛琳冷哼了一聲,狀似抱怨地放下了弓箭,“陸大人未免管的太多了,聽說這位無衣公子跟穆家大公子關系挺不錯的,該不會跟陸大人也交情甚篤吧?
”一隻眼瞟向山下,遺憾的發現謝安瀾已經不在她能夠射到的位置了。
陸離淡然道:“本官隻是不喜歡意料之外的事情。
王女自己喜歡找死盡管自己去,不要連累了本官。
”
蘇洛琳道:“你這麽膽小怕死,還來這裡做什麽?
”
“與你無關。
”陸離道。
山下打鬥中的謝安瀾敏銳的察覺到了有什麽人在暗處盯著自己,腥風血雨中來去多年練就的對危險的直覺讓她飛快的擺脫了跟前糾纏她的刺客,閃到另一邊去了。
果然發現那視線立刻就消失了。
山上有個壞蛋!
謝安瀾心中摸摸盤算,陸離一直沒有出現,該不會也在山上吧?
思量再三,謝安瀾還是決定繼續跟自家師父共同抗敵。
畢竟扔下自家師父獨自逃走的徒弟是會被人鄙視的。
至於陸離,今天帶著葉盛陽等人出門絕不會出事的。
宇文岸看著跟前不遠處依然揮灑自如的睿王臉色鐵青,他確實是低估了睿王的實力。
一批又一批的蒼龍營精銳悍不畏死的撲上去,卻沒有任何一個對睿王造成了實質的傷害。
而周圍的睿王府親兵又攔截了他們很大一部分的戰力。
睿王府的精銳同樣名不虛傳,跟他們單打獨鬥,蒼龍營的士兵幾乎沒有多少佔到便宜的。
想起來之前還信心滿滿的在父王面前打包票,如果無功而返……
宇文岸一咬牙,提起手中的彎刀也衝了上去。
跟前人影一閃,一個白衣少年攔住了他的去路。
這原本僻靜的官道上一片亂晃,黑衣的刺客和同樣黑衣的睿王府眾人是打得你死我活,路上沙塵與鮮血飛舞。
在這片混亂中突然出現一個仿佛纖塵不染的白衣少年,還是讓宇文岸不由得晃了晃神的。
不過宇文岸很快就回過了神來,“謝無衣!
”
謝安瀾笑容可掬地道:“四王子安好?
”
宇文岸冷笑一聲,一言不發的拔刀就砍。
謝安瀾連忙閃身讓過,對這個顯然氣急敗壞的家夥很沒有好感。
真的很難想象,宇文策那樣心機深沉的神經病怎麽會生出宇文岸這樣的有勇無謀的白癡?
隻能說幸好他不是宇文策的嫡長子,否則胤安攝政王府離完蛋隻怕也不久了。
宇文岸雖然無謀,但是確實還是有幾分勇的。
加上這會兒滿腹怒氣,一時間倒是和謝安瀾打了個旗鼓相當。
突然山林中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哨聲,正在謝安瀾手下已經露出了幾分敗跡的宇文岸突然頓了一下,不甘地瞪了謝安瀾一眼厲聲道:“撤!
”
原本還纏著睿王儼然一副我殺不死你纏死你模樣的蒼龍營聽到命令突然齊齊停止了攻擊然後飛快的朝著後方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