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
“快!
去翰墨苑!
”陸夫人扶著丫頭的手,顫聲道。
連整理妝容都來不及,陸夫人就被丫頭扶著跌跌撞撞地往翰墨苑而去了。
等到陸夫人趕到的時候,翰墨苑離已經有不少人了。
離得更近一些的陸暄陸明陸離夫婦都比她先到一步。
不過出了陸暄,其他人都隻是站在門口並沒有進去。
陸夫人也顧不得許多,直接衝進了房間裡,“大夫!
大夫呢?
!
”
陸暄道:“娘,已經讓人去請了,還快就會來的。
”
“暉兒,暉兒,你怎麽樣了?
”
陸暉躺在床上,四肢根本沒有任何傷處,甚至連脫臼都沒有,但是就是不能動彈。
那把裁紙刀還插在他手腕邊上,誰也不敢伸手去拔。
雪亮的刀身看上去更是讓人膽顫心寒。
陸暉強忍著心中的恐慌道:“娘,我…我手腳不能動了。
”
陸夫人連連垂淚,一邊安慰道:“別怕,別怕,沒事的,大夫很快就來了。
不會有事的。
”
陸暉有些艱難的點頭,但是眼中的恐懼卻依然清晰可見。
如果他的手不能動了,那麽他這輩子也就完了。
陸夫人掃了一眼房間裡的眾人,厲聲道:“是誰乾的!
昨晚是誰在守夜?
!
”
一個大丫頭咚地一聲跪到在地上,顫聲道:“夫人,是…是奴婢,奴婢…奴婢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
”
陸夫人冷聲道:“胡說!
既然是你守夜,這麽大的事情怎麽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就算你沒聽到,難道半夜不會進來看看大少爺麽?
要你們有什麽用?
”
這話聽得在場的都有些囧,陸暉又不是三歲的孩子,除非他召喚丫頭怎麽可能半夜跑進房間裡來看?
這還是陸暉一個人在,萬一大少夫人在或者他招了別的侍妾,難道要進去看人家怎麽恩愛纏綿嗎?
那丫頭被嚇得也跟著紅了眼睛,什麽也不敢說了。
她其實也是陸暉的通房丫頭,而且還算是比較得寵的那個。
隻是大少夫人壓得緊一直都是偷偷摸摸的那種。
昨晚原本是她侍候陸暉的,但是陸暉不知怎麽的心情突然不好,將她給罵了出去。
她也有些恃寵而驕的意思,平時偶爾確實會有半夜到陸暉房裡去勾引的事,昨晚她心裡省著悶氣就直接捂著被子蒙頭大睡了。
誰知道這樣就正好出事了呢。
“大夫…大夫來了!
”門外,有人叫道。
“快!
請進來!
”陸夫人也顧不得再管那丫頭,連忙叫道。
一個老大夫被人拉著走了進來,看到床上的陸暉先是楞了一下才上前去為他把脈。
“大夫,小兒怎麽樣了?
”陸夫人擔心地看著床上的陸暉,見大夫久久不語,忍不住問道。
老大夫皺眉道:“令郎一切正常。
”
陸暄道:“大夫,我大哥手腳不能動彈了啊。
”
“哦?
難怪覺得血脈有些凝滯。
”老大夫恍然大悟。
“……”你剛才還說一切正常!
老大夫又親自動手檢查了一番陸暉的手腕,推宮過血,卻依然沒有什麽用處。
陸夫人見狀幾乎快要暈倒了,好半天老大夫才從藥箱裡取出一個針囊打開,道:“不要緊,大概是血脈被壓迫久了,才暫時無法動彈的。
隻要紮上幾針,再找人多推拿幾番,平時多動動就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不過,這樣的情況再一再二不可再三,若是次數多了,可就真的不好說了。
”
陸夫人松了口氣,身子一晃有些站不穩了。
站在他身邊的陸暄連忙扶住她。
老大夫道:“你們先出去,老夫要替他針灸了。
”
“是,有勞大夫了。
”陸夫人連忙謝過,先一步轉身出去了。
院子裡,二少夫人站在陸明身邊小聲道:“大哥怎麽會變成這樣?
難不成是得罪什麽人了?
”
陸明挑眉道:“誰知道呢。
”
二少夫人搖搖頭道:“也不對呀,守夜的丫頭說根本沒聽見什麽動靜。
將大哥弄成這樣不可能不發出聲音吧?
”別的不說,就說臉上那幾巴掌,必須是啪啪作響啊。
看了一眼沉默地站在門口的三少夫人,二少夫人撇撇嘴看向另一邊道:“四弟妹,你說是怎麽回事?
”
謝安瀾正歪著頭靠在陸離的肩膀上閉目養神,聽到二夫人的問話才睜開了眼睛看了她一眼,淡定地道:“誰知道呢,說不定是遇到鬼了吧。
”
“啊?
!
”二少夫人嚇了一跳,連忙往裡面看了一眼,覺得謝安瀾說得有點道理。
陸府這麽多人,翰墨苑的丫頭小廝更不少,好好地怎麽會有人悄無聲息的進來把陸暉弄成這樣?
看著妻子這副模樣,陸明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道:“哪來的什麽鬼?
說不準是什麽武功高手呢。
誰知道大哥在京城裡惹了什麽人了?
”說著,陸明若有所思的看了謝安瀾一眼。
他可沒有忘記,在泉州的時候自己在這個弟妹手裡吃過的虧,還有在明蘭院那晚,她可是一個人抓住了三個大男人啊。
陸夫人從裡面出來,冷厲的目光就直刺謝安瀾而去。
她也不傻,昨天才剛剛找了謝安瀾的麻煩,晚上陸暉就出事了,她若是猜不到才是怪事呢。
謝安瀾淡定地對上陸夫人的目光,撐著陸離的肩膀站起身來盈盈一拜,“抱歉啊,母親。
聽說大哥這兒出事了我們就先過來了。
沒來得及先去請安,以後兒媳會記得的。
”
陸夫人瞪著謝安瀾的目光幾乎要噴出火來,“謝安瀾!
這是不是你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