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大的響動裡面都沒有人,門口的人都有些疑惑起來。
穆憐後退一步,指著門口沉聲道:“把門給我打開!
”
“是!
”
兩個男子使勁朝著門口撞去,不過三兩下大門就被轟然打開,隻是裡面的情形卻讓人嚇了一跳。
穆翌被人以一個奇怪的姿勢綁在了軟榻上,嘴裡塞著不知道什麽東西。
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經碎成了一條一條的破布片,卻依然堅強的掛在穆翌身上。
穆翌原本那堪稱英俊的臉此時卻腫的猶如豬頭一般,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如果穆憐等人見過兩個月前在靈岩寺的陸明的話,一定會覺得兩人有異曲同工之妙。
“二…二哥?
!
”穆憐也嚇了一跳。
“嗚嗚…”穆翌痛苦的嗚咽著,卻因為嘴裡被堵上了東西,別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
穆憐回過神來,連忙道:“快,快幫二哥解開!
”
“是。
”
兩個下人連忙上前,七手八腳地要替穆翌解開身上的束縛。
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麽綁的,穆翌被綁的十分結實兩人努力了半天都沒能解開。
想要用刀割開,卻因為貼的太緊也要費不少功夫。
而且他們一碰穆翌就慘叫起來,讓兩人根本就不敢下手。
最後還是穆憐看不下去,走上前去一把搶過下人手中的剪刀不顧穆翌的哀嚎硬生生地剪開了纏在他身上的繩子。
其實也並不是什麽繩子,不過是床頭用來掛帳勾的絲帶罷了。
不過這個房間裝飾的富麗堂皇,就連這種地方用的也是極好的帶子,質量十分有保障。
總算舒展開了,穆翌趴在軟榻上痛的直發抖。
穆憐不耐煩地道:“二哥,你怎麽會變成這樣,那個女人呢?
”
穆翌擡手,有些艱難的指了指不遠處的桌子。
穆憐回頭這才看到桌上釘著一把匕首,一張紙箋被匕首牢牢的釘在了桌面上。
走過去一看,紙箋上並沒有寫字,而是畫著一個女人。
畫畫的人畫工簡直不堪入目,如果不是那頭上的獨特的飾品和發髻,穆憐根本看不出來那上面畫的是她自己。
最重要的是,那畫中人的左邊被打了一個大大的叉,而匕首就正好釘在右臉上。
穆憐一把拔下了匕首,抓起桌上的指尖氣得渾身發抖。
“是誰…到底是誰!
”
穆翌打了個寒戰,開口道:“就是…陸夫人…”
“怎麽可能?
!
”穆憐尖叫道,“那個女人明明…明明…”
穆翌閉上眼,想起方才的發生的事情還不由得心中生寒。
他多年笑傲花叢,卻一朝將吃人的老虎錯當成小白兔翻了船,險些連命都丟了。
再被謝安瀾一腳踢出去的時候穆翌還沒來得及多想什麽,但是心中卻是十分的惱怒,為這個女人的不識擡舉。
正想要站起來狠狠地教訓這個女人,那個女人已經一把抄起身邊的凳子朝他背上砸了下來,他當場就被砸的重新趴了回去。
然後那女人隨手就將一塊帕子塞進了他口中。
再往後被綁起來,被不知道從哪兒拿來的短鞭抽打,聲音並不大,但是穆翌卻覺得自己仿佛身上的每一塊皮膚都要被人給打爛了。
那個瘋女人還不停地往他嘴裡灌酒,如果不是這房間裡的酒有限,他懷疑她打算直接用酒將他灌死。
因為在酒水沒有了之後她又開始往他嘴裡倒茶水,甚至中間她還威脅說要往他嘴裡扔個火折子看喝下去的酒能不能燃燒起來。
瘋子…女瘋子!
最後那女人似乎玩夠了,才有些意猶未盡的放過了他。
臨走時還拍了拍他被打成豬頭的臉說道,“如果還有下次,小心你的小兄弟哦。
”
中間被失手抽到過幾鞭子幾乎想要縮成一團的他神奇的瞬間領悟了小兄弟所指何物,心中更是抖成一團。
看著他這副模樣,穆憐有些沒好氣地道:“二哥,你也太沒用了!
就這點事情就被嚇成這樣?
”
穆翌閉了閉眼,搖頭道:“二妹,那個女人…別惹她,你不是她的對手。
”
穆憐輕哼一聲,冷笑道:“不過是個小舉人的妻子而已,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能和穆家鬥!
更何況…她那個舉人丈夫也要死了吧?
一個寡婦而已!
”
看著她一臉高傲的模樣穆翌知道這個妹妹從小打到沒吃過虧,也就是在沈含雙跟前屢屢受挫。
因此更無法容忍一個跟沈含雙一眼美麗的女人的存在了。
隻是…他實在不想去惹那個女煞星。
但是看穆憐這個模樣也明白,想要她打消念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了想,穆翌道:“小妹,咱們現在在外面,到底不方便。
這裡是西江,咱們手裡也沒有什麽人,不如先回家去再說?
那個女人身手不弱,萬一她真的鐵了心要跟你魚死網破…用玉瓶去碰瓦礫無論如何也不換算不是麽?
”
穆憐側首看了一眼桌上的那張紙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臉,心頭也有些畏懼起來。
若是真的讓那女人傷了自己的臉,就算將那女人千刀萬剮也沒有什麽用。
她穆家家大業大,還怕對付不了區區一個沒什麽靠山和背景的女人麽?
走著瞧便是!
“二公子,小姐。
”門外一個人匆匆進來,見到穆翌的慘狀也不由得一呆。
穆憐沒好氣地道:“什麽事?
”
來人低聲道:“陸離…陸離沒有死,剛剛我們的人親眼看到他回客棧了,連一絲傷痕都沒有。
”
“什麽?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