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挑眉道:“咱們才剛認識,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
金明珠想了想,道:“大概是因為,我看那些家夥不順眼吧。
總之,自己小心哦。
有空來找我玩,我走了!
還要去收拾那個膿包呢。
”說完,金明珠就轉身鑽進了人群中,不一會兒功夫就不見蹤影了。
謝安瀾側首看向葉無情笑道:“其實肅州還是有很有趣的人,對吧?
”
葉無情點了點頭,道:“這位…確實很有趣。
”
在城裡逛了兩圈,謝安瀾才帶著葉無情來到城中的一家專賣名貴首飾的鋪子,那鋪子的匾額下方刻著一個穆字。
進了鋪子,向掌櫃出示了穆翎的信物,掌櫃立刻殷勤的將兩人迎接進了裡間。
“大公子早先來了信函,說夫人會過來。
小的等了幾日還想著要不要冒昧上門拜訪呢。
不想夫人果然來了。
”掌櫃恭敬地道。
謝安瀾笑道:“有勞掌櫃了。
”
掌櫃道:“大公子說,夫人和陸大人是大公子的好友。
夫人有什麽吩咐盡管直說便是。
以後小的在這肅州城裡還要陸大人和夫人照拂呢。
”
謝安瀾點頭道:“也沒什麽,隻是我們初來乍到,想要找個熟悉的人說說肅州的事情。
聽穆兄說掌櫃在這肅州已經有將近二十年了,想必了解的比我們深得多。
”
掌櫃點頭道:“這話倒是不錯,夫人有什麽話盡管問,小的必定知無不言。
”
謝安瀾滿意地笑道:“掌櫃請坐下說話。
”掌櫃謝過了謝安瀾在她下首坐了下來,兩人一談就是將近半個時辰。
掌櫃果然如他所言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最後謝安瀾才問起了之前在街上遇到的金明珠的事情。
掌櫃倒是有些驚訝道:“夫人竟然碰上了金家大小姐麽?
”
謝安瀾微微點頭,“這位金小姐身份有什麽特殊麽?
”
掌櫃搖頭道:“那到沒有,金家是肅州城裡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家。
不過金家的老爺膝下就隻有這麽一個寶貝女兒,寵得如珠似寶。
以後整個金家都是她一個人。
這金老爺在金小姐還小的時候就替她訂了親,是城中另一家富商陳家二公子。
也不知道這兩個是不是上輩子的冤家,這陳家二公子是百般看不上金小姐,這金小姐偏偏又非要嫁給陳二公子。
陳公子就成天到外面拈花惹草,惹那金小姐生氣。
那金小姐氣歸氣,卻絕口不提退婚,遇到了就抓著那陳公子打一頓。
去年,連陳家都經受不足這兩人鬧騰,跟金家商量著是不是婚事就這麽算了。
金老爺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受委屈。
但是這金小姐…”
掌櫃的歎了口氣道:“這金小姐小小年紀,打理家業就是一把好手。
也不知怎麽的就偏偏在這件事情上想不開。
咱們肅州不比南方,規矩多。
就算是退婚了,也沒有人會瞧不起金小姐,想要娶她的人多著呢。
偏偏她就……”顯然是對金明珠就這麽一門心思的綁在一個紈絝的身上有些理解不能。
謝安瀾偏著頭思索了片刻道:“這麽說的話,這陳二公子…至少還有一個不貪慕錢財的優點?
”
掌櫃一怔,也不由得一笑,“這麽說倒是也不過。
陳家以後肯定是陳家大公子的。
當年陳家定下這麽一門婚事,肯定也是不想以後兄弟鬩牆。
偏偏,陳家二公子不樂意啊。
”
謝安瀾暗中暗道,這肅州城裡果然還是有不少有趣的人的。
回頭若是有機會,倒是可以好好結交一下那位金小姐。
這邊謝安瀾忙著了解肅州各種事情,另一邊陸離也已經快馬趕到了邊關西北軍的營地。
西北軍的營地就挨著胤安邊境,隻有一座小山橫躺在中間。
等到兩國的邊境重新劃定之後,這也是胤安的領土了。
如此一來,邊界到肅州當真是一馬平川。
如今西北軍還沒有搬遷,一靠近軍營附近依然看到的是氣勢森然的西北軍。
還沒走進營地,就被攔了下來。
“來者何人?
”
跟著陸離一起地幸武沉聲道:“肅州新任知州陸大人,求見睿王殿下。
”
駐守的士兵警惕地看了他們一眼,才轉身進去稟告。
一行人便站在外面等著,遠遠地看著前方肅穆森然的西北軍營地,幸武忍不住吸了口氣。
他們身為昭平帝的心腹暗衛,心中的驕傲其實並不比西北軍少。
論單兵交戰的話,他們也自信並不會輸給西北軍。
但是看著眼前的軍營才能明白,為什麽他們是名震天下的西北軍,而他們卻隻是隱藏在暗處的暗衛。
這樣的氣勢,這樣的無形之中就散發出來的殺氣和銳氣,是幸武在任何一支兵馬中都沒有見過的。
即便是號稱最精銳地的神武軍。
“西北軍營地這麽小?
”裴冷燭忍不住道。
幸武搖頭道:“西北軍根據記載有四十萬人。
駐守整個胤安和東陵邊境。
總共分了四個營地,這裡是最靠近胤安也是最重要的一個營地。
不過這裡的人並不多,隻有七八萬人。
”
“這是為何?
”裴冷燭不解。
幸武眼神深沉,“因為這裡是睿王殿下親自鎮守的。
除非宇文策親自上陣,大多數是時候,胤安將領入侵東陵都會避開這個地方。
”
聞言,裴冷燭也不由得沉默了。
一行人在外面足足瞪了大半個時辰,才有人走了出來。
是一個陸離從未見過的穿著淺灰色不已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神色稍顯清冷,讓原本應該顯得溫文儒雅容顏多了幾分銳氣。
雖然看起來已經有三十七八的模樣,不過他的眼睛卻讓人覺得他還是一個年輕人一般,鋒利而沉靜。
看到他走過來,葉盛陽和裴冷燭不經意的改變了站穩,站在了隨時可以出手救援陸離的位置。
顯然,這人的身手應該也不弱,雖然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