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道:“這些都隻是臣的分內之事。
”
“好一個分內之事!
”懷德郡王終於有些怒了,死死地盯著陸離道:“陸大人,讓人暗中在本王府外布下兵馬監視,也是你的分內之事?
”
陸離有些意外的挑眉,原來是已經發現自己被監視了麽?
不過,這可跟他沒什麽關系,監視懷德郡王府的人可不是他派去的。
“這個...臣不知道王爺說得是什麽。
”陸離道。
懷德郡王冷笑,“現在否認也沒用。
”
陸離搖頭道:“王爺想多了,臣隻是一個從六品的小官,京城裡的兵馬王爺看哪一個是微臣能夠調動的?
”
懷德郡王又不是麻木不仁的傻子,從在紅葉村開始他就感覺到了不好。
隻是開始還存著一份幻想,等到他想逃的時候就發現羽林營的兵馬總是有意無意的攔著他。
等到回京之後,這種情況就更甚了。
更何況,逃走了他又能去哪裡?
他一個從小錦衣玉食的郡王,讓他從此隱姓埋名落魄天下他也受不了哪個苦。
懷德郡王心中的糾結陸離能猜到幾分,但是他不明白的是這個時候懷德郡王找他幹什麽?
難道是打算拿他洩恨或者是拿他威脅朝廷?
無論是哪一個效果都不會太好才對。
“不知王爺召微臣前來,所謂合適?
”陸離問道。
懷德郡王盯著他道:“皇帝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如此忠心耿耿?
”
“為君盡忠,豈非為人臣子本分?
”陸離道。
懷德郡王冷笑,“是麽?
陸大人可真是個忠臣,可是有人卻不是這麽告訴本王的。
本王聽說,如今宮中那麽薛修容,跟陸大人是認識的?
”
陸離眼眸一沉,神色卻依然從容淡定的回望懷德郡王。
見他如此,懷德郡王倒是有些放肆的大笑起來,“陸離,你好深的心思。
你跟薛修容到底是什麽關系?
你說若是陛下知道了此事,還會不會覺得你是個忠心耿耿的臣子?
如果宮裡那位貴妃娘娘知道了此事,柳家會如何對你?
啊,本王想起來了,柳家跟你的關系本來就不太好。
難不成...你原本就是為了對付柳家?
”
陸離淡淡道:“王爺的這些消息,聽起來不像是自己打探到的。
”如果是懷德郡王自己打聽的,就應該知道真正跟薛棠兒有關系的人不是他,而是理王。
懷德郡王眯眼看著他,“你想要說什麽?
”
“旁人說什麽就姓什麽,難怪一敗塗地而不自知。
”陸離道。
“
“放肆!
”懷德郡王勃然大怒,目光惡狠狠地盯著陸離。
陸離唇邊勾起一抹嘲弄地笑意,道:“難道不是?
真可憐德親王一代英傑,好不容易熬過了當年那場宮變,卻留下了這麽一個無能地繼承人。
如今看起來,懷德郡王府隻怕是也將消散於世間了。
”
懷德郡王怒道:“陸離,別以為本王不敢殺你!
”
陸離垂眸道:“王爺想要殺我有什麽難的?
既然如此,本王怎麽不動手?
”
懷德郡王咬牙,他當然不能現在動手。
現在皇帝還沒有對他動手,不管是因為證據還沒收集完還是有什麽別的顧慮,總算是給了他幾天可以轉圜的餘地。
一旦他對陸離動手,承天府立刻就能找到理由上門,到時候才是真的完了。
陸離有些同情地看著他,“王爺何必呢,陛下既然對王爺動了心思,其實無論如何王爺都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
“憑什麽?
!
”懷德郡王終於忍不住怒吼道,“他憑什麽高高在上的坐在皇位上?
這些年出了寵愛姓柳的那個女人他做過什麽?
當初那麽多叔伯因為他而死,就連我父王都...他做了什麽?
那個昏君!
他憑什麽安安穩穩的享受一切!
”
陸離垂眸,不去看已經出離憤怒的懷德郡王。
心中暗道:當年那場宮變是怎麽回事還不好說呢,怎麽可能所有的人都是因為昭平帝而死?
隻怕是有不少人是想要昭平帝死吧?
至於昏君麽...陸離倒是沒有覺得昭平帝有多昏庸,最多也就是比較隨心所欲而已。
古往今來比他荒唐的皇帝多了去了。
就算是懷德郡王上位,也未必就比昭平帝好到哪兒去。
不過懷德郡王竟然有這麽大的怨氣倒是出乎陸離的意料之外,按說真的要有怨氣的話也應該是曾經經歷過那場宮變的高陽郡王才對。
就連東方靖那時候都太小了,隻怕也沒有什麽切身的感受吧。
旁邊的兩個女子早就被如此暴露的懷德郡王嚇得跪在一邊簌簌發抖。
等到他發洩完了怒火,陸離方才問道:“所以,王爺是承認古塘縣的所有事情都是你做的了?
”
懷德郡王冷冷一笑道:“陸大人不是說了麽,陛下竟然已經對本王動了心思,本王無論如何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那陸大人還有什麽可問的?
”
陸離道:“紅葉村的所有地契和資料都被於敏光給毀了,郭威到現在都還沒有開口。
其實原本承天府即便是懷疑王爺,也是抓不到什麽把柄的。
”懷德郡王臉色微變,緊緊地盯著陸離,隻聽陸離繼續道:“但是那天晚上的刺客,卻留下了一塊屬於德親王的令牌,王爺覺得這是怎麽回事?
”
懷德郡王頓時臉色鐵青,雙眸噴火。
已經說得如此清楚,他哪裡還能不明白?
他被人算計了!
那天他確實安排了人去殺人滅口,但是卻絕對沒有給過任何人他父王的令牌。
在飛羽營的包圍之下殺人滅口本就是個危險的事情,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都恨不得毀於一旦,更何況是恰巧帶著這麽一塊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