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鐵衣皺眉道:“看來的確非常非常的深。
”人隻怕是沒救了,若還活著必然會發出動靜讓他們聽到。
謝安瀾蹲在-旁邊地上,拿著一把匕首慢條斯理的比劃著,“我們現在的位置,應該在地宮上面的這座山東南角邊緣,這個洞口位置明顯已經超過了下面地宮的邊緣。
而且太深了,人不能下去,會閉氣。
”
西戎皇有些不耐煩地道:“好了,先看看這副筆畫,找到入口再說!
”全然不將剛剛掉下去的人放在心上。
眾人隻得作罷,謝安瀾扭頭不想去看那讓人眼睛痛的壁畫。
你說這漂亮高貴,價值連城的白玉廳中怎麽就畫了一幅這麽傷眼睛的畫呢。
這幅畫其實並沒有什麽不雅的地方,甚至畫畫的人畫工都堪稱極高。
但是跟這白玉打造的,寶光滿地的大殿太不撘了。
上面畫著無數的死人!
各種慘烈的,殘肢斷臂的,恐懼的,麻木的的死人和半死的活人。
就是因為畫得太栩栩餘生了,就連那遍地的血流成河,白骨森森都畫得清清楚楚,於是越發的讓人想要作嘔。
但是在這幅畫的右上角,卻畫著一個紅衣女子。
美麗的容貌,眉宇間帶著幾分睥睨天下的倨傲和瀟灑。
最讓人難以忘記的是,她手裡拎著一把還在滴血的劍,以及那幾分淡淡地憐憫。
那紅衣女子在整幅畫上,佔據的位置極少。
比起那些慘烈的畫面來說也太過平凡,但是卻讓人一眼就能夠看得清清楚楚,並且難以忘懷。
比起別處詭異慘烈的用色,這女子單獨摳下來都能做一副完美的仕女圖,就仿佛……是兩個世界的人。
謝安瀾知道,那就是血狐。
隻是……西戎皇所謂的入口又在哪裡呢?
總不會讓他們直接從這個洞口跳下去吧?
這到底是路徑還是陷阱暫且不說,西戎皇可沒本事從這裡下去,就算是有人帶著也沒用。
這入口太過狹小,裡面有一片黝黑完全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形。
西戎皇很可能在半道上就直接悶死了。
“世子妃覺得這幅畫怎麽樣?
”百裡修站在一邊問道。
謝安瀾琢磨了半晌,方才斟酌著道:“呃,畫得…很有藝術感。
”亂七八糟,一言難盡。
百裡修卻不肯放過,雙眸盯著她的雙眼道:“世子妃沒有什麽發現麽?
”
謝安瀾含笑不語,陸離一隻手握著她的手,看向西戎皇道:“陛下還是先說說你有什麽線索吧?
”
西戎皇沉著臉,好一會兒才沉聲道:“西戎皇室收藏的殘書裡面有這個地宮的詳細記載,但是書在戰亂中被毀掉了一部分。
所以朕隻知道入口就在這副壁畫後面。
”
謝安瀾懶洋洋地道:“那就砸啊。
”
西戎皇輕蔑地看了她一眼,道:“根據記載,壁畫後面整面牆都是含有劇毒的毒水,隻要打破一點,毒水立刻就會從裡面衝出來。
不僅如此,這個宮殿四面都是如此。
而且,你們沒發現嗎?
我們上來的那條路剛才機關啟動的時候已經被封上了。
”
謝安瀾當然發現了,她隻是沒那麽擔心而已。
如果隻是單純的想要逃出去,謝安瀾覺得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所以對於西戎皇的話也並不如何憂慮,挑眉道:“這建造墓室的人心夠黑的啊。
”肯定不會是血狐建的就是了。
“所以,現在應該就是大家一起出力的時候。
”西戎皇看著兩人道。
百裡家和這兩樣東西裡面到底有什麽秘密,兩位現在是不是該告訴我們了?
”
謝安瀾道:“陛下也沒有將你們皇室的藏書給我們看啊。
”什麽皇室收藏的殘書,八成是當年從蕭家弄過來的吧?
西戎皇再一次沉默了,顯然並不想將東西拿給謝安瀾看。
謝安瀾也不強求,足下輕輕一點飛身略向了壁畫。
同時,謝安瀾袖中幾道寒光閃過,兩隻袖箭定在了壁畫的邊緣,將西戎皇等人嚇得大驚失色。
謝安瀾卻已經在袖箭上一借力,直接到了壁畫的頂端。
所幸這牆壁雕刻著十分精緻的花紋,否則謝安瀾還當真是無處落腳,立馬就得掉下來。
回頭對眾人一笑道:“怕什麽?
如果真的有毒水,你覺得這層薄玉抵擋得住侵蝕?
裡面還有一層石牆,捅不穿的。
”
“世子妃發現了什麽?
”夏侯齊問道。
謝安瀾道:“沒有啊,我就看看,她長得好看還是我長得好看。
”
“……”眾人無語。
謝安瀾伸手慢慢地摩挲著壁畫上那紅衣女子旁邊的地方。
那裡寫著幾個小小的字:天賜神佑。
天賜…神佑?
謝安瀾想起了當初她得到的那副肖像和玉佩上也寫著神佑。
所以,在畫這副壁畫的人眼中,這個女人就是上天賜下的神女了?
逼格好高的樣子。
謝安瀾繼續細看,也沒有什麽別的線索了。
不過…好像少了什麽東西?
謝安瀾盯著那紅衣女子仔細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她身上的玉佩好像有些色澤暗淡。
這個畫師力圖用最絢麗的顏色來表現這個紅衣女子,但是玉佩的地方卻隻格勒出了一個形狀,顏色是壁畫的底色,也就是說根本沒有上色。
謝安瀾單手摸出自己隨身帶著的那塊玉佩,朝著那畫像的空位按了下去。
“……”紋絲不動,這就尷尬了。
仔細看了看,好像形狀確實不太對頭。
謝安瀾再思索了片刻,謝安瀾掏出那顆明珠,拍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