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外面那些專門賣給有錢人家的焰火好看,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卻已經足夠了。
連續又放了三個,院門口傳來蘇夢寒略帶些笑意的聲音。
“好熱鬧,在下不請自來是否打擾了?
”
眾人回頭,蘇夢寒披著一件青色裡襯青狐皮毛的披風,除夕之夜依然是一身素色,站在院門口卻又一種如雪山一般高不可攀高潔鋒利之感。
陸離也不意外,隻是微微點頭道:“蘇會首,請。
”
蘇夢寒道了聲謝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依然是那個叫蘇遠的青衣男子。
謝安瀾朝著芸蘿擺擺手,示意去給蘇夢寒端一點驅寒的參茶來。
病秧子還大半夜出門,也不知道怎麽想的。
“西西,過來叫舅舅。
”謝安瀾朝著西西招手。
西西小步跑到謝安瀾身邊,拉著她的手看了看蘇夢寒才小聲叫道:“舅舅。
”
蘇夢寒淡淡的眼眸中閃現出暖意,微微點頭道:“西西這幾天還好嗎?
”
西西點頭,“姐姐和陸先生對西西很好。
”
蘇夢寒道:“那就好。
”
從蘇遠手中接過一塊玉佩遞給西西,道:“今天過年,這是舅舅給你的禮物。
”
西西看了謝安瀾一眼,見她點頭才伸手接過。
見狀蘇夢寒倒是有些無奈了,隻是他雖然是西西的親舅舅,奈何兩人相處的日子竟然還不如才認識不久的謝安瀾和陸離長。
西西知道他是他舅舅,但是心裡隻怕還是覺得陸離和謝安瀾更親近一些。
如果是別的時候,蘇夢寒是一定要將外甥接回去自己照顧的。
但是如今,說不得西西這樣才是對他最好的呢。
“夜裡冷寒,蘇會首坐下喝杯熱茶吧。
”陸離開口道。
“多謝。
”蘇夢寒點頭,走到陸離對面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芸蘿送上來一杯剛泡好的參茶,蘇夢寒喝了一口一下淡淡的暖意頓時襲上全身,就連原本蒼白的臉色也好了幾分。
喝了茶,蘇夢寒才道:“我想著你們今晚應該會守歲,橫豎我也是一個人就想來湊個熱鬧,沒有打擾兩位吧?
”
謝安瀾搖頭笑道:“哪裡,我們也是隨便玩玩。
”
蘇夢寒看了一眼地上的爆竹,好奇地挑了下眉道:“你們方才是在放爆竹?
”剛進門的時候就聽到院子上空的響聲,若有所思地道:“市面上倒是少有這樣的爆竹,似乎與響箭焰火有異曲同工之妙。
”
謝安瀾哪裡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渾不在意地擺擺手道:“蘇會首說笑了,這玩意兒最多好像也就飛兩三丈高。
”這種高度能傳什麽信?
還不如自己吼兩嗓子來得簡單明確。
蘇夢寒看向地上那最後一個道:“不知在下能不能試試?
”
謝安瀾輕咳了一聲,指了指蘇遠道:“蘇會首感興趣的話,還是讓這位小哥來吧。
那個…對你的身體可能不太好。
”
蘇夢寒倒是不太堅持,點了點頭。
那蘇遠小哥也不客氣,上前拿起那個爆竹就點燃了。
原本正側首想要招呼西西到自己懷裡來的謝安瀾察覺不對扭頭去看,立刻叫道:“快扔掉!
”
已經來不及了。
砰的一聲響動,蘇遠小哥的手上血肉模糊還帶著一股濃濃的火藥味。
爆竹炸開之後,向天空彈射出去,在半空再一次炸開。
在叫出扔掉的同一時間,謝安瀾伸手捂住了西西的眼睛。
無語地看著用左手抓著自己血肉模糊的右手臉色發白的蘇遠小哥。
“蘇遠!
”蘇夢寒臉色也有些變色,起身想要上前查看。
蘇遠苦笑了一聲,道:“公子放心,不嚴重都是皮外傷。
”
蘇夢寒自己也是習武之人,自然也會看傷。
仔細看了一下確實是皮外傷這才松了口氣,隻是蘇遠的右手一個月內算是廢了。
對上蘇夢寒的視線,謝安瀾有些無語的摸了摸鼻子道:“蘇遠小哥啊,把爆竹拿在手裡放…這個你是怎麽想的?
”
蘇遠也很無辜,“我以為…這是像響箭或者信號焰火一樣……”
問題是,響箭是射出去的啊,你為什麽點燃了不將它拋出去呢?
中華二踢腳,雖然它隻是個小爆竹,你也不能看不起它的威力啊。
謝安瀾扭頭去看陸離,陸離淡定地與她對視了一眼低頭喝茶。
謝安瀾抽了抽嘴角,隻能對蘇遠小哥報以同情的一瞥。
蘇夢寒對謝安瀾的爆竹很感興趣,但是最後一個已經被蘇遠小哥以自己的右手為代價放掉了。
最後謝安瀾承諾回頭讓人送兩個給他,蘇夢寒這才心滿意足的起身告辭。
臨走時,蘇夢寒還告訴他們他要離開上雍一段時間,過幾個月才會回來。
到時候就不專程來告別了。
“你是故意的。
”等到外人都走了,時間也已經過了淩晨了,謝安瀾讓芸蘿帶著西西回去睡覺,然後才望著陸離開口道。
陸離挑眉,“那又如何?
”
謝安瀾無奈,“那小哥哪兒惹到你了?
”
陸離搖頭,“我隻是想看看,那東西威力如何。
”
“……”你想知道可以問我啊!
陸離看著謝安瀾道:“你不會以為蘇夢寒真的隻是對爆竹感興趣吧?
”
謝安瀾了然,道:“我當然知道蘇夢寒不可能對爆竹感興趣,這種小東西也隻能當爆竹玩玩了,就算蘇夢寒天賦異稟,能研究出的東西也很有限。
”一個小爆竹,蘇夢寒總不至於研究出tnt吧?
材料也不對啊。
至於做炸藥這種事情,東陵會的人並不太少,隻是這個時代的炸藥威力不行所以極少用在戰場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