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謝無衣的退出,東陵這邊是有些遺憾的,而胤安那邊則是有些輕蔑。
在胤安人的眼中,這等於是臨陣脫逃。
胤安人就算是知道打不贏,也絕不會放棄比賽的。
所以坐在台下看比武的時候,謝安瀾覺得胤安那邊至少有一半的人都在她。
宇文策似乎也對謝無衣的退出感到好奇,“以無衣公子的身手,說不定可以爭一下前三,這麽早退出,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
謝安瀾默默地翻了個白眼,瞎扯,想要忽悠本大神上台去送死,門都沒有。
自己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昨天打贏紮理佟純粹是取巧,而且紮理佟的優勢很明顯,弱點也很明顯。
但是這樣的運氣可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有。
至少今天最後剩下的四位看起來都是內外兼修的高手。
謝安瀾跟高裴較量過,雖然沒有用全力。
她或許可以冒險殺了高裴,但是憑實力她絕對是打不過高裴的。
而在這四個人中,高裴的實力甚至都不能算是最頂尖的。
跟高裴一起進入前五的另一個東陵人看上去似乎就比高裴還要厲害一些。
高裴畢竟是個武將,而絕大多數在戰場上能夠所向無敵的武將甚至都打不過江湖上一個普通的一流高手。
當然,睿王和宇文策這樣的例外。
他們絕不是按照普通武將的訓練教育出來的。
謝安瀾坐在睿王身邊,狀似乖巧地道:“多謝攝政王擡舉,不過師父說我年紀還小,不用那麽著急。
如今爬到太高了,萬一真的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就不好看了。
”所以,不是本大神不敢上,是師父不讓好麽?
睿王意味深長的瞥了徒弟一眼,十分給面子的點了點頭道:“不錯,這次雖然是兩國比武,但是沒有參加比武的高手也多得是。
若是讓這孩子狂妄自大了,以後遇到真正的高手隻怕也不是什麽好事。
畢竟本王也不能時時將她拘在身邊。
”
“睿王殿下真是用心良苦。
”身後有人恭維道。
宇文策嗤笑了一聲,似乎對睿王的說法很不以為然。
睿王當然也沒有非要說服他的意思,隻是看了他一眼便繼續盯著台上了。
雖然現在比武還在繼續,但是謝安瀾卻知道很多人的心思已經不在比武上面了。
畢竟朝堂上的人真正關注的也不是比武的勝負,而是勝負之後的利益,已經之後的兩國聯姻。
隻是胤安攝政王已經到了東陵好些日子了,兩國卻依然沒有在和親這件事情上達成一緻,可見這事兒似乎比兩國比武還要麻煩。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胤安能夠和親的人選是在世讓東陵無法接受。
胤安帝自己自然也是有公主的,這些年過得憋屈,胤安帝就隻能可勁兒的生孩子。
問題是,宇文策是自己想要跟東陵聯姻,可不是想要替胤安帝找一個厲害的幫手。
但是偏偏宇文策膝下兒子倒是有一個,郡主卻隻有一個名聲在東陵爛大街的宇文靜,和並不比宇文靜好多少的外甥女蘭陽郡主。
昭平帝自己肯定是不會願意娶這兩個女人中的任何一個的,宗室的幾位親王郡王都已經成婚。
至於權貴世家,更不要想了。
讓自己的嫡子娶一個這種女人?
就算不是需要繼承家業的嫡長子也不行!
睿王殿下倒是沒有成親,不過估計宇文策也絕不會願意將兩個郡主嫁給睿王。
若是和親的郡主當真進了睿王府,大概也就跟胤安沒什麽關系了。
連宇文策自己都搞不定睿王,他又怎麽可能指望自己的女兒或者外甥女呢?
第二天的比武就在這種圍觀的百姓興緻高昂,觀戰的權貴們心不在焉的氣氛中結束了。
最後前五名中,第一第三分別是胤安人,第二第四第五是東陵人,大家都差不多。
最後算下來東陵差了胤安兩分,輸了。
這個結果一出來,胤安這邊自然是一片歡騰,東陵這邊的氣氛就顯得有些凝重了。
雖然兩分之差其實並不算什麽大事,但是問題就在於賭注下得太大了,輸了地道結果就會顯得格外的慘烈。
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謝安瀾這跟著睿王與宇文策寒暄了兩句便轉身回府了。
回到府中坐下來,睿王看著徒弟心不在焉的模樣挑眉道:“在想什麽?
”
謝安瀾道:“我們輸了。
”
睿王道:“是啊,輸了。
”
謝安瀾猶豫了一下,道:“如果我參加第三輪比武......”睿王瞥了她一眼,道:“別想得太多,那四個人的武功都遠在你之上,若是再給兩個越時間,你或許能夠越過第四名。
但是現在,就算你用盡全力隻怕也隻能險勝第四。
你自己...也必然會重傷。
你覺得劃算麽?
”
謝安瀾搖頭,堅定地道:“不劃算。
”
睿王道:“確實是不劃算,這既然是陛下定下的約定,就讓他自己的去操心吧。
你已經替東陵贏回了三局,算是對得起他們了。
”
謝安瀾其實也畢竟沒有多麽愧疚,不過是不可避免的胡思亂想一下罷了,隻是有些遺憾,“陛下那麽輕易答應這個約定,我還以為他應該有很大的勝算呢。
”結果從一開始東陵就略輸於胤安一些,這個狀態一直持續到了比武結束。
並沒有什麽能讓人驚喜的反轉。
睿王靠著椅子的扶手,一隻手撐著額頭思索著道:”或許,他就是想要輸呢?
“
“這怎麽可能?
”謝安瀾道。
不管昭平帝這人怎麽樣,隻要他腦子正常就絕不會想要自己將一座礦脈和三十裡的疆土交出去。
再蠢的人也不會喜歡乾損己利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