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做正人君子,那陳宇隻能忍着。
可是葉清凝想想她抱着陳宇睡了一晚,這讓她感覺十分難為情。
但是她依着陳宇睡的這一晚上,是她睡得最安穩的一個晚上。
飯後,村長便過來了,村裡的人一晚上沒休息,挖了一個巨大的坑,現在排水溝已經挖好,池塘裡面注滿了水。
陳宇來到現場,隻見一頭牛和幾頭羊已經被宰殺好,一邊的一口大鍋裡盛着牛羊的内髒和血水。
另外一邊準備的是生石灰,以及一些粗鹽,這裡的東西算是已經準備好了。
“陳先生,你看我們已經做好準備了,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村長問道。
“可以開始了。
”陳宇點點頭。
“好,開始。
”村長一揮手,吩咐一邊的村民。
衆人齊力,把牛羊放入大池中,然後内髒血水全部倒入坑中。
血肉的味道很快順着排水溝傳了出去,片刻以後,水塘的表面上布滿了一層扭結成團的黑壓壓的東西。
這些東西就是那巨型螞蟥,水面上黑壓壓的一層,它們順着血腥味,争先恐後地向這個巨坑裡湧去。
一頭牛,幾頭羊的身上很快就布滿了一團團螞蟥,讓人看了頭皮發麻,這個大坑裡面很快就布滿了螞蟥。
村民們看得目瞪口呆,這種消失了很多年的巨型螞蟥怎麼會突然湧出來這麼多?
“封上排水溝。
”陳宇一看差不多了,手一揮,馬上有人扛着鐵鍬上前,把排水溝給封上。
然後石灰,粗鹽接二連三地往坑裡面倒,在石灰和粗鹽倒進去的瞬間,大坑裡面頓時沸騰了。
這些東西最怕的就是石灰和鹽,它們再也顧不上口中鮮美的血肉,一隻隻在水裡急速地蹿着,試圖逃離。
但是入口已經被封上了,它們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去,漸漸地,水坑裡安靜了下來,一條條被石灰燒死的螞蟥浮了上來,它們死後身體縮水了很多,但因為數量太多,所以水面上浮了黑壓壓的一層。
“陳宇,這些東西不難消滅,但是怎麼才能保證水塘裡沒有了?
另外村民們很多年沒見過這東西了,為什麼它們會突然出現?
”葉清凝提出了疑問。
“水裡應該還會有,這些東西産卵一般在深水的地方,不過因為品種特殊,所以孵化困難形不成規模,如果沒錯的話,這塘水裡一直是有它們活動的身影的。
”
“隻是以前數量太少,所以沒有什麼影響,但是因為某種原因,它們在同一時間孵化,數量在短時間内暴增,因為食物匮乏,所以才會從深水區域浮到上面來傷人。
”陳宇說。
“那,怎麼樣才能杜絕它們呢?
”村長有些憂心忡忡地說。
“水一定要燒開在飲用,另外等水平靜一下,再用生血肉抓一些回來,我給它們上一劑猛藥。
”陳宇道。
“好,真的謝謝陳先生了。
”村長連連點頭,然後又說:“陳先生的醫術真的是太厲害了,村裡的二娃兩腿摔斷在床上很久了,巫醫都沒辦法,可是今天他能下地走路了,真的太感謝陳先生了。
”
“舉手之勞,村長不用謝,不過村子裡的藥物匮乏,我得去山上采些藥物回來給他治療。
”陳宇說。
“我陪陳先生去吧,另外村裡還有些老人孩子,身體一直不舒服,不知道陳先生能不能為他們診斷一下?
”村長憂心地說:“村子裡的人丁本來就不旺,請陳先生幫幫我們。
”
“沒問題,這樣吧,我在村口擺上診桌,讓身體不舒服的老人孩子都過來,我一一診斷,然後再去山上統一采藥。
”陳宇說。
“好好,那真的太好了。
”村長大喜,連忙去安排了。
村子雖然小,但是全村出動人也着實不少。
直到擺上了診桌,陳宇才知道這裡的條件有多差。
小孩子發燒了,用最土的方法,喝碗熱湯裹着被子發汗。
老人身體不舒服,就用巫醫的藥吃着,那些所謂的藥其實就是用毒蟲以及一些不知名的草藥混成的東西,效果不能說是沒有,但是奇差。
而且這些藥都有毒性,其副作用遠遠地超過它的治療效果。
所以陳宇看了一上午的病,越看心情是越沉重。
能治療的現場給治療了,不能治療的葉清凝幫忙統計下來,去山上幫他們采相應的藥。
這一忙活完,已經中午了,就當陳宇要結束的時候,一名女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女子長相清秀,雖然穿着一身少數民族的服飾,布料粗糙,但還是掩蓋不了她身上的那股氣質,陳宇眉頭微鎖,這名女子不是本地人。
“兩位,我求求你們幫幫我吧,我的孩子,已經高燒了幾天了。
”女子出口哀求道。
“為什麼不帶他過來?
”陳宇站起來。
“我,我公公他們不讓過來,他們是巫族信仰狂熱者,說孩子的病,隻有巫醫才能治,我求求你們了。
”女子說着突然跪倒在地上,泣不成聲。
“這是老常家的兒媳月秀,快帶她回去。
”村長一愣,連忙帶人上去攔。
陳宇眉頭一皺,村長和這些村民們表現出來的表情有些不對。
他連忙走上前道:“村長,我和她回去看看吧,順便勸勸她家裡人,孩子有病是必須治的。
”
“這…”村長神色一變,有些支支吾吾的說:“老常不見生人的,你們怕是進不去。
”
“村長,看她急成這樣子了,肯定是有不尋常的事情,我們去看看吧,和她家人講講道理。
”葉清凝也鎖着眉頭,覺得這些村民的态度和之前差别太大。
之前他們的态度都是很熱情的,但是這女子出來以後他們的态度明顯變化得太快,這女子看着年紀不大,絕對不是巫族的本地人。
“瘋婆娘你幹什麼?
你是瘋了嗎?
誰讓你出來的?
馬上跟我回去。
”這時候,一名男子帶着一幫人趕了過來,看到月秀,不由分說,強行拉着她就走。
“大山,我自己會走,你别扯我頭發,我這就回去。
”月秀被拉扯着,一邊哀求,一邊向陳宇和葉清凝投來求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