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太玄聖清經包羅萬象,陳宇也通曉風水命相,但畢竟不是以命相為主。
所以如果人的命格較硬,陳宇就未必看得懂對方的命相,謝無忌就是這種人,陳宇隻是隐約覺得今天晚上會出事。
“呵呵,小陳,我知道你懂命相命學,但是命數如此,誰也改變不了,今天我或許躲過去了,但明天未必能躲得過去,所以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
“老謝,聽小陳的吧,今晚别去了。
”黃四爺也有些擔心。
“呵呵,我說過,在你身邊侍奉十年,那就一定要做到。
”
“而且過了今晚,我就恢複自由之身,十年之約隻差一天,不能因為這一天,讓我謝無忌不忠不義,言而無信吧。
”
“老謝…”黃四爺歎了一口氣,卻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四爺,我們走吧,是兇是吉,我都要陪你這最後一晚。
”謝無忌微微一笑。
出了廟門,一名男子迎了上來,他微微一躬身道:“四爺。
”
男子目露精芒,顯然是高手,他身邊帶有十六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他正是黃四爺一手培養的心腹常虎,平時遊走在豐陵周邊三省。
今天黃四爺預感問題比較棘手,所以提前把常虎召了回來。
“常虎,你的弟兄們都到了吧。
”黃四爺微微一笑:“告訴他們,今天晚上有些兇險,如果不願意去的,我不勉強。
”
“四爺,我和這十六位兄弟,都是孤兒,是您養大了我們,今天晚上哪怕是刀山火海,兄弟們也會跟着您一起。
”常虎一躬身。
“好,走。
”黃四爺點頭。
黃四爺上了一輛特制的賓利,前後六輛奔馳S級護着賓利,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黃四爺的居所是在深山,平時人迹罕見,所經之路皆是鄉間小道,尤其是晚上,連輛車都見不到。
“四爺,其實今晚的這個局,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
”車内,陳宇發話了:“何偉這個人心狠手辣,即使是在國内搖身一變成了企業家,但他的本性是改不了的。
”
“我知道,今晚的事情無法調解。
”黃四爺雙目微閉:“但按規矩必須是先禮後兵,何偉回來後我一直注意着他,如果今晚談不攏,那就将他就地格殺。
”
“四爺這麼想,怕是何偉早一步就想到了。
”陳宇突然心中一凜:“如果他先發制人呢?
”
黃四爺猛地睜開眼睛,喝道:“不好。
”
突然,車猛地停下,車隊剛過一個十字路口,最前面的那輛車爆胎停下,迫使整個車隊不能前進,正中間黃四爺乘坐的賓利恰好停在十字路口。
轟……一輛渣土車猛地沖了過來,賓利被掀翻在地上,渣土車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它咆哮着,頂着賓利急速前進。
“保護四爺。
”常虎跳下車,他目眦欲裂地嘶叫着,拔出腰間的槍。
突然,數聲槍響,常虎的人遭到襲擊,數人身形一頓倒在地上,他嘶叫道:“有埋伏。
”
側翻的賓利在地上擦出火花,嘭……賓利被撞到了路邊,渣土車上跳下來幾名大漢,手持mp5或者AK,向賓利扣動了扳機。
爆豆般的槍聲響起,賓利上泛起點點凹坑,黃四爺的車是特制的防彈車身,所以子彈一時間穿不透防彈玻璃。
槍聲一停,一名大漢右手抓着一顆手雷,就要向車裡丢去。
突然車身一聲巨響,一條人影蹿出,一道赤芒在夜色中亮起,化作一道細線,從三名大漢的脖子處掠過,三名大漢神色一僵,喉嚨出現一道血線。
撲通撲通……三條人影倒在地上,陳宇手持離塵,冷冷地盯着三人。
後座門打開,謝無忌出來,一把拉出黃四爺。
黃四爺頭部受傷,一臉都是血,但他并無大礙,他震怒道:“何偉,你敢壞規矩。
”
謝無忌突然一躍而起,閃身把黃四爺撲到一邊,然後右手一抓,一把短劍出現,噗噗兩聲,兩名殺手倒地。
“四爺,先撤,這裡太危險了。
”陳宇緊緊地抓着離塵:“謝前輩,四爺就交給你了。
”
“你自己當心。
”謝無忌點頭,護着四爺後退。
又是幾輛渣土車開了過來,四面的路都被圍上,一群死士手持匕首短刃,沖了過來。
陳宇身形一動,化作一道殘影,猛地沖入人群,所到之處所向披靡,十餘名死士瞬間倒了一片。
“取黃四陳宇項上人頭者,賞一億……”人群中不知道誰喝了一聲,一群人又圍了上來。
陳宇眉頭緊鎖,對方人太多,而且手裡持的武器都具有大殺傷性,常虎的人已經折損一小半,硬拼不是辦法,他回頭道:“謝前輩,護四爺撤退,我斷後。
”
突然,陳宇頭皮一炸,極強的危險從心頭湧起,左右兩側轟的兩聲槍響,兩顆狙擊彈飛了過來,兩側埋伏有狙擊手,而且還不止一名。
陳宇緊抓離塵,神念爆發而出,他抓着離塵,一劍斬出。
叮……一顆子彈被他擊落,但狙擊槍強大的沖擊力讓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他擋下一顆,但另外一顆則飛向黃四爺的胸口。
黃四爺神色駭然,這一槍足以要了他的命。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謝無忌身體微弓,雙足在地上一頓,數十年的修為在這瞬間爆發而出,人影一閃,他已經擋在黃四爺的跟前。
噗……一團血花從他胸口洞穿而過,謝無忌身體一頓,倒在地上。
“老謝。
”黃四爺震怒無比,常虎的人迅速上前,擋在黃四爺的前面。
陳宇狂怒無比,他右手一轉,手中離塵一聲龍吟,宛若遊龍一般沖了出去,同時他暴喝道:“阿福…”
殘影一晃,阿福出現,化作一道青煙沖向暗處。
暗處的狙擊手突然感覺到脖子一緊,咔嚓一聲,他的脖子突然扭斷,阿福出現,化作一道青煙,轉向另外一側的位置。
另外一邊的狙擊手突然感覺到危險來臨,他猛地起身,掏出腰間的手槍就是一槍。
但這一槍穿透了阿福的身體,阿福的身體化作半透明狀,子彈沒傷到他分毫。
脖子一緊,咔嚓一聲響,狙擊手倒在地上,他兩眼大睜,直到死他也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