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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1986年 第四百六十章.黑虎的來曆(8月月票加更10/16)

  趙有财和薛寶軍倆人說話的時候,王強、薛立民、劉金勇、洪雲濤都在一旁聽着。

  就算是薛寶軍顯擺自己兒子工作時,除了薛立民以外的三人也沒啥反應。

  可當薛寶軍問到趙軍會不會打獵的時候,王強皺着眉頭,眨了眨眼睛。
劉金勇和洪雲濤,二人對視一眼,臉上神色都有些怪異。

  隻有薛立民,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想着等趙有财說不會或者還行的時候,他好蹦出來,來一句:“叔,等以後有工夫的,讓你家我兄弟來找我,我領他上山。

  見薛寶軍一直盯着自己,趙有财眨了下眼睛,笑道:“寶軍啊,你這幾年搬嶺南去了,你可能沒聽說過,我兒子開春的時候,擱永興大隊那兒,逮個大爪子。

  說到此處,趙有财把右手一舉,大拇指往身後一挑,擡高了聲音道:“活的!

  “啊?
”薛寶軍、薛立民父子聞言,全都大吃一驚。

  開春永興大隊那場春獵,可謂是聲勢浩大。
不少嶺南的職業獵人都去了,比如和趙軍稱兄道弟的黃貴,比如薛立偉、薛立民這對叔伯兄弟。

  但他倆剛到嶺南,第一場圍獵就出了意外,倆人白跑了一趟,也沒能參加最後的慶功大會。

  可這大半年來,趙軍擒虎的英雄事迹廣為流傳,嶺南、嶺西的打圍圈裡,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可誰也沒想到,此趙軍就是彼趙軍。

  畢竟,趙軍這個名字太常見了。
在這年頭,單名叫軍、雙名叫建軍的人太多了。

  見薛寶軍不說話了,趙有财咧嘴就樂:“呵呵呵呵……”

  這一次,他呵呵的時間,都比剛才要長。

  被趙有财一呵呵,薛寶軍很是尴尬,薛立民見狀,忙轉移話題,問趙有财道:“趙叔,昨天我四哥這幾條狗,是你幫着給歸置到這兒的不?

  薛立民此話一出,趙有财收斂笑聲,搖頭道:“不是啊,咋的了,大侄?

  “不是啊……”薛立民遲疑了一下,道:“我四哥他家有個黑狗,叫二黑的,現在不知道哪兒去了。

  薛立民話音剛落,旁邊的王強忍不住脫口道:“二黑?

  薛立民看向王強,點頭道:“對呀。

  說着,他打量了王強一眼,感覺王強和趙有财應該是同輩,就問道:“叔,你知道那狗哪兒去了麼?

  王強知道那條狗在哪兒,但讓他忍不住開口的原因,不是因為薛立民要找狗,而是那條狗的名字,竟然跟趙有财給它起新名字一模一樣。

  太巧了!

  這太有意思了。

  “沒見着。
”有意思歸有意思,王強不能把趙有财給賣了,搖頭說了一句,但實在感覺太不可思議了,便又向薛立民問道:“丢那狗,叫二黑呀?

  “啊!
”薛立民也沒多想,隻點頭說:“我四哥家,原來有三條黑狗,一個叫大黑,一個叫二黑,那邊埋那個,叫三黑。

  聽他這話,王強忍不住看向了趙有财。

  趙有财臉頰一抽,也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巧的事。

  此時的薛立民多少看出一些不對,看着王強問道:“叔,你為啥看我趙叔啊?

  “沒事兒。
”王強搖了搖頭,正好憋不住笑,便假裝是聽到好笑的事一樣,和薛立民說:“我就尋思,你四哥給狗起名也太随便了。

  這時,薛立民輕歎了一聲,惆怅地說:“狗麼,有個名就行。
我四哥家那大黑,開春的時候丢了。
他就打算讓二黑跟三黑配一窩,下的崽子,就叫四黑、五黑、六黑……”

  “咳!
咳!
”這下子,趙有财都忍不住了,他伸手扒拉了王強一下,上前一步問薛寶軍道:“寶軍呐,你那個侄兒咋樣了?

  “唉!
”薛寶軍長歎一聲,搖頭道:“人不在了。

  “啊?
”趙有财聞言,心裡頓時有些不舒服。
雖然跟那薛立偉不熟,但好好的一個人,前天還跟自己說話、唠嗑呢,這說沒就沒了。

  薛寶軍搖着頭,眼圈也紅了。
薛立民見狀,忙過去攬住自己父親,勸道:“爸,我四哥……”

  薛立民一開口,聲音也有些哽咽,抿嘴搖了搖頭,才說:“咱得把這豬打下來,要不然我四哥都閉不上眼啊。

  “嗯。
”薛寶軍回手拍拍薛立民,然後使袖子擦了擦眼角,再擡頭看着趙有财說:“有财啊,這片山場你熟,你說這豬應該怎麼打?

  趙有财往左右看看,指着不遠處,說道:“那邊有個王八坑,那炮卵子昨天坐殿了。

  “嗯。
”薛寶軍鼻孔發聲,應了一下。
他剛才一路從那邊過來,趙有财說的,他都知道。
但他想聽聽,趙有财接下來會說什麼。

  趙有财擡手,一指道路對面的山坡,說:“昨天我撈着一槍,那炮卵子進那片林子了,我估計呀……”

  說到此處,趙有财指着對面山坡的手,慢慢向右移動,随着轉身,一直劃了回來,對衆人說:“那豬應該是繞着這一撇轉圈跑的。

  “對。
”薛寶軍很贊同趙有财的觀點,說道:“我也是剛過來,沒來得及看這山場。
但我聽劉組長說,在立偉之前,那野豬都在這兒挑死倆人了。

  “嗯呐。
”趙有财手指往左右劃着,說:“這兩邊林子太鬧,我這兩天看呐,又是刺梅,又是哈糖果秧子的。
在這地方,再硬的狗,也追不上這豬啊。

  聽趙有财如此說,薛寶軍再次點頭,道:“不是我幫着我侄吹,他那幫狗就挺硬了。
那豬窩到這兒五裡多地,狗都沒能給豬留住窩兒,我就知道這片林子鬧。

  這就是老打圍的,經驗太豐富了。
哪怕沒來熘山,隻聽兩個外行劉金勇和洪雲濤簡單描述一下情況,他就能分析出個大概來。

  既然都是行家,趙有财便直說道:“你家我侄兒這六條狗,我剛才也看見了,都是蒙古細的串子吧?

  薛立民這幫狗,和薛立偉的那幫狗差不多,都是大腦袋、粗脖子,大嘴叉。
懂狗的人,搭眼兒就能看出來,這都是蒙古細犬和東北笨狗的串兒。

  “是!
”薛寶軍說:“這幫狗,是我大哥從肇東整回來的,他來回跑肇東做買賣。

  趙有财聞言,掃了眼周圍獵狗,藏住眼神的羨慕,才對薛寶軍說:“蒙古細串子跑的快,但在這樣山場,追炮卵子也白扯。
要想打這個野豬,隻能堵仗,打仗圍。

  趙有财說完,薛寶軍當即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說完,薛寶軍往前兩步,分開趙有财和王強,往前一指,道:“那豬在前頭趴窩,我讓我兒子領狗過去,把豬給沖起來。
老趙,我去北邊堵,你就在這兒堵,行不行?

  “行!
”趙有财想也不想,一口應下。

  見趙有财答應的如此爽快,薛寶軍微微低頭,擡手在趙有财肩膀上一拍,道:“謝謝。

  趙有财什麼表情都沒有,也什麼都沒有說。

  這時,薛寶軍擡起頭,歎了口氣道:“立偉是我二哥家孩子,這次我們爺倆來包愣場,他說他過來打圍,我們就一起來的。
你說現在……這人,我帶不回去,我咋跟我二哥、二嫂說啊?

  “那就把豬打下來呗。
”趙有财道:“把豬頭割回去,放孩子墳頭,把這仇給他報了。

  “嗯。
”薛寶軍重重一點頭,道:“我聽說,你親家下命令了,誰要能給這豬打下來,就給誰二百塊錢。

  說到此處,薛寶軍不等趙有财接話,又說道:“有财啊,你能幫我,我就挺感激你了。
我這個侄兒家挺困難的,也不能報答你啥。
反正這豬要打下來,能幫我們立偉把仇報了,這個獎金呢,就全是你的,我們爺倆一分不要。

  剛才薛寶軍請趙有财幫他忙,趙有财什麼都沒說。
此時,薛寶軍說獎金都是趙有财的,趙有财也沒有推辭。

  然後,薛寶軍、劉金勇、洪雲濤,三人下山坡,坐着馬車直往北去。

  而薛立民,則帶狗留在原地。

  按照幾人商量好的,由薛立民帶狗過去,把那炮卵子從豬窩裡沖起來。

  他所做的,就是趕仗。

  而野豬起窩以後,或向南跑,或向北跑。
薛寶軍在北面堵仗,趙有财在南邊堵,任那野豬插翅難逃。

  他們兩個人,所作所為就是堵仗。

  而此時,野豬在趙有财所在,往北五裡之外。
所以,薛寶軍就得坐着馬車,去那野豬窩的北邊,找一個地方設伏。

  于是,就隻有等薛寶軍到了,他的兒子薛立民,才能帶着狗出發,去将野豬驚起。

  否則的話,薛立民帶狗先到,把野豬沖進來,野豬往南來還好,有趙有财一直在這兒等着。

  可那野豬要是往北去,薛寶軍未到,野豬先到了,那就打不着了。

  這種情況,就叫冒仗。
要是這樣的話,今天這場仗圍,也就白打了。

  所以,薛寶軍先行一步,把薛立民留這這裡,跟趙有财、王強唠着閑嗑。

  三人以前沒什麼交集,能在一起聊的,就隻有打獵了。
而在談話中,薛立民幾次問起趙軍。

  這時候,老朋友不在,沒有人攀比,趙有财就不想吹兒子了。

  但王強不一樣啊,一提他外甥的光輝事迹,王強說起來那是滔滔不絕。

  所以,此時走在山林間的趙軍,就感覺耳朵有些發燙。
他伸手撓了撓,卻越撓越癢,越撓越熱。

  忽然,黑虎嗷嗷叫了兩聲,自崗梁子上,直奔東邊坡就沖了下去。

  黑虎一跑,青龍、黑龍跟着它一熘煙出去了。
而這時,小熊也開聲,并下了山坡。

  小熊一走,小花緊随其後。
然後是大黃、白龍、大胖……

  趙軍從肩上往下摘槍,并對李寶玉道:“八成是野豬。

  他們走的這條山崗,由南到北,崗子上全是棹樹,而兩邊山坡下的溝塘子裡,都是秋子樹。

  秋子,就是東北的野生核桃,是野豬的主要食物來源之一。

  李寶玉聞言,附和地點了下頭,一邊摘槍上子彈,一邊說:“今天黑虎先出去的哈。

  “嗯呐。
”趙軍笑道:“這兩天,瞅這個狗,好像不一般。

  “還會截仗。
”李寶玉也笑了,他道:“我聽我爸說,我大爺以前養過一個小青狗,截仗截狍子可厲害了。

  說着話,倆人卻不耽誤工夫,仍以最快的速度往山坡下走。

  此時山坡下,一幫野豬正在溝塘子底下,撿從樹上掉下來核桃。
撿着一個核桃,就咬在嘴裡,嘎嘣嘎嘣地嚼碎。

  可當聽黑虎和小熊的叫聲以後,為首的大豬帶着一幫小豬,慌忙往對面山坡上逃竄。

  黑虎的一條前腿有傷,平時走路都一瘸一拐,隻不過它身體素質,乃至于天賦都很好,平地奔跑或者上坡,都不會其他的狗慢,甚至還會領先。

  但下坡的時候,需要前腿發力,黑虎就有些吃虧了。
眼看着被其他的狗超過,黑虎也不着急。

  等下到溝塘子裡,再上對面山坡,改為後腿發力,黑虎漸漸地追了上去。

  這時,狗幫已經圍住了一頭野豬。

  二年的小母豬,一百三、四十斤,被八條狗犀利卡察就摁住了,仍是連掙紮都沒掙紮,瞬間滅火。

  黑虎到跟前一眼,自己的一幫同伴都快給這小野豬淹沒了,它咬不着自己習慣下口的位置,就沒上前,也沒去追其他的野豬,隻往旁邊一趴,等着吃肉。

  而青龍、黑龍,站在戰團外,幾次躍躍欲試,但都未能沖過去下口。

  不過這也正常,小狗上山的第一口就是難開,但要是開了第一口,那以後就好辦多了。

  此時的趙軍和李寶玉,還沒下到溝塘子底呢,離這兒還有将近三裡的路需要趕。

  黑虎等得着急,豎起尾巴搖晃着,向自己的同伴們吼叫着,似像在給它們助威一樣。

  突然,黑虎尾巴一停,望向南邊的林子。

  不光是黑虎,其他狗都有察覺,哪怕使嘴咬着野豬,目光也都向南邊飄去。

  黑虎勐地起身,往那邊兒蹿了幾步,惡狠狠地朝南叫了幾聲。

  這時候,在黑虎對面,二十米外,一隻似狐非狐,似狼非狼的生物鬼鬼祟祟地探着腦袋。

  聽見黑虎叫聲,它轉身要走,卻沒想到黑虎勐地向它這邊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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