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1986年 第四百五十九章.你家趙軍會打獵不?
四蹄一捆,狍子更是扯着脖子叫喚,「吱啊」「吱啊」的聲音刺人耳膜。
而在前頭,大概三十米外,還有一隻狍子,以叫聲與趙軍面前這隻遙相呼應。
「走!
」趙軍帶着李寶玉、解臣往前走,就見自己下捉腳那一片草地都被撲騰平了。
往前一瞅,大約三十米外,還有一大隻狍子趴在地上。
這隻狍子,是公狍子,體重在八十斤往上。
和剛才那隻母狍子不一樣,這隻公狍子是一條後腿踩中了捉腳,它一站起來走兩步,白毛屁股就不由自主地往起一撅,小尾巴往上一翹,随即前腿一跪,便又趴下了。
「上!
」趙軍大手一揮,三人向公狍子圍攻過去。
繩子一套脖子,這大狍子更是瘋了一樣的折騰。
狍子雖然是食草動物,但它全身的野性全都在這一刻迸發出來。
當真有一種甯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架勢,死命地掙紮着。
别看這狍子才八十斤,但它掙紮起來,三個人一時間都很難捂持住它。
這也沒辦法,要想打死這狍子很容易,砍根棍子朝着它耳根子削兩棒子,狍子就差不多了。
但趙軍想抓兩個活的,養到中秋節前,給姐夫拿去送禮。
畢竟是一家人,姐夫的事,就是自己的事。
既然不能下死手,那就慢慢磨吧,趙軍使繩扣套着狍子脖子,但沒把繩扣拉緊,不管狍子怎麼掙紮,都不會勒死。
而李寶玉、解臣,則各使繩子系扣,各拴住狍子一條腿,隻要狍子站起來,他們就一起用力,将其拽倒。
就這樣,反反複複地折騰了将近半個小時,筋疲力盡的狍子趴在地上,晃着腦袋看着趙軍等人,嘴裡發着「啊」、「啊」的叫聲。
這時,趙軍一扽繩套,将其頭往左一拽,李寶玉、解臣也是抓着繩子,抻着狍子左邊兩條腿,使其肚皮朝上,翻躺在地。
然後,李寶玉和解臣一擁而上,将狍子四蹄一纏,這才算完。
折騰了半個小時,三人都造了一腦門子汗,靠着大樹坐下休息,解臣歪頭把臉往肩膀頭蹭了下,蹭去臉上汗水,才對趙軍、李寶玉說:「過年前兒,我們家殺豬,我跟我哥抓那二百多斤老母豬,也沒這麼費勁呐。
」
「呵呵。
」李寶玉呵呵一笑,道:「山牲口,能跟家養的一樣麼?
今天要沒那個捉腳,就這狍子啊,咱仨都夠嗆能摁住它。
」
解臣聞言點了下頭,然後對趙軍說:「軍哥,你擱這兒歇着,我跟我李哥,我倆擡這倆狍子。
」
趙軍搖了搖頭,道:「你在這兒看着,我和寶玉下去,讓張大哥上來跟你倆擡。
」
「啊?
」解臣一愣,卻搞不清楚趙軍這是什麼意思。
趙軍給他解釋說:「咱們那一車狗呢,就這麼把倆狍子擡下去,那幫狗不得瘋呐?
我跟寶玉下去,帶着狗往24大班去,你跟張大哥把這倆狍子送回去,鎖咱家倉房裡。
完事,讓張大哥給你指路,你再開車來接我們。
」
解臣一聽,當即答應下來。
趙軍則和李寶玉起身,直往山坡下走去。
等下了山坡,來在車前,趙軍讓張援民在車上放狗。
但小熊、大胖、白龍、黑虎卻是不能放,直能把繩子解下來,交在趙軍和李寶玉的手裡。
這是因為,這四條狗都帶熘子,萬一奔山坡上去,給那倆狍子咬了,可就白瞎了。
然後,趙軍又把抓住狍子的事告訴了張援民,并讓他去上頭,和解臣一起,倆擡那狍子下來,運回永安屯。
張援民聽完,攔住趙軍說道:「兄弟,這倆狍子整到家,你怎麼辦呐?
」
趙軍被張援民問的一愣,但聽張援民說:「兄弟,這可不是家養的牲口,你說拴哪兒,就給它拴哪兒。
這玩意,你給它拴倉房裡,那也拴不住啊。
」
張援民此話一出,趙軍下意識地一點頭,張援民這話說的不假,狍子雖然不像麻雀那樣,被人抓住會絕食而死。
也不像鹿,一生氣就長鼓眼脹。
但就這麼把它們運回家,一直四蹄捆着,肯定是不行。
要像拴牲口一樣拴在倉房裡,它們也是不能幹。
趙軍能想象的到,這倆狍子拴在自家倉房裡,不是掙脫繩索逃走,就是掙紮到最後,繩子纏到脖子,把自己活活勒死。
見趙軍犯難,張援民上前一步,一拍胸口,笑道:「兄弟,放心吧,有大哥呢!
」
「嗯?
」趙軍一怔,忙問道:「大哥,你有啥招啊。
」
張援民雙掌平伸,掌心向下,往左右一分,在向下一劃,在趙軍和李寶玉的面前比劃個方塊,道:「我回去拿木頭做這麼個架,給狍子罩裡頭,拴結結實的,它沒地方掙紮,也就那麼地了。
」
「哎呀。
」趙軍聞言,眼前一亮,道:「這行啊,大哥,真有你的。
」
張援民呵呵一笑,道:「咱家還有麻繩,我再給它們編倆籠頭。
」
「這更好啦。
」趙軍笑着往張援民肩膀上一拍,道:「那大哥,這事就交給你了。
」
「放心吧,兄弟。
」
這時,李寶玉卻想起一事,忙跟趙軍說:「哥哥,那讓解臣跟大哥在家,他倆安置那倆狍子。
」
解臣不是本地人,找不到所謂的24林班。
進山全靠張援民給指路。
如果張援民得在家裡安頓狍子,那解臣自己開車進山就是個丢。
聽李寶玉之言,趙軍深以為然,對張援民說:「大哥,那就讓解臣在家,跟你倆整,給你打打下手。
」
「好嘞。
」張援民先應了一聲,然後想起一事的他對趙軍說:「兄弟,要不你和寶玉也别去呗。
那四百多斤的大炮卵子,得挺惡呀。
咱聽你們新愣場那邊,就這麼大的炮卵子,都挑死倆人了。
」
張援民是好意,畢竟現在趙軍家不缺錢、不缺肉,如果這一仗冒險的話,那就犯不上了。
趙軍也知張援民心意,但卻道:「大哥,放心吧,這倆地方,山場不一樣。
新愣場那邊坡兒陡,人到的慢,林子還鬧;24林班後邊,是一熘大慢崗,還都是清湯林子,狗隻要能蹲住倆窩兒,那豬就跑不了。
」
趙軍這麼說,張援民就沒在多言,三人兵分兩路,張援民去坡上跟解臣擡狍子,趙軍和李寶玉帶着十一條狗,沿着運柴道一路前行。
等走出一裡多地,離那倆狍子遠了,趙軍和李寶玉就把使繩子拴着的小熊、大胖、白龍、黑虎松開,帶着狗幫上山坡,抓着崗子往24林班去。
但一路上,趙軍并沒有限制狗幫,因為也不是非得打那一幫豬,在途中遇到什麼,打什麼就可以。
就在趙軍和李寶玉趕路的時候,趙有财已經從邢三的窩棚出來,一路奔着昨天撿着二黑的地方去。
他趙有财是個講究人,想着去把那四條狗埋了,不叫它們曝屍荒野。
當快走到地方的時候,突然聽見兩聲狗叫,趙有财瞬間精神了。
他往前頭一瞅,隻見兩條狗,一黑、一花向自己跑來。
一時間,趙有财很是激動,心裡呐喊道:「又撿倆!
」
但下一秒,就聽前頭有人呼喝,趙有财眉頭一皺,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緊接着,又看見四條狗向這邊跑來。
既然知道這是有主的獵狗,趙有财的熱情就沒那麼大了。
此時,一黑、兩黃、三花,六條狗都圍着趙有财和王強。
但打圍的狗不讨厭,它們不往二人身上撲,也不亂叫,隻遊走在二人周圍,跟着人一起往前走,邊走邊扭頭看看他們。
趙有财再往前走,就見前面不遠處站着一人,此人四十多歲,背着一把56式半自動步槍。
看清此人相貌,趙有财一怔,然後大步向他走去。
而那人看到趙有财,也是一愣,等反應過來,忙快步奔向趙有财。
二人碰到一處,臉上皆露出笑容,那人伸手往趙有财肩膀拍了一下,道:「有财,你還活着呢?
」
趙有财面不改色,擡手在那人胸前捶了一拳,道:「你都活着呢?
我能死麼?
你得走到我前頭啊。
」
那人哈哈一笑,往旁看了一眼王強,一眯眼睛,擡手豎起食指,思索道:「這兄弟瞅着面熟,是你小舅子吧?
」
「你還挺認人兒,是我小舅子。
」趙有财應了一聲,又轉頭對王強道:「這個,你認識不了?
這是原來我們場的薛寶軍。
」
「啊!
」王強是不記得自己和這薛寶軍見過,但這個名字,他卻是知道的。
更何況,前兩天見到的薛立偉,不就是這薛寶軍的侄子麼?
見王強如此,趙有财砸吧下嘴,道:「你咋忘了呢?
就二十年前,我們打下大爪子來,他偷老虎骨頭……」
「哎!
哎!
」一旁的薛寶軍本來臉上帶着笑容,但一聽這話,忙攔趙有财說:「那都多少年的事兒了,咋還往出翻扯呢?
」
趙有财聞言,哈哈大笑,隻聽薛寶軍說:「一會兒見着我兒子,你可不行啥都說哈。
」
薛寶軍此言一出,趙有财很配合地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問道:「你還有兒子呢?
」
「廢話!
」薛寶軍輕推了趙有财一下,然後帶着趙有财、王強往林子裡走,一邊走,一邊說:「我兒子擱那樹底下埋狗呢,我聽見這邊兒狗叫喚,尋思狗咬着野豬了呢,呵呵……」
薛寶軍笑了兩聲,反應過來不對,忙和王強說:「兄弟,大哥沒說你哈,你别跟哥一樣。
」
王強笑着點了下頭,他本就不是小氣人,更何況他也看出來了,這是自己姐夫的老朋友,他們互相開玩笑逗殼子呢。
「你沒說他,你就說我呢呗。
」趙有财瞪了薛寶軍一眼,道:「要不說你呀,就打多少年圍,你也啥都不是。
那狗咬人和咬野豬,能是一個動靜麼?
」
薛寶軍本想調侃趙有财兩句,卻沒想到反被趙有财教訓,但老友重逢,互相打打鬧鬧,沖澹了他心裡的悲痛。
這時,三人身邊的狗全奔前面跑去,在那大紅松下,劉金勇、洪雲濤,正幫着一個年輕人,往樹根旁填土。
「兒子!
」薛寶軍喊了一聲,那年輕人轉過身,見薛寶軍領着兩個人,他就向這邊走來。
劉金勇、洪雲濤見是趙有财來了,也放下手中管鍬,迎了上來。
薛寶軍把自己兒子叫到身旁,指着趙有财說:「這是趙有财,你趙叔。
」
「趙叔!
」一聽趙有财之名,年輕人忙向趙有财點頭,道:「我叫薛立民。
」
「哎,好孩子。
」趙有财上下打量一眼,但見這薛立民年紀約在二十四、五歲,一米七三左右的個兒,皮膚黝黑,肩上也背着一把槍。
趙有财随口問道:「小子多大了?
上班沒有?
」
「二十五。
」答話的不是薛立民,而是薛寶軍,隻聽他道:「我兒子不上班,他自己幹。
這不麼,昨天剛在咱林場談完,我兒子把35愣場包下來了。
」
「哎呀,當把頭了。
」趙有财又打量薛立民一眼,笑道:「這可挺好。
」
聽趙有财誇自己兒子,薛寶軍一笑,問道:「有财啊,我搬走那年,好像你家就一個姑娘吧?
但我記着……那時候你媳婦懷孕了,你現在有兒子不呢?
」
「有。
」趙有财笑道:「我兒子叫趙軍,他擱咱林場,當驗收員呢。
」
趙有财此言一出,薛寶軍臉上笑容一滞,這顯擺的,不正撞槍口上了麼?
驗收員不正管愣場麼?
趙有财看了眼腳旁的狗,又看了薛立民。
準确地說,他看得是薛立民身上背的那把槍。
然後,趙有财就問薛寶軍道:「你家小子,平時還跑山啊?
」
「那你看呢。
」一聽趙有财問起這個,薛寶軍又重整旗鼓,拍了薛立民的肩膀一下,才道:「我兒子,擱我們那屯子,打圍的裡頭,他是這個!
」
說到此處,薛寶軍右手一翻,在薛立民身前挑了個大拇指。
然後,他又盯着趙有财問道:「我搬走二十一年,你家那趙軍,今天虛歲也就二十一呗,他會打獵的不得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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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你家趙軍會打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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