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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1986年 第六百六十二章.鑄鉛彈 槍火嫩

  看趙軍動作,解忠、解臣、邢三、馮金貴紛紛從炕上下來,圍到趙軍身邊看他動作。

  趙軍連把五個子彈都拆開,一共倒出四十五顆鉛豆,将其攥在手裡,然後撥開擋在旁邊的解臣,走到靠牆的木架前,從上面拿下邢三平時用來盛湯的鐵勺子。

  等再回來,趙軍使勺子一指炕沿下的爐子,對解臣道:「解臣,捅捅爐子,往裡加柴火。

  「哎!
」解臣聞言,當即抄起一旁使鐵絲擰成的爐鈎子,在勾開爐蓋以後,将裡面快燒成灰的碳一扒拉,見有紅火,忙抓過一把堆在旁邊的樹枝子,将其折了往爐子裡添。

  幹透了的細樹枝,很快就呼呼燃起,噼啪作響。
解臣又往裡架了兩塊木頭,才将趙軍手裡的鐵勺子和鉛豆子都接到自己手中。

  而這時,解忠、邢三和馮金貴都知道趙軍要幹什麼了,還不等兩個老頭子開口,解忠就先對趙軍說道:「兄弟呀,要不得咱回去取(qi)槍得了?
」解忠知道,趙軍這是要把這些鉛豆子融了,澆鑄成一個整個的鉗橛子,然後往子彈殼裡一裝,那就是獨頭彈。

  這種做法倒是可行,但趙軍家有槍啊,而且還是56式半自動步槍,不比這撅把子強多了麼?

  「不用,大哥。
」趙軍聞言,卻一擺手道:「别折騰了,現在那黑瞎子還沒起窩呢,咱趕緊上去堵它一仗。
磕下來,晚上回去爖油吃肉!

  「不是。
」解忠仍不放心,再勸道:「兄弟啊,咱們有車,來回也方便.......」「大哥!
」還沒等趙軍說話,那邊的解臣就過來,對他哥說:「你就聽我軍哥的得了,咱們幹吧。

  解忠:「......」

  見自己大哥不吱聲可,解臣沖趙軍一笑,可迎來的卻是趙軍的白眼。
趙軍記得,上次就是這小子,一個勁兒的幹吧、幹吧,好懸沒讓黑瞎子把自己撲了。

  想到此處,趙軍又瞪了解臣一眼,然後走到離爐子稍遠的地方蹲下,使子彈殼的大頭在地上按了個印兒。
然後再讓邢三給拿來個洋釘,叫解忠拿着洋釘,按着地上的小圓印摳坑。

  在圓圈裡面摳,摳大約三厘米左右。

  随着爐膛裡的火越燒越旺,已将鐵勺子底部燒紅,慢慢地把勺中鉛豆燒化。

  等鉛豆融化成水,解臣拿着盛鉛水的鐵勺快步過來,将鉛水灌入小坑中。

  五發子彈裡摳出來的抛沙,是灌不了五個獨頭彈的,解忠一共摳了四個坑,灌滿了三個,還有一個灌了少半下。

  待鉛水凝固,趙軍親手将其摳出,隻把三個三厘米長的鉗橛子攥在手裡。

  這時,趙軍從兜裡取出一個子彈殼,想将鉗橛子往裡塞。

  可因為事先沒用模具,灌出來的鉛橛子不太标準,沒有一個能塞進子彈殼裡的。

  趙軍往周圍掃了一圈,一指牆邊的木頭架子,對離自己最近的解忠道:「大哥!
你把架子上斧子給我。

  解忠聞言,連忙按趙軍說的,過去拿着斧子回來。

  這斧子不是打枝的鏡面大闆斧,也不是八磅錘改的劈柴大斧,而是一把小手斧,斧頭一邊是刃,一邊是四方形的,可當錘子用。

  趙軍接過斧子,轉身開門出了地窨子,來在房角處,将一枚鉗橛子放在房角的青石上,擡起斧子使帶錘那邊連敲數下,然後再嘗試着往子彈殼裡塞。

  發現不行,繼續鍛打,直到能順利放入子彈殼中。

  等三發子彈都裝填好,趙***身對邢三說:「三大爺,把你槍給我。
」「爺們兒,現在就去呀?
」邢三道:「這都十點多了,要不吃完晌午飯再去吧?

  趙軍一擺手,卻是問馮金貴道:「老馮大叔,那黑瞎子讓你們攆哪兒去了?

  「爺們兒!
」馮金貴擡手往西北山上一指,道:「看着沒有?
昨天下晌三點多鐘,我跟到山二肋那兒,看見我家小黃回來的。
我估計呀,那黑瞎子要不攆它,它也走不多遠了。

  「你咋知道呢?
」突然,邢三開口把馮金貴問得一愣。
見馮金貴愣神,邢三又問道:「我說你咋知道那黑瞎子走不多遠了呢?

  「啊!
」馮金貴這才明白邢三是什麼意思,當即說道:「昨天都那時候了,我一看我撈不着槍打,我尋思上你這兒來。
走半道兒,碰見老秦頭子了,我就跟他去了。
晚上擱他那窩棚喝酒一唠嗑,他說翻山對面崗子有簸箕崴子,那裡頭有軟棗秧子,黑瞎子肯定撸圓棗子去了。

  聽完馮金貴這番話,邢三眨了下眼睛,又問道:「你把這事兒跟他說了,他不得去打黑瞎子呀?

  「他不能。
」馮金貴搖頭道:「他家三小子呐說是八九月份那時候,領三個舅子去攆黑瞎子,結果大小舅子讓黑瞎子給踢蹬了,說是從那以後,他們家就再也不照量黑瞎子了。

  趙軍一聽才反應過來,原來馮金貴口中的老秦頭子,是秦強他爹秦大江啊。

  但這對他們打圍來說,屬于無關緊要的事,趙軍也沒多做理會,隻對邢三道:「大爺,取槍去吧!

  說着,趙軍擡手往自己左邊一劃,道:「我們從這兒開車過去,到那兒也快!

  「不用吧,爺們兒。
」聽趙軍之言,馮金貴忙指着那山的方向說:「咱從這兒掏山過去,走不多遠也就到了。
你那開車,不更繞遠麼?

  趙軍聞言,笑着搖了搖頭,回手往那山上一指,道:「老馮大叔,你領狗從這兒掏山過去,你自己一定注意安全,千萬别往前上。

  我們仨呢,從那邊繞過去,擱前頭等着那黑瞎子。
狗把它沖起來,它往溝塘子裡一蹿,我們就堵着它了。

  「啊!
」馮金貴恍然大悟,道:「爺們兒,這就頂算我趕仗,你們堵仗呗。
」見馮金貴明白過來,趙軍笑着連連點頭。

  「咋樣?
」邢三在旁邊一拍馮金貴,笑道:「我大侄兒打圍有門道吧?
」說完,邢三也不等馮金貴回答,轉身就往地窨子裡回。

  很快,邢三一手拿槍,一手拿刀從地窨子裡出來,在把槍遞給趙軍後,邢三把刀往自己後腰一掖,回手比劃道:「走,趙軍,大爺跟你去!

  「啊?
」正往槍裡裝子彈的趙軍一愣,忙道:「三大爺,你别去啦,這眼瞅晌午了,你給我們整口飯。

  「那也行......」邢三略作遲疑,突然笑道:「我昨天還憋河岔子了呢,我去看看要有魚,我就給你焖上。

  「行!
」趙軍應了一聲,卻聽邢三叮囑道:「趙軍呐,我這槍是老槍,槍火嫩,你自己心裡有個譜。

  趙軍聞言,看了眼手中槍,當即點頭表示明白。
槍火嫩和槍火老,都是趙軍他們這邊打圍的術語。

  槍火嫩,指的是那鈎子鬼兒靈敏,隻要一碰,頓時開火。

  而槍火老與之相反,必須得使勁地去摳動扳機,這槍才會開火。

  槍火老是絕對不行的,因為打槍的時候,如果手上刻意加勁兒,那這一槍必然不準。

  一般有經驗的獵人,都會把鈎子鬼兒調得靈敏一些,一碰直接觸動。
但這必須得心裡有底要不然這邊沒瞄上獵物呢,那邊冷不丁一碰,槍直接響了。

  趙軍算得上是老炮手了,一聽就知道這把槍該怎麼打,當即帶着解忠、解臣,與馮金貴分頭行動。

  趙軍他們從山上下來,到汽車那裡還需要一段時間,再乘車趕過去到目的地時,估計馮金貴也就和黑瞎子碰上了。

  如此,還真能打一場仗圍。

  但趙軍執意

  要開車的主要目的,卻不止如此,他是想打死那黑瞎子以後,用車往回拉比人拽省力多了。

  要不說呢,這就是境界的問題,趙軍人還沒到,便想着咋往回運獵物了。

  而馮金貴一人,背着槍、牽着狗,繼續去獵黑瞎子。

  與前幾天不同的是,今天的馮金貴有高人助陣,心裡是踏實多了。

  他牽着黃狗往西北掏山而行,一路上黃狗幾次要扯繩子出去,但卻都被馮金貴給攔住了。

  之前馮金貴跟趙軍說,他家這狗見啥幹啥,這話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們那屯子依山而起,四外總有山牲口,大到野豬、黑熊,小到山狸子、黃皮子。

  養雞鴨什麼的,什麼養不住。
有的人家養羊、養騾子、養牛,還被黑熊夜襲過好幾次呢。

  沒辦法,靠山屯就隻養三種動物,狗、貓和馬。

  這三種動物,馬能拉車,貓能抓耗子,狗能看家護田。

  三種動物都有用不說,還好伺候呢。
喂馬的話,草料不滿山都是麼?

  至于養狗、養貓,對靠山屯這幫人而言,那就更容易了。
他們都不喂,隻讓貓狗自己找吃的。

  貓倒好說,這山裡耗子多,貓就守着自己家不用遠走天天都能把肚子吃溜圓。

  至于狗麼,食譜就廣了,什麼野雞、野鴨、跳貓、灰狗、黃皮子,隻要狗能拿下的,就絕不放過。

  所以,這條黃狗它從小在山裡,就沒見過雞、鴨、鵝,也沒見過牛、羊、毛驢。

  在它的認知裡,凡是長肉的東西,除了人、狗、貓、馬,剩下都能嗑。

  上輩子許方滿把這條狗送給趙軍以後,趙軍發現這狗都不用拖,進了山以後見啥幹啥,大到野豬、黑熊、狍子、鹿,小到跳貓、獾子、松鼠、山耗子,沒有它不攆的。

  但可恨的是,這狗在屯子裡,要看見家養的牲口,那也是嗷嗷的幹。

  趙軍每次帶狗出去打圍,别的狗都能散着,唯獨它不行。
離老遠看見有牛車、馬車,趙軍就得把繩子往手腕、小臂上繞,以此拽住黃狗,省的它殺出去!

  此時馮金貴和趙軍聯手,是為報殺姑爺之仇,他怕黃狗路上去攆松鼠、跳貓,這才牽着它一路往目的地走。

  直到馮金貴感覺離黑熊所在不遠時,這才把黃狗松開。

  這黃狗從小在山裡亂竄,不習慣被拴着,這一去了束縛,黃狗撒歡兒地往前跑。

  跑不多遠,黃狗聞到一股很重的膻臭味,這一上午不曾覓食的黃狗,一溜煙就殺過去了。

  這時,一頭黑熊還沒起床,正爬在一棵大青楊下休息。
野生動物,各有各的習性。

  像松鼠、狍子、猞猁都是早晨出去劃拉吃的,到現在這時候,它們是該補覺的補覺,該倒嚼的倒嚼,該曬太陽的就曬太陽了。

  而野豬和黑熊,一般晚上還可哪兒找吃的呢,它們睡得晚,起的也就晚了。

  像野豬,一般都是十一點到十二點才起。
黑熊比野豬勤快點,但也早不多一會兒。

  而這頭黑熊,被馮金貴領着狗追殺......不,應該是騷擾了好幾天吃沒吃好,睡也沒睡好。

  好不容易昨天下午在這附近撸了不少軟棗子吃,今天上午又睡了個懶覺,這黑熊今天就起來晚了。

  突然,黑熊嗅到了那令它讨厭的氣味,這氣味的主人攆自己好幾天了。
聞到狗味的一瞬間,黑熊從樹下起來,直接就往溝塘子底下紮。

  這頭大黑熊是公的,抓完秋膘體重在四百斤開外,一跑起來渾身肥肉直顫,因為營養充足而光亮的皮毛,随着黑熊跑動,在陽光下猶如綢緞一般波動生光。

  而那黃狗,别看

  它小,速度可是夠快。
一路疾馳而下,很快就追上了黑熊。

  奔跑中的黑熊回頭一看,見黃狗已到身前,便又加快了速度。

  其實,它不是幹不過黃狗。
真拉開架勢死磕,誰也不跑的話,再來十條狗,這大黑熊也不怕。

  但這黃狗滑的跟泥鳅似的,想吃肉卻不會死嗑,跟黑熊鬥了好幾天都毫發無損。

  這麼打,黑熊才不搭理它呢。

  前面再往下就是溝塘子了,那裡亂糟糟的針杆灌木,黑熊隻要下去便能甩開黃狗。

  可就在這時,在黑熊斜前方,一棵模樹後閃出一人,他端槍上臉瞄準了黑熊。

  黑熊一怔,不知為何會殺出個程咬金。
而黃狗看到來人,也很是詫異。

  此人正是趙軍,此時随着黑熊奔跑,正好出現在趙軍正東邊。
當熊頭露在槍星中的一瞬間,趙軍食指一勾鈎子鬼兒,這槍直接就響了。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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