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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1986年 第六百一十二章.也是一槍爆頭

  趙軍和張援民背着槍、牽着羊,翻山越嶺,一連走了一個多小時,才來在張援民、楊玉鳳昨天采蘑菇的地方。

  看着那一片片的榛蘑,張援民對趙軍說:「兄弟,你看這蘑菇多厚。
咱今天給這老虎崽子打死了,明天我跟你嫂子還來。
給這都整回去,等曬幹了都給你拿去,等你結婚辦席的時候,整個小雞炖蘑菇。

  「行。
」趙軍聞言一笑,把手伸向張援民,接過那牽羊的繩子,拽着羊往崗子上走。

  上了崗子,二人并肩而立,趙軍一指上面的崗尖子,對張援民說:「大哥,崗那邊兒是不是有跳石塘啊?

  「有,兄弟!
」張援民笑道:「你咋忘了呢?
咱開春兒的時候,還在跳石塘那頭下鹿窩子了呢,那不藥着個大個子麼?

  「啊!
」趙軍點了點頭,張援民要不說,他一時間還真沒想起來這個茬。
但眼下麼,隻要崗尖子那邊是跳石塘就行。

  趙軍牽着羊往上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觀察着周圍的山形地勢。

  很快,趙軍牽着羊下了南坡,往下走了十多米,他又徘坡而行,又走出二十多米,正來在一棵歪脖樹前。

  趙軍把羊拴在歪脖樹上,那羊低頭撿地上的幹草、樹葉嚼。

  這時,趙軍沖張援民作個手勢,二人便往坡下走。
走了二十三四米,趙軍相中了一棵青楊樹,他往樹後一躲,往上頭瞅瞅,見能清晰地看到那隻羊,便決定自己就在這裡設伏。

  選定了位置,趙***頭朝向下一指,對張援民說:「大哥,你往下去,走多遠都行,就是千萬别出動靜。

  「放心吧,兄弟!
」張援民道:「大哥明白,那我去了哈。

  說着,張援民從脖子上摘下水壺,他擰開水壺蓋喝了兩口,再把蓋子擰好後,将水壺交給趙軍。
趙軍接過水壺,沖張援民點點頭,便蹲身坐在了青楊樹後。

  張援民走後,趙軍靜靜地在大樹後坐着,隻是時不時地回頭,往上面看看。
看看那隻羊,再看看那隻羊的四周,不見有異樣,才将目光收回,繼續靜坐。

  趙軍上輩子在遠東闖蕩的時候,見識過老毛子打獵。

  老毛子打獵,沒有任何技巧,打熊就是靠狗找熊倉子,然後拿槍硬幹。
他們也不懂熊膽的珍貴,打獵就是圖吃肉和圖一樂。

  至于打野豬麼,老毛子是用苞米粒打窩兒,然後蹲坑。

  雖然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但不得不說,那幫老毛子非常有耐心,而且是真抗凍。

  死冷寒天的,一個個往冰天雪地裡一蹲,就是小半天。

  其實趙軍現在這樣,就像那些老毛子蹲野豬似的,靠就是耐心。

  就在趙軍在山裡吹風的時候,永安林場的開水房裡,有一個獨立的小房間,此時張來發正在這屋裡,靠牆坐在他的小床上,翻看小人書呢。

  張來發手裡這本《水浒傳》,和床上那兩本,還是他前年管李如海借的呢。
那時候張來發和李如海是同學,年紀還小的他們,雖然家裡有矛盾,但倆孩子在學校裡還是有來往的。

  應該是從去年開始,兩家的仇越結越深,也影響到了李如海和張來發。

  一鬧掰了,張來發就不還書了。
這不,天天守着開水房沒意思,張來發便拿着小人書來打發時間。

  其實,看開水房這個活,除了工資不高以外,還真沒别的缺點。

  這裡暖和,不用受風吹日曬,還有自己的獨立休息室。
而且,不管什麼上級檢查,也沒人來開水房視察,所以張來發的小日子惬意得很。

  可就在張來發看書看得快要睡着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面有人說道:「如海,你也來打開水呀?

  「嗯呐,劉叔....」

  緊接着,李如海的聲音就傳入張來發耳朵裡。

  一聽到李如海的聲音,張來發忙坐起身,隔着窗戶上的玻璃觀察着外面的李如海。

  同時,張來發還在想:「這逼養子不是早晨剛打完水麼?
這麼一會兒就都喝了?
他飲(yn)牲口呢?
這麼能喝!

  這時,接完開水的李如海一回身,張來發緊忙往下一縮脖,偷偷地看着李如海跟别人有說有笑地離去。

  「你就喝吧!
」張來發心中暗道:「等晚上的,我特麼給你吓尿炕了!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山坡上微風習習,趙軍拿着軍用水壺,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不遠處,那羊應該是吃飽了,趴在那裡不斷倒嚼。

  而下面的張援民,好像是睡着了,趙軍幾次往下看他,都見其靠着大樹一動不動。

  趙軍沒着急,猞猁這個東西耐得住饑渴,它可以不吃不喝地趴在一個地方待上幾天。

  而且猞猁多是夜晚狩獵,白天一般都在洞裡趴着,或是在石砬子上曬太陽。

  昨天張援民、楊玉鳳看見它的時候,應該是那猞猁一早晨狩獵歸來。

  但不管怎樣,如果那猞猁的老巢真在崗尖子那頭,這羊離着它這麼近,它都不可能無動于衷。
這也是為什麼,要拿羊釣猞猁的原因。

  趙軍很有耐心地等着,而那羊身上的膻氣也随着山風飄散出去。

  在崗尖子那頭,是一片跳石塘,大大小小的亂石堆積一片。

  在一處石砬子上,一隻猞猁懶洋洋地躺着,任陽光照在自己的身上。

  東北的動物,比其他的地方的同種體型都大出一圈。

  東北的猞猁,可以說是全世界最大的。

  而石砬子上的這頭大猞猁,差不多有八十多斤重,它背上的毛是土黃色的,而腹部的毛發黃白。

  此時這猞猁,正側躺在石砬子上睡覺呢。
忽然,它抽了抽鼻子,腦袋微微擡起,往崗尖子上瞅了一眼。
然後,猞猁蹬開四條腿,抻了個懶腰。
又張大了嘴巴,打了個哈欠,緊接着猞猁渾身一松,還把腦袋躺回了石頭上。

  繼續睡覺!

  猞猁又躺了幾分鐘,也沒能睡着,因為那羊膻味,随着山風不斷地往它鼻子裡鑽。

  這隻猞猁雖然長這麼大了,都沒吃過羊肉,但它聞着這股味,就覺得饞。

  于是,猞猁翻身而起,縱身從石砬子上躍下,兩條前腿向後、兩條後腿向前,齊齊發力點石一蹿,整個身體于半空中張開,兩條前腿向前,兩條後腿向後。

  簡簡單單幾個起縱,猞猁便已出了跳石塘,當它快速地來在崗尖子上時,那羊膻味更是不住地往它鼻子裡鑽。

  猞猁那黃色的瞳仁閃着寒芒,它邁步往山下走去,一步步都很小心翼翼,還有那長着黑色簇毛的耳朵一動、一動,當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嗎兒啊.....嗎兒...」這時,陣陣羊叫聲傳入猞猁的耳中。
猞猁一愣,忙潛伏于草叢之中,慢慢探出頭向下方觀看。

  這種叫聲,猞猁還是第一次聽到,不知道這叫聲是什麼野獸發出來的,它就不敢輕舉妄動。
但漸漸的,猞猁又被羊膻味勾出,它伏着身子慢步往下走了兩米,就見一棵歪脖樹下,拴着一隻從沒見過的動物。

  但那勾猞猁的味道,也是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

  此時,猞猁的胸部、腹部幾乎都貼在了地上,就擡着頭往下看。
當再一次被羊膻味吸引後,猞猁低下頭,并慢慢地向羊移動着。

  在這深秋時節,滿山枯黃樹葉,可猞猁每一步踩在樹葉上,竟都未曾發出一絲聲響。

  當猞猁距離羊還有二十多米的時候,羊忽然站

  了起來。

  猞猁嗅到羊膻味,就知道羊是自己的食物。
而羊聞到猞猁氣味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危險。

  羊一起身,猞猁忙趴在地上不動了。
而這時,羊扯着嗓子叫了起來。

  「嗎兒啊!
嗎兒!

  剛才羊也叫,但那時候是正常的叫聲,閑來無事叫一嗓子。
可現在,羊的叫聲裡充滿了急促和恐慌。

  這時,處在下面的趙軍,沒看到匍匐在地上的猞猁,但他從羊的叫聲中聽出一絲不對勁。

  趙***過身,将後背靠在大樹上,雙手持槍立于胸前。
然後,他慢慢地将槍口往外探去,當槍口從樹旁探出時,趙軍将身一轉,端槍而立。

  趙軍所處這棵大樹附近、周圍的樹葉,早已被他清理幹淨了,而他此時動作也快,未曾發出聲響驚動上頭的猞猁。

  端穩槍後,趙軍透過槍星去尋找猞猁。
既然猞猁是奔着羊來的,于是趙軍就順着羊往上坡找。

  但見一抹黃色貼地移動,趙軍心中一喜,忙移動槍口随着那抹黃色而動。

  當猞猁距離羊還有十米左右時,它忽然暴起,猛地向山羊所在的方向一蹿。

  這一蹿,起縱大概三米左右。
然後,猞猁落地再起,又蹿出三米,落地又起!

  眨眼間,猞猁就已來在樹前,此時那羊見猞猁兇狠地奔它而來,吓得它扯着繩子就跑。

  繩子不長,總共才兩米多,羊想跑也跑不出太遠。
但它這一跑,讓猞猁撲了個空。

  這猞猁落在羊剛才所處的位置,而羊已跑出一米多遠。
猞猁緊接着往前一撲,便已來在山羊近前,它再縱身時,一雙前爪就往羊屁股上搭去。

  此時此刻,猞猁眼中露出一絲兇殘。
可下一秒,隻聽一聲槍響。

  「嘭!

  槍響的同時,猞猁腦袋炸開,一團血霧于半空中炸散!

  猞猁的無頭屍體被子彈的沖擊力帶出很遠,重重地落在地上。

  四周林間,飛鳥從樹梢上沖起,下頭睡着的張援民,瞬間被驚醒,慌忙起身端着槍就往上跑。
剛睡醒的他,腳步淩亂,幾次都差點滑倒。

  「嗎兒.....嗎啊.....」山羊扽着繩子,扯着嗓子不斷地叫着。
趙軍那一槍來的及時,猞猁連它一根羊毛都未曾傷到,但羊害怕呀。

  此時趙軍已來在猞猁前,他看了一下這隻猞猁,感覺比今早趙有财打的那隻大了一圈。

  關鍵是,同樣都是一槍,同樣都是爆頭。
父子倆第一次比較,算是打了個平手。

  「兄弟!
」這時張援民趕來,到趙軍身前,驚喜道:「這就磕下來啦?

  「啊!
「趙軍沖張援民一笑道:「大哥,你辛苦、辛苦,在這兒就手給它扒了。

  「哎!
」張援民欣然應下,當即從後腰抽出扒皮刀,開始給那猞猁扒皮。

  而趙軍,則過去看了看羊屁股,見這羊毫發無損,趙軍不禁有些失望。

  要是這羊受傷,今天就能吃着羊肉了。
不過,想想今天家裡進了倆猞猁,也還是有肉吃的。
之前趙軍在邢三那裡吃過猞猁肉,這肉吃着雖然有點酸,但肉質是很不錯的。

  那頭的張援民幹活很是刹愣,十來分鐘就将猞猁皮給扒下來,并卷成一個筒來遞給趙軍。

  趙軍接過猞猁皮,從挎兜子取出個白布口袋,将猞猁皮裝入其中。

  這個塞不進挎兜子裡,趙軍就把它夾在咯吱窩下。

  因為今天是要蹲猞猁,在這裡有别的氣味不成,所以趙軍和張援民連早飯都沒帶。

  還好此時都不到一點,趙軍和張援民也不算太餓,二人便打道回府。

  在回家的途中,趙軍牽着

  羊、夾着猞猁皮,而張援民背着麻袋,麻袋裡裝着開膛、扒皮的猞猁肉。

  與此同時,永安林場的工人們都在午休,很多工人來在熱呼的開水房,在這裡抽煙、唠嗑。

  今天,張來發他姐夫韓志明,趁着午休的機會來開水房打開水,順便關心一下他二小舅子最近的生活如何。

  就在這時,張來發看到李如海又拎着水壺來了。
這一上午,李如海都打了三壺開水了,他這是要幹什麼?

  相比張來發,李如海跟工人們的關系更好,他一路進出,不間斷地有人和他打招呼,李如海嘴甜在屯子裡都是出名的,現在進了林場,也是該叫叔的叫叔、該叫大爺的叫大爺,跟工人們打成了一片。
打完了開水,李如海就拎着水壺往回走,當臨近收發室的時候,李如海忽然臉色一變,加快了腳步。

  等他進到收發室裡,先是轉身關上門,然後把水壺往桌子上一放,緊接着便拉上了窗簾。

  李如海走到西牆根,将喂得羅上的木頭蓋掀開,裡面是半下子淡黃色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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