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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1986年 第二十章 .吃人的熊鬼子 吃熊的黑老虎

  吼呼……」洞中棕熊張口,呲犬牙,發出呼氣吼聲。

  在它對面,胖老虎不聲不響,身子微微壓下,擺出一副攻擊的架勢。

  那雙虎眼在黑暗中如茶色琥珀一般,泛着絲絲殺意。

  胖老虎的殺意被棕熊感受到了,它繼續呼氣發出低吼,試圖将胖老虎逼退。

  「吭!
」眼看胖老虎不退反進,棕熊揮掌掃向虎頭!

  胖老虎脊背弓、抽前身,避開棕熊一掌的同時,脊背彈開,進前身張嘴咬住棕熊前臂。

  「嗷!
嗷!
」棕熊發出慘叫,它用力地抽扯胳膊,試圖将前臂從胖老虎口中扯出。

  胖老虎死死咬着棕熊前臂,口牙間發出虎吼之聲。

  一虎一熊就像拔河一樣,可它們拔的是棕熊的胳膊。

  按理說,這個時候,棕熊應該撲過去與胖老虎撕咬。

  那樣的話,在這狹小的空間裡,憑借着皮糙肉厚和一雙靈活的前掌,最後活下來的極有可能是它。

  但猛獸相争,起決定性因素的是勇氣與自信心。

  而此時的棕熊,心中隻有恐懼,嗷叫着與胖老虎在洞中撕扯。

  ……

  永安林場一食堂。

  自家裡發達以後,趙有财就養成了一個習慣。
來上班到崗位,趙有财不像其他人一樣去後廚忙活,他得先坐在大堂裡抽顆煙、喝一缸子茶水。

  就在趙有财抽煙時,門口門簾被人掀開半邊,緊接着崔玉英領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進來。

  「趙師傅,抽煙呢。
」崔玉英很客氣地跟趙有财打了聲招呼,然後帶着那人來到趙有财面前,對趙有财說道:「你看看,這是我外甥女婿丁慶斌。

  趙有财擡頭,眯眼掃視過去,隻見那男人一張大方臉,穿着有些寒碜,棉襖、外褲上都打着補丁。

  這時,趙有财想起那天崔玉英跟自己說過,想讓她妹妹崔玉蘭的姑爺跟自己學打獵。

  想起這個,趙有财不禁眉頭微皺,那天他根本沒答應崔玉英,這娘們兒直接就給人帶來了,趙有财哪裡能慣她這臭毛病?

  「呵!
」趙有财冷笑一聲,可他剛要說話,卻見那丁慶斌從兜裡掏出兩盒石林,恭恭敬敬地放在趙有财面前的桌子上,道:「趙師傅,你抽煙。

  說這話的時候,丁慶斌心頭都在滴血,兩盒石林煙就是十塊錢呐。
他們兩口子一年伺候地、采山貨才掙幾個錢啊?

  買煙辦事倒是正常,可丁慶斌往日人情往來、求人辦事,最貴也就給人買過迎春、花團,今天還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買石林呢。

  但沒辦法,他姨丈母娘說了,這趙有财家裡闊得流油,平日隻抽石林。

  起初聽這話時,丁慶斌還不信,因為在他們家那邊兒,場長也沒有這麼闊綽呀。
可到這兒一看,趙有财正抽着石林呢。

  再看後廚人來人往地忙活着,而這老小子抽着石林、喝着茶水,手上還戴着明晃晃的大金镏子。

  這活脫脫一個地主老财!

  「啊……」看了眼丁慶斌遞過來的石林煙,趙有财神情緩和了不少。

  可不是趙有财貪圖這兩盒煙,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而更關鍵的是,冷不丁有人給他送禮,讓趙有财心裡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趙師傅。
」崔玉英上前一步,拿過丁慶斌剛放下兩盒石林,快速地将其塞在趙有财的棉猴兜裡,然後小聲說:「快收起來,别讓人家看着,不好。

  「哎呀,我不要。
」趙有财嘴上這麼說,手上卻沒有任何動作。

  崔玉英見狀,忙道:「趙師傅,你别多想哈,

  我們也沒有别的意思,就是我這外甥女婿來了,尋思讓你多照顧、照顧。

  「照顧……」趙有财視線再次掃過丁慶斌,然後有些為難地說:「我都多長時間不上山了,我也……」

  要是讓趙有财領丁慶斌上山是不可能了,因為趙軍明确表示過不行。
别看爺倆平時吵吵鬧鬧,但人家終究是父子。

  「不是。
」崔玉英手向丁慶斌那邊比劃一下,笑道:「他現在到咱食堂當學徒來了。

  「啊?
」趙有财一愣,就聽崔玉英繼續說:「張主任給安排的,說趙師傅手藝好、人也和善,讓他上來你這兒當個學徒。

  「張國慶安排的啊……」趙有财一聽就明白了肯定是張國慶收了人家好處。

  果不其然,那天晚上崔玉蘭截住趙軍,本想求趙軍帶她大姑爺打獵。
這樣一來,她大姑娘、大姑爺過來,就能給她養老了。

  可讓崔玉蘭沒想到的是,求人辦事沒求成,還跟趙軍起了沖突。
如此再想讓趙軍、趙有财帶丁慶斌上山,那是不可能了。

  崔玉蘭一計不成又生二計,拿棺材本給丁慶斌買了個工作。
她的想法很不錯,有工作吊着,丁慶斌肯定能來,而且來了還就不走了。

  但如今的永安林場,各大班組肯定進不去,就連工作車間、歸楞小組也不缺人。

  正好崔玉英提議,讓丁慶斌來一食堂。
一來學廚是份手藝,老話說荒年餓不死廚子。
二來,他們在一起上班,互相之間還能有個照應。

  「啊。
」了解了事情緣由,趙有财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對崔玉英說:「那你領他上後廚吧,跟大夥認識、認識,完了先幹幾天雜活。

  說着,趙有财手指向丁慶斌一掃,道:「這老爺們兒在家,都不帶做飯的,先鍛煉、鍛煉。

  「那可不是啊!
」崔玉英再替丁慶斌說話,對趙有财道:「我這外甥女婿,他老爹、老媽以前是生産隊做飯的,這孩子切墩、炒菜都行。

  聽崔玉英如此說,趙有财沒說話,隻把煙頭往地上一丢,低頭去踩煙頭時,淡淡說道:「去吧。

  「啊……」崔玉英見此情形沒敢再說什麼,領着丁慶斌向後廚走去。

  跟着崔玉英走了幾步,丁慶斌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隻見趙師傅仍坐在那長條闆凳。

  但這時的趙有财端起了搪瓷缸子,一邊小幅度緩慢搖頭,一邊吹着缸口。

  「這人譜真大!
」在丁慶斌眼中,趙有财比他們曙光林場的場長、書記架子都大。

  ……

  寒風呼嘯,天空陰沉。

  趙軍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青石頂子上,這條路趙軍他們曾經走過,就是在前頭遇到了熊霸對峙東北虎。

  但沒到那位置,于學文、李老五就改道,帶隊進入了石塘帶。

  踩着石頭往前摸,在李老五說即将到目的地時,趙軍讓王強、解臣、陶飛和其他牽狗的人停在原地,而他獨帶青老虎随于學文等人上前。

  再行百十來米,亂石碓下有一洞口。

  洞口很寬闊,趙軍鑽進去都沒問題,難怪熊鬼子能把人拽到裡面去。

  「老虎!
」趙軍雙手緊緊拽住繩子,原來是青老虎要往洞裡鑽。

  趙軍向後退,青老虎卻不斷地向洞前掙着繩子,趙軍将青老虎拽得後退十多步再停下時,青老虎扥着繩子,朝那洞口發出吼聲:「汪!
汪!
汪!

  青老虎到趙家已經有些日子了,最近這段時間吃的好、睡的香,還有壞人每天被它監督,青老虎肉眼可見地變胖了。

  這老狗一胖,身上皮毛沒那麼垮了,此時它仰脖吼叫,一身長毛随風擺動,威勢着實讓人眼前一亮。

  青老

  虎叫,不遠處其它獵狗紛紛開聲,并拉扯着繩子。

  「咱都拽住了啊!
」王強再三督促衆人,牽狗那些人早就将繩子頭纏在小臂上,但趙家狗幫裡有大家夥,那黑虎、二黑、白龍發力,拽得人直往前出溜。

  王強站在最前面,不時地揮手壓制黑虎等狗。
與此同時,趙軍一手抓着繩子,一手從青老虎脖子往上抹。

  讓趙軍手摸到青老虎下巴時,這老狗怕傷到主人,很自覺地把嘴閉上,但緊接着它就将頭一繞,别過趙軍的手掌後,繼續朝那洞口咆哮。

  「是熊瞎子!
」趙軍通過觀察青老虎的神态和興奮程度,判斷出了這洞裡藏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是吧。
」于學文附和一聲,然後就在一旁看着趙軍操作。

  趙軍呵斥兩聲,青老虎掙紮這麼半天,心裡也明白了主人不想讓自己上前。
它不再掙繩子,但叫聲仍然不停。

  青老虎不再掙紮趙軍便騰出一隻手,從兜裡掏出子彈哨,含在嘴裡連吹數聲。

  子彈哨聲音尖銳、悠長,遠處王強等人都能聽見,何況是獵狗呢?

  趙家狗幫能聽出吹哨的趙軍,頓時更加興奮了。
而這時,王強指揮衆人分散,十一個牽狗的加他是十二人,分成兩組從左右繞大圈而行。

  與此同時,李老五帶着其他獵人隊隊員,去與牽狗之人彙合。
他們兩兩一組,一人牽狗在前,一人持槍在後。

  在李老五走時,趙軍還讓他牽上了青老虎。

  如此一來,洞口前就隻剩下趙軍和于學文二人。

  「趙軍呐。
」于學文問趙軍說:「我們大隊也有幾家養狗的,前些日子也讓他們帶狗來了,但好像沒啥作用。

  「嗷!
嗷!

  于學文:「……」

  于學文那話音剛落,遠處就有狗叫聲傳來。
于學文并不覺得有什麼尴尬,而是好奇地看向趙軍。

  「于大爺。
」趙軍淡淡一笑,道:「春獵那回我來你們大隊我也看着了。
你們大隊是有養獵狗,但是……你們這邊人太猛了,就練不出狗的能耐。

  關于這點,趙軍跟黃貴讨論過。
永興大隊這邊不缺槍,而且常年組織民兵訓練,在陶大寶這老兵的帶領、監督下,永興民兵一個個戰鬥素養都可高了。

  這就導緻永興這邊打圍和永安那邊打圍不一樣,永興這邊打圍幾乎全是溜圍、仗圍,幾個人拿幾棵半自動上山,碰着東北虎都不怕。

  所以永興大隊可不像永安林區,總因為山牲口傷人而勞煩趙軍。

  永興大隊從開始到現在求趙軍的幾次,一次是活抓東北虎,再就是抓活狍子、秋天打黃葉子,還有眼前的無底洞。

  可以說,永興大隊請趙軍出手辦的都是技術活。
要是簡單、粗暴的工作,人家永興大隊自己就幹了。

  人能辦到的,何必養狗啊?

  所以,永興這邊很少有打狗圍的。
就算拖出來好獵狗的話,也都拿去賣錢了。

  這時候,黑虎開聲,它所在小隊的其餘五條狗在人的帶領下紛紛趕了過去。

  黑虎開聲的地方,有一條石頭縫子,幾塊石頭堆在一起,彼此之間的縫隙很窄,連小手指頭都插不進去。

  黑虎撓了兩下發現撓不動,便把嘴湊了過去,用鼻子拱着那石縫。

  這時其它獵狗過來,紛紛湊到近前去聞。

  石縫内,向裡延伸近兩米之處,一熊如狗般坐在洞中,仰脖擡頭向上張望。

  這數九寒天正是熊冬眠的時候,可這熊不睡覺,直勾勾地在那兒坐着。

  或許是沒睡好的原因,這熊骨瘦如柴,它身形也不大,看着也就一百五六十斤。

  而恐怖

  的是,這熊身旁有一具屍體,那屍體整張臉皮都沒了,順着咽喉往下,胸膛被撕開,内髒被吃的精光,還剩空膛、四肢在那兒。

  這下面空間不小,而熊沖上面抽了抽鼻子,随即起身往洞深處而去。

  熊走後,洞外獵狗仍在石縫前嗅着,直到過了四五十秒,獵狗們才停下了動作。

  解臣扽繩子,牽黑虎一路嗅着往東走,其他人掐槍的掐槍,牽狗的牽狗。

  兩分鐘後,帶着另一隊獵狗過來彙合的青老虎又開聲了。

  聽見狗開聲,趙軍看都不曾往那邊看一眼,隻對于學文說:「于大爺,咱看看那倆窟窿口去。

  「哎,走。
」于學文答應一聲,背槍在前帶路。

  這一折騰,就折騰到了中午,大夥暫停工作聚在一起嚼幹糧。

  王強等人邊吃邊複述獵狗們開聲的路線,而與此同時,永安林場一食堂裡,吃完飯的趙有财坐在後廚窗前抽着煙。

  「趙師傅。
」丁慶斌笑呵呵地湊了過來,拿着燒水壺,道:「給你添點熱乎水。

  趙有财沒說話,隻微微點頭。

  丁慶斌給趙有财添完水,小心翼翼地把茶缸蓋蓋上,然後他走兩步将燒水壺放在爐蓋上,緊接着回來對趙有财道:「趙師傅,我聽我大姨說你打獵可厲害了,十槍磕十一個野豬。

  「呵呵。
」被人說到得意之處,趙有财淡淡一笑。

  「趙師傅,我來的頭兩天,我在我們那邊兒看着個黑老虎。
」丁慶斌壓低聲音對趙有财說:「那老虎老特麼大了!

  「啊?
」趙有财一怔,看着丁慶斌問道:「你家原來是哪兒的?

  「我家曙光的。
」丁慶斌答道:「擱北邊兒拉(l),靠牡丹江界那塊兒。

  「啊……」趙有财道:「你認識李大智吧?

  丁慶斌一愣,随即點頭道:「認識!
那是我曙光的營林場長。

  聽丁慶斌這麼說,趙有财心裡有數了,曙光那邊靠杜丹江,翻山過去就是大海林下屬的海浪林場,想來那黑老虎是要走牡丹江奔羅刹國去。

  當初一隻耳準備出國避難時,走的就是這條路線,但卻被趙有财給攔回去了。

  可趙有财沒想到的是,那黑老虎不是奔羅刹去,而是從羅刹來的!

  丁慶斌當熱鬧說,趙有财就當熱鬧聽。
畢竟連黃老虎都不能随便打呢,何況黑老虎呢?

  與此同時,66林班上頭的石塘帶裡。

  光天化日之下,黑老虎撕破了棕熊的肚皮,随着棕熊腸子、肚子,三隻血呼啦的無毛熊崽流了一地。

  黑老虎叼起一隻熊崽時,那沒睜眼的熊崽身體微微抽動,随着黑老虎一甩頭,熊崽被它吞進了嘴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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