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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1986年 第七百五十八章.槍打陳學義

  一見如故,相見恨晚。

  這說的就是趙有财和李文才!

  今天晚上,李文才把趙有财拿過來的野豬大腿給烀了,烀熟後剔肉切片裝盤,搗了蒜泥拌醬油蘸着野豬肉吃。

  除此之外,李文才還焯了凍白菜。

  别小瞧這凍白菜,在東北喜歡這一口的人可是不少。

  這年頭沒有冰箱,凍白菜便是純天然冷凍的。
即是挑那不抱心的的白菜,在收秋菜的時候将其留在地裡。

  等入冬一上凍,再把凍了的白菜砍下來存在缸裡。
吃的時候拿回來一棵,等白菜化了以後,将其切成小塊下水打焯。

  把凍白菜下進鍋裡,滾一下就撈出來,使涼水透涼,再攥幹水分,夾一筷頭蘸醬吃,清涼爽口,開胃下酒。

  因為烀肉,所以趙有财、王大龍和李文才,三人将近七點才開飯。

  這一喝上酒,趙有财和李文才咋聊咋感覺跟對方對脾氣。

  這一對脾氣,仨人就喝到了九點多鐘。

  此時李文才舉起裝酒的小茶缸,跟趙有财碰了一下,喝了口酒才開口道:“大侄兒啊!

  自打熟悉了以後,李文才跟趙有财刨根問底一唠,才知道趙有财剛四十出頭,而自己和其父親趙大柱是一輩兒的人。

  再加上趙軍管他叫李爺,李文才便和趙有财以叔侄相稱。

  “咋的啦,李叔?
”趙有财問道。

  “唉呀……”李文才歎了口氣,道:“你說,這話讓我咋說呢?

  趙有财聞言一笑,擺手道:“李叔,咱爺倆……你有啥話就直摟呗。

  聽趙有财如此說,李文才道:“那行,那我說大侄兒啊,你好麼樣的,跟他們往一起湊合啥呀?

  李文才此言一出,王大龍扭頭看向了趙有财,他都聽明白了,老李頭說的他們,指的是秦家兄弟。

  趙有财淡淡一笑,道:“咋的啦,李叔?

  “咋的?
”李文才撇嘴,道:“他們老秦家呀,沒一個好人。
叔提醒你,你可别讓他們給你玩兒了。

  李文才說的“玩兒”,是告誡趙有财别讓人算計了。

  “叔啊。
”趙有财笑道:“你老說的我記住了,我都明白。

  “明白?
”李文才皺眉道:“你明白,你還跟他們打連連。

  “李叔,你不打圍,你不知道啊。
”趙有财道:“我家那邊兒現在還沒下頭場雪呢,完了我聽說你們這兒下雪,我就尋思領狗過來練練狗。

  說到此處,趙有财怕李文才不明白,繼續解釋道:“狗從打開春兒就沒見過雪,我尋思領它們适應、适應,等我家那頭下雪了,我好大幹一場。

  這确實是趙有财的肺腑之言,不說别的,他還答應賣活野豬給劉漢山呢。
所以此行趙有财即是為了練狗,也是想鍛煉一下自己。

  “啊!
”李文才恍然大悟,問趙有财說:“你意思是你奔他倆來的呗。

  “嗯呐呗。
”趙有财點頭,說:“正好他倆上我家找我兒子,我兒子沒擱家,我就跟他們來了。

  “唉呀。
”李文才歎氣,道:“下回你就奔我這兒來,不奔他們了。

  “行,李叔!
”趙有财說着端起小茶缸,跟李文才碰了一下,待喝了一口酒,趙有财笑着對李文才說:“李叔,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一開始前兒,你還往外攆我呢。
你瞅現在,咱爺倆坐這兒喝酒,多好?

  “呵呵。
”李文才忍不住笑道:“我尋思你們跟他倆來的,八成也不是什麼好餅。

  “哈哈哈……”聽李文才這話,趙有财、王大龍齊齊大笑,趙有财更是對李文才說:“李叔,你大侄兒我是好餅。

  “那還用說麼?
”李文才眯眼笑道:“你是趙小子他爹,肯定就沒問題。

  “嗯?
”趙有财一怔,他想不明白,這咋唠唠嗑又誇上自己兒子了?
這樣總會讓趙有财感覺,自己這當老子的,是借兒子趙軍的光了。

  見趙有财不說話,李文才便跟王大龍誇趙軍,道:“人家趙小子上回來,可沒虧了我老頭子。

  說着,李文才掰着手指頭,給王大龍數道:“酒!
肉!
那家夥,野豬肉、黑瞎子肉都不少給我。
還有油,都夠我吃到啥時候的了!

  王大龍聞言一笑,道:“我們打圍的,辦事兒都講究。

  “你可拉倒吧!
”王大龍話音剛落,就迎來了李文才的反駁。

  李文才說:“我以前擱八裡鋪幹活的時候,我那東家收倆狍子,那還是托人給打的呢。

  說完這句話,李文才目光從趙有财、王大龍臉上掃過,然後繼續講道:“那打圍的,使特麼砂槍打的,你說……”

  李文才稍微停頓一下,攤手道:“東家說,給狍子皮扒完了,一瞅那肉裡全是砂子,你說咋吃?

  “這……”王大龍苦笑道:“這是坑人呐。

  李文才和王大龍唠嗑的時候,趙有财在旁邊一聲不吭。
雖然他不敢确定那狍子是他爹打的,但這種事,趙軍他爺趙大柱幹過可不止一次。

  此刻趙有财心中暗自慶幸,得虧這老李頭沒記住趙大柱這個名字,要不然估計連門都不能讓自己進。

  “李爺。
”忽然,旁邊的王大龍插了句嘴,問李文才說:“你們屯子有個叫李耗子的,那是誰呀?

  聽王大龍提起李耗子,李文才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不好,他擡頭看向王大龍,說:“那是我侄兒,咋的了?

  “李爺!
”王大龍驚訝地道:“那是你侄兒啊?

  李文才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
反倒是趙有财,于一旁好奇的問道:“大龍,你咋還認識你李爺他侄兒呢?

  “啊,一走一過聽人念叨了。
”王大龍回答趙有财的問題時,表情略有些不自然。

  王大龍沒撒謊,他真不認識什麼李耗子,但他見過李耗子他媳婦。

  像趙有财和趙軍,他們父子倆每到一個地方,先會觀察一下附近的山場。
而王大龍到一個地方,卻是先尋摸一下屯子裡的老娘們兒、小媳婦。

  這不,今天早晨借着上茅房的工夫,王大龍在秦東他家前頭幾趟杆兒轉悠了一下。

  這一轉,卻是讓王大龍看到了一個人。

  那女人,一米七大個兒,在這年頭可是太難得了。
而且這女人大眼睛、瓜子臉,隻一眼就讓王大龍神魂颠倒、念念不忘。

  王大龍躲在樹後,偷看那女的走進一戶人家,然後找人打聽那是誰家。

  有人告訴王大龍,那是李耗子家,而這李耗子,本名叫李皓,長的一米八大個兒,小眼睛比綠豆大不多少,還尖嘴猴腮的。

  此時一聽李文才說那李耗子是他侄兒,而自己看上的女兒是李文才侄媳婦,王大龍不禁有些尴尬。

  好在誰也沒就着這個話題繼續往下聊,李文才和趙有财接着喝酒。

  而與此同時,在嶺南橋頭村陳學義家裡,姐夫和小舅子又坐在一張桌上喝酒了。

  畢竟是親戚,打歸打,鬧歸鬧的。
事情過去,也就算了。

  “姐夫。
”這時,姜偉豐對陳學義說:“要不咱找我大舅哥吧?

  “找他幹啥呀?
”陳學義不樂意地說:“我才不找他呢。

  “那能行嗎?
”姜偉豐再勸道:“黑瞎子不像别的,再說五百來斤的老大黑瞎子,我可不敢!

  “你有啥不敢的?
”陳學義斜了姜偉豐一眼,說:“我明天給你借半自動槍,有這槍擱手裡,你怕啥?

  “這……”就在姜偉豐遲疑時,陳學義擺手道:“就這麼地了,明天咱倆去,你趕仗、我堵仗。

  ……

  一夜過後,趙軍、張援民、解臣不到五點就從炕上起來,出到外頭就見宋蘭都已經在蒸幹糧了。

  等吃過了早飯,趙軍等人背槍上山,要按照黃貴昨天說的,他們今天要去打香獐子。

  幾人剛出屯不久,陳學義就拿着兩棵半自動步槍,來到了姜偉豐家。

  倆人背槍出屯,但他們進山場以後,跟趙軍他們走的不是一條道。

  趙軍、張援民、解臣、黃貴,四個人今天沒牽狗,各背一把槍,一直往西南走。

  這一走,就是将近兩個小時。
在一處山肋的岔路口,四個人分道揚镳,黃貴帶着解臣往他昨天說的二楞坎子去,而趙軍、張援民則直奔香獐子老巢。

  獐子這玩意太機靈,想能抓住它的影兒打槍卻是不容易,所以趙軍、張援民此去,并不一定要将這香獐子直接打死。

  他們現在要做的,是把香獐子往上攆,将其攆到二楞坎子上。
然後,由埋伏在附近的黃貴開槍,将那香獐子擊斃。

  這也相當于打仗圍了,趙軍打草驚蛇,黃貴在上頭兒守株待兔。

  可當趙軍、張援民臨近香獐子巢穴時,突然聽見前頭有什麼東西在叫。

  這種叫聲,有些特别。

  凄厲、凄慘,聽着讓人心裡不舒服。

  “大哥,走!
”趙軍招呼張援民一聲,端着槍慢慢往前走去。

  但還不等趙軍走出五十米,兩隻野獸出現在趙軍和張援民的視線中。

  那兩隻野獸,一是猞猁,一是香獐子。

  可此時的它們,不是處于奔跑和追逐,而是那猞猁正咬住香獐脖子,将其拖着往山上走!

  此時那香獐脖子被猞猁嘴死死鎖住,它蜷縮着、彎着身子,但不停地把後腿往上蹬,試圖能将猞猁蹬開。

  趙軍見狀,舉槍就打!

  “嘭!

  可在槍響的前一秒,猞猁瞬間沖了出去,連香獐子都不要了!

  趙軍一槍打空,忙招呼張援民說:“大哥,你給這香獐子香囊摘下來,完了到下頭等我,我上去攆那老虎崽子!

  說完,趙軍也不等張援民回話,他快步就往上走。
此時他們這場仗圍就算失敗了,不過香獐子被猞猁咬死,卻把香囊留了下來。

  而猞猁離去的方向,也不是黃貴設伏的那邊,所以趙軍便要去追那猞猁,看看能不能再撈一槍打。

  與此同時,陳學義和姜偉豐離着趙軍也就七八裡地,雙方還正好是相向移動。

  “姐夫!
”姜偉豐跟在陳學義身後,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圍的山場,他忍不住對陳學義說:“要不咱們回去吧?
剛才來前兒,不看着好幾趟豬溜子呢麼?
咱回去打那幫豬得了!

  “不行!
”陳學義道:“給你一千斤豬肉,你才能賣多少錢呐?
那一個黑瞎子膽多少錢呢?

  “姐夫!
”按理說姜偉豐這人挺小摳的,可此時的他卻是另外一種态度,隻聽他道:“那黑瞎子上二道岔子,翻山就是老陰溝,咱咋追啊?

  “什麼老陰溝?
一會兒你就聽我的!
”陳學義說完,擡手一指上頭高尖子,緊接着對姜偉豐說:“看着沒有?
你一會兒就上那兒去堵仗,我把黑瞎子給你往上攆。
你要打着了,咱就掏上了!

  “姐夫!
”姜偉豐有些不解地問:“咋我堵仗啊?
每回不都你堵嗎?

  “我趕仗!
”陳學義道:“要不你掌握不好分寸,再整冒仗了,又特麼白忙活了!

  “姐夫!
”聽陳學義如此說,姜偉豐苦着臉道:“我哪敢啊,姐夫?
那黑瞎子奔我來,都得給我吓懵逼了!

  “懵什麼懵?
”陳學義沒好氣地一指姜偉豐手中槍,說:“你拿的半自動槍,你怕啥呀?
趕緊的!
看見黑瞎子,你就摟他!

  “半自動……”姜偉豐低頭看了眼手中槍,心裡還是沒底,但聽陳學義催促,姜偉豐隻好拿着槍,往陳學義剛才指的地方去。

  而陳學義,則按照黑熊掌印開始跟蹤。
跟着、跟着,陳學義就發現這黑瞎子腳印劃圈。
陳學義再二五子,跑山也有一段時間了,一些基本的常識,他還是懂得。

  陳學義一看就知道,這黑瞎子打倒蹤就是要趴下,或許這黑瞎子就藏在附近。
隻不過陳學義沒有狗為他示警,他不敢輕易向前。

  陳學義想了再想,便将身往後退了百八十米,再舉槍朝天“嘭”的一槍。

  槍聲一響,陳學義就聽見嘩嘩樹條作響,陳學義循聲望去,隻見一頭大黑熊從西南邊山葡萄藤裡蹿出去,直奔就奔山上去了。

  陳學義舉槍要打,但那黑熊一抹身,恰巧鑽入林中!

  “哎呦我天呐!
”此時不光看不見熊,而且也超過了陳學義的射程。
他擡頭往山上看了一眼,心道不妙,慌忙就往上頭跑,一邊跑一邊喊:“小豐!
黑瞎子奔你去啦!

  那姜偉豐早都到了仗口,抱槍哆哆嗦嗦藏在一棵樹後。
這時山風呼嘯,隐約聽見陳學義的聲音,姜偉豐一聽黑瞎子奔自己來了,當即吓得腿都軟了。

  姜偉豐從樹後探頭往下一看,那百十來米的陳學義,一身黑棉襖、黑棉褲。

  此刻姜偉豐看過去,那陳學義就是一頭黑熊!

  想着陳學義的交代,姜偉豐端起槍來,哆哆嗦嗦地瞄了過去。

  槍一上臉,姜偉豐看那黑乎乎的東西往上沖,當即扣動扳機。

  “嘭!

  “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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