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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1986年 第七百三十一章.把趙軍給氣樂了

  當初趙軍在永勝屯,獵那六百多斤的殺人野豬時,他就帶着李寶玉、黃貴等人打了一場仗圍。

  隻不過那頭野豬的移動範圍比較特殊,幾個仗口都截它不住,趙軍才設計将其趕進塔頭甸子裡,借地勢之利圍殺于它。
而今這場仗圍倒不必那麼費力,隻需要趙軍将狍子從溝塘子裡往山上趕,到時堵在仗口的黃貴、陳學義就會開槍将狍子擊斃。

  雖然看不上那陳學義,但既然一起上了山,就得按着事先約定好的來。

  于是,趙軍打頭,解臣居中,張援民殿後,三人跨過溝幫子進到溝塘子裡。

  三人走不多遠,就見那溝塘子裡,雪地上滿是狍子腳印。
「慢點哈!
」趙軍小聲對張援民和解臣說:「你倆跟着我,離我十來米,我往前邊兒摸,看看能不能給狍子錘到這裡。
」「對!
」趙軍話音剛落,就聽張援民道:「兄弟,你直接給狍子都打死,讓他們都白跑!

  「我看行!
」解臣也接話說:「反正黃老哥上的不高,咱就溜那倆人。

  三人拿定主意,便改為趙軍在前,張援民和解臣在後。
趙軍自己掐着槍慢慢地向前摸,走不多遠就見前頭不少針杆灌木,他愈發小心地伸手壓彎枝條,在身體通過後,才緩緩擡手使枝條慢慢恢複原狀。

  又走出三四十米,趙軍隔着樹條隐隐看到前頭有黃乎乎的東西,他定睛一看,确實是隻狍子。

  趙軍舉槍順樹空往前一瞄,直接扣動扳機。

  「嘭!

  一聲槍響,趙軍順着槍星看到那狍子如箭一般,自雪地上蹿起,瞬間消失在趙軍的視線中。

  同時,隻聽前頭數聲「撲棱」聲響起,一隻隻狍子自灌叢中現身,連續地起縱直往山上蹿去。

  這些狍子奔跑的方向,正是陳學義所在的西北。

  「往西北去了!
往西北去啦!
」趙軍連喊兩聲,然後把槍口往山坡一挪。

  狍子号稱雪上飛,趙軍喊兩嗓子的工夫,五隻狍子已如離弦之箭,直奔西北。

  「嘭!
嘭!
嘭!
嘭!
嘭!

  趙軍屏住呼吸,一口氣連打五槍!

  槍打一口氣,喊話時不可能開槍。
所以,趙軍為了給陳學義示警,喊完兩嗓子才開的槍。

  這時候狍子就已經跑遠了,但仍然在射程範圍之内。
隻不過,打槍也有順手之說。

  趙軍今天就是不順,他第一槍沒打中,接下來這五槍竟然又都打空了。
打出去的子彈,不是擦着狍子脊背打飛,就是撩着狍子屁股過去了。

  五槍過後,狍子都沒影了。
趙軍舉着槍,把頭擡起向上面看去。
此時趙軍眼中透着不可思議,他都沒想到自己會連續五槍不中。

  「兄弟!

  「軍哥!

  就在這時,張援民、解臣雙雙從後面跑來,二人經過趙軍才停下腳步,一起向前張望着問道:「狍子呢?

  二人問完,卻沒等到趙軍回答,他倆回頭一看,卻見趙軍咔吧兩下眼睛,才開口對張援民說道:「完了,大哥。

  「咋的了?
」張援民問道。

  「這下丢人了!
」趙軍把槍保險一關,将其挎在肩上,道:「我打六槍,連個狍子毛兒都沒打着。

  「唉呀媽呀!
」趙軍此言一出,還不等張援民說話,一旁的解臣先急了,他很是驚訝地道:「軍哥,那不能吧?

  别說趙軍自己不信了,就連别人也不信啊!

  自從進入到87年趙軍南征北戰、縱橫山林,槍下少有活口,哪有連開六槍都不中的情況。

  「兄弟。
」張援民伸手拽了解臣一下,勸趙軍說:「這不常有的事兒麼?
那天你沒聽黃大哥跟我老叔唠嗑麼?
以前老徐炮

  把槍都打爆杆了,也沒打着(zhao)中啊!
你今天手不順,這沒啥的。

  說到此處,張援民又補了一句,道:「再說了,咱們一個趕仗的,打着、打不着的,還能咋的?

  張援民這話倒是不假,趕仗就是驚起獵物,并驅趕獵物往仗口跑。
至于擊斃獵物的工作,那是堵仗人該承擔的。

  所以,不管趙軍打沒打着狍子,他已經将狍子趕向了西北仗口,而且還喊話通知了陳學義。
可以說就趕仗這個活兒,趙軍已經做到了完美。

  「嘭!
嘭!
嘭……」

  突然,上頭有槍聲傳來。

  一連八槍,緊接着就聽姜偉豐的聲音傳下:「過來吧,都過來吧!

  人家都喊了,那就往上去吧。
趙軍、張援民、解臣各背一把槍往山上走,走到半道正好碰見從北邊徘坡過來的黃貴。
「兄弟!
」黃貴一看趙軍,就問他道:「我剛才聽着下頭開槍了,是你打的?

  「嗯呐。
」趙軍知道黃貴還會往下問,于是自己歎口氣道:「唉呀,老哥呀,這回丢人了。

  黃貴聞言淡淡一笑,又問道:「咋的了,兄弟?

  趙軍擡手比劃個六,然後答道:「我打六槍,連個狍子毛兒都沒打着。

  「那有啥的?
」黃貴一擺手,笑道:「這事兒擱咱打圍上,那不常有的事兒麼?

  說到此處,黃貴臉上笑容收斂,嘀咕道:「雜艹的,一會兒沒準陳學義那逼養子得扒扯你呀。

  說完這句話,黃貴又對趙軍說:「兄弟,他要說啥,你别搭理他,到時候老哥撅他。

  「不用,老哥。
」趙軍搖頭說:「沒事兒的,不至于呀。
」四人繼續往上走走了大概二十分鐘,就看上邊不遠處,姜偉豐沖四人招手道:「快點兒來呀!

  趙軍再往上走,就看見周圍有血迹和拖拽獵物的痕迹。
等趙軍看到陳學義時,卻見陳學義就像他平時那樣,悠閑地坐在樹腿子上。
隻不過趙軍不抽煙,而陳學義正叼着顆煙吞雲吐霧。
看到趙軍他們上來,陳學義都沒起身,隻一邊嘴丫咧着叼煙,看向趙軍甕聲問道:「小兄弟,剛才是你打的槍啊?

  「啊。
」趙軍笑着應道:「是我打的。

  陳學義聞言一皺眉頭,沖趙軍一仰頭,道:「打着啥了?
」「啥也沒打着。
」趙軍說話時,始終面帶微笑,表現得不卑不亢。
咱确實沒打着狍子,但咱是趕仗的,沒打着也不丢人啊。

  「陳大炮!
」這時,黃貴在旁說道:「我兄弟這趕仗趕的多好啊,給獵物趕起來了,還告訴你明白兒的。

  「那倒是。
」陳學義點了下頭,使手從嘴邊掐過煙,然後吐了一口煙霧,才對趙軍說:「就是浪費那子彈了。

  說完這句話,陳學義也不給趙軍他們回話的機會,他就坐在那裡,一手掐煙,一手連指面前擺着的三個狍子,道:「來,别瞅着啦!
給這狍子膛開了吧!

  「啊!
」張援民見狀,連忙伸手輕推解臣,道:「解臣,拿刀,咱倆開膛。

  仨狍子需要開膛,他倆才倆人啊!

  黃貴知道趙軍不愛幹開膛、摘下水這些活,當即從後腰拔出侵刀,說:「算我一個!

  「算你什麼一個?
」黃貴話音剛落,那陳學義就沖黃貴一擺手,然後沖趙軍說:「小兄弟,這裡就你歲數小,你不開膛,讓誰開呀?

  趙軍聞言一怔,随即輕笑一聲,向陳學義一點頭,緊接着轉向黃貴說道:「老哥你歇着,這活兒讓我來。

  說着,趙軍從身後拔出張援民送他的鹿皮刀。

  男人大都愛槍、愛刀,上山打圍的人更是如此。
當陳學義看到趙軍手中的刀時,不禁眼前一亮,道:「哎呦,你

  這刀不錯呀!

  陳學義剛說完,視線突然掃過張援民、解臣手裡的刀。
張援民的那把刀自然無需多言,那是他爹張大腦袋留下的,也是張家祖傳兵器之一。

  而解臣手裡那把小刀,是仿蒙古剔而成,刀把也是鹿皮的,而刀身是由戰争時期遺留下來的炮彈皮打造而成。

  解臣的這把刀,李寶玉也有一把幾乎一模一樣的,都是出自張援民之手。
之前李寶玉一直磨張援民給他做把刀,後來又有解臣加入,張援民就給這倆小兄弟各做了一把。

  張援民不是小氣的人,而且做這刀就是費點工夫,并沒有什麼成本。
要是對脾氣的人,跟張援民好好說說,張援民不會不答應。

  可要是陳學義麼,張援民連瞅他都不瞅他。
剛才主動攬活兒要給狍子開膛,就是怕這厮胡言亂語,沒想到這家夥太猖了,竟然敢讓趙軍給狍子開膛。

  要知道,趙軍打圍這一年多,隻要身邊有人的時候他開膛的次數那都是屈指可數的。

  趙軍來在那第三隻狍子屁股後,将其開膛放血,先把腸子、肚子摘出來,再捋着向上割斷護心肢,摘下燈籠挂……

  等忙活完了,趙軍抓把雪搓搓手,然後拍打掉手上微化的雪,再帶上棉手悶子。

  這時,張援民、解臣也把倆狍子處理完了,而那陳學義從樹腿子上起身,問身旁黃貴道:「老尿子,今天還打不打了?
」「還打啥呀?
」黃貴沒好氣地問道:「上哪兒打呀?

  「唉呀!
」見黃貴怼自己姐夫,姜偉豐插話給陳學義台階下,道:「大姐夫,咱回去吧,這打仨狍子也夠過兒了。
」「那行。
」陳學義抓起被他插立在雪裡的槍,往肩上一背的同時,對趙軍說道:「這狍子,我們不管了,你們仨拽吧。
」「嗯?
」趙軍被陳學義說的一怔,随即回過神來,他也不生氣,反而呵呵的輕聲笑了起來。

  「呵呵呵……」

  原本看着陳學義對趙軍頤指氣使,張援民心裡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他向解臣使了眼色,隻見張援民眼神往陳學義那邊一飄,意思是:「兄弟,咱們找機會幹他!

  而解臣收到了信号,隻眨了下眼睛,但意思卻是:「大哥,咱幹吧!

  可趙軍一笑,笑的倆人一激靈,張援民和解臣一時間都忘記了要找陳學義麻煩,雙雙向趙軍看去。

  此時的趙軍已經不笑了,但他面帶微笑地拽起了一隻狍子的兩條後腿。

  看到趙軍如此配合,陳學義很是滿意,但他突然發現那張援民、解臣齊齊向自己看來。

  陳學義一愣,他本以為這倆人會跟自己生氣呢。
但即便是鬧起來,陳學義不怕,而且一旦翻臉,他也不用給趙軍、張援民和解臣分狍子肉了。

  可陳學義對二人視線分别一對時,卻又是一愣。
因為張援民和解臣看他的眼神中,瞧不出有絲毫的憤怒,反而……陳學義眨巴兩下眼睛,他感覺那倆人看他的眼神,好像包含着憐憫與惋惜。

  但陳學義再看去時,卻發現倆人都是笑呵呵的,并和趙軍一樣,各拽起了一隻狍子。

  六人下人往橋頭村走,一路上陳學義和姜偉豐一直沉默不語,黃貴倒是幾次開口,說要替趙軍拽那狍子,可都被趙軍給拒絕了。

  當六人快回到橋頭村時,姜偉豐問陳學義道:「大姐夫,這狍子……咱們上你家扒去啊?

  「走呗。
」陳學義欣然答應下來。

  打圍裡就有這個規律,幾個人一起上山打着獵物,等回到村裡以後,把獵物拖到誰家扒皮、分割,那剩下的骨頭可就都歸這家人了。

  趙軍看明白了,那姜偉豐是故意那麼問的,而陳學義樂見其成。

  此時陳學義招呼趙軍他們,說:「走,拽着狍

  子跟我走。
」就這樣,趙軍、張援民、解臣他們仨各拽一隻狍子,跟着陳學義到了一戶人家。

  六人一起進到陳家,陳學義的媳婦姜紅豔帶着兒子、女兒出來跟趙軍他們打完招呼,給幾人各倒了一杯水。

  喝完水、休息了一會兒,陳學義對趙軍等人說:「行啦,咱上外屋地把那仨狍子扒了。
完事兒拿秤稱稱,把狍子肉分了。
」「嗯?
」聽陳學義此言,張援民和解臣都是一怔。
分肉還用秤?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賣肉呢。
但解臣很快就反應過來,興緻勃勃地看着去他家大立櫃裡翻找秤和秤砣。

  這狍子是從山裡一路拽過來的,狍子肉有些沾凍,放在火牆邊上烤了一會兒,六個人加姜紅豔把狍子肉分割成大塊,都放在他家包餃子用的高粱杆蓋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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