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1986年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趙大廚的專業能力
五百多斤,将近六百斤的大棕熊一屁股就把小刺猬坐碎乎了。
血肉之軀扛不住大棕熊,但小刺猬一身刺沒碎,有的橫卡、有的斜卡,都卡在棕熊肛門裡。
大棕熊起初覺得大腸頭……沙挺!
殺挺是東北方言,翻譯過來是有刺痛感。
随着它動身,肛門裡火辣辣的疼,大棕熊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它試圖用熊掌去摳,但熊掌不太靈活,怎麼也達不到患處。
無奈之下,大棕熊起身捋着崗子就跑。
這一跑,大胯一擰,棕熊隻覺得更疼了!
熊瞎子,不管是棕的,還是黑的,都皮糙肉厚,但肛門裡脆弱。
橫卡、斜卡的刺猬刺,刺入大腸頭,棕熊一動,疼得它直流淚。
大棕熊跑不多遠,尋着了一風撅樹。
這棵大樹被風攔腰折斷,兩截樹與地面呈一三角,樹頭、樹身上挂着雪,棕熊往裡一鑽能禦風寒。
棕熊到這兒一頭就鑽了進去,進去以後棕熊轉身将頭朝外。
這是熊的習性,它們如果鑽進洞中休息的話,會使頭朝外。
如果在荒郊野外,那麼熊頭會沖着它來路的方向。
這棕熊轉身的時候,肛門裡刺痛疼得它“嗷嗷”直叫。
與熊吼聲相呼應的,是上頭山二肋處的“嗚嗚”聲。
棕熊不是沒聽着這響動,隻不過難受得鬧心扒拉,它也不管這個、那個了。
此時在山二肋處,一人正在用油鋸伐木,油鋸作業聲響讓他與一旁的油鋸助手都沒聽着熊叫。
過了大概七八分鐘,油鋸手暫時停止油鋸,緊接着就聽油鋸助手扯着嗓子喊道:“順山倒啦!
順山倒啦!
”
這是在給人提醒,大樹伐倒後,可能會順着山坡往下滾。
如果這時候有人上山,請多加小心。
油鋸助手一連喊了八聲,油鋸手才繼續作業。
也就一分鐘左右,不到兩分鐘,大樹便轟然倒下。
大樹順山坡往下滾了三米左右,撞在另一棵樹上後,樹幹部位停在山坡上,可樹頭卻是往下一甩。
大樹倒下時,樹頭處窩了一下。
随着一撞,樹頭斷開,在慣性的作用下往下墜去。
在上面,油鋸手、油鋸助手向下張望,他們生怕這樹頭砸到人。
但看那樹頭遇一風撅樹停了下來,油鋸手、油鋸助手轉身就去抽煙了。
那樹頭上都是樹枝、樹杈,不出大材,這倆人也就沒管它。
折了更好,省着他們再往下鋸了。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那樹頭正砸在棕熊趴窩的地方。
轟的一下子,成三角形風撅樹倒塌,連樹帶雪“呼”的一下就給大棕熊拍底下了。
熊頭被雪埋住,大棕熊想叫卻灌了一嘴雪,它搖頭掙紮着試圖起來。
當它爬出來的時候,後腿一隻腳掌軟綿綿的拖在地上,明顯是被砸折了。
“嘔嗚……”大棕熊口中發出低沉的嗚咽,吃力地邁步往上頭走去。
按理說,後肢壞了應該走下坡,下坡用前肢發力會好一些。
可這大棕熊偏偏反而道而行之,此時的它嗅到了煙味、嗅到了人身上的油泥味。
它的思維很簡單,此刻就認定那倆人是傷它後掌的罪魁禍首。
大棕熊真沒猜錯,而當它往山上來時,腳掌疼、肛門疼,疼得大棕熊忍不住連連低吼。
這時坐在樹墩子上抽煙的倆人,聽到了熊吼聲,但他們以為這是山風聲,沒尋思會有棕熊來襲。
這不是粗心,更不是無知。
相反他們都在林區混了兩三年,深知野獸的習性。
二人認為他們放樹時,油鋸“嗚嗚”作響,會驚走附近的野獸,所以誰也沒想到會有熊突然摸上來。
一顆煙抽完,油鋸助手把煙頭扔在雪地上踩滅,然後對油鋸手說:“老吳,我去量一下尺,完了咱造材。
”
那麼大一棵樹,馬、牛一趟都拉不動,所以就得鋸成一節一段的。
“我跟你倆去!
”油鋸手跟油鋸助手在一起工作了三年,倆人關系處得挺好,他起身對油鋸助手說:“你量尺、我打枝。
”
兩人準備下坡剛一轉身,隻覺得頭頂一黑,一股膻腥撲面而來。
二人下意識地揮動手中工具,油鋸手掄起油鋸,油鋸助手則舉尺杆子向外格擋。
可下一秒,一股巨力襲來,二人雙雙倒下。
那大棕熊呈一大字,一雙長臂将二人一起壓倒。
這時候完全是求生本能,二人齊齊在地上翻滾,翻得臉朝下後,四肢蹬地從棕熊臂下蹿出,什麼油鋸、什麼工具都不要了,撒腿就往山下跑。
危難關頭,能跑就是幸運。
像陳大賴和他那倆小舅子,想跑都不成。
十幾頭炮卵子聚在樹下,子彈打光的陳大賴隻能在樹上幹等。
都等一個小時了,這些野豬也不走,都很有耐心地趴在樹下等着陳大賴他們仨。
野豬有耐心,陳大賴和鄭家兄弟卻沒有了耐心。
随着長時間的等待,剛才陳大賴打的野豬都得捂臭膛了。
再有一個就是:冷啊!
人跟野豬不一樣,野豬趴在地上不動,減少能量消耗。
可人不動,血液不循環,身上一會兒就凍僵了。
陳大賴抱着胳膊,舔了舔嘴唇,他不但冷,他還餓呢。
三人從家出來的時候帶幹糧了,但都在鄭廣軍一個人身上。
鄭家兄弟離着近還好,鄭廣軍給鄭廣财扔光頭餅,鄭廣财接過來就啃。
可陳大賴這邊不行,他身後是一橫着的樹杈,樹杈上枝枝杈杈地擋住了他與鄭家兄弟之間的聯系。
鄭廣軍給他扔,他也接不住,掉地的光頭餅都讓炮卵子吃了。
“你倆别特麼塞(sēi)了!
”陳大賴氣急敗壞地沖倆小舅子喊道:“趕緊想招啊!
”
他鬧心、着急之下,自己不吃,也不讓别人吃了。
“姐夫啊!
”鄭廣軍一邊嚼幹糧,一邊苦着臉道:“你都沒招,我們能有啥招啊?
”
“那就别逼逼了!
”陳大賴急了,他沖鄭廣軍、鄭廣财吼道:“你倆拿刀,砍那樹枝子,完了用它敲樹!
”
這還真是一辦法!
就像參幫人上山拄的索撥了棒,就是幹這個用的。
他們一路行走時,不斷用棒子敲樹,就能驚走附近野獸。
“不行啊,姐夫!
”陳大賴話音剛落,鄭廣軍就說:“砍不動啊!
”
不是鄭廣軍不出力,而是他能碰到的樹杈,要麼太粗、要麼太細。
粗的都跟大碗碗口似的,這樹是活樹有水分,冬天一凍杠杠的。
這麼粗的杈,用油鋸還行,用斧子劈都夠嗆。
而細的小樹枝就跟筷子那麼細,這玩意砍下來也敲不了樹。
“砍那樹枝子!
”陳大賴再次吩咐兩個小舅子,道:“砍一把紮一起,沖那大炮卵子扔!
”
這或許是個辦法,反正眼下也沒别的辦法,三人便在樹上收集起細樹枝來。
就在他們忙活時,汽車停在趙家院門外。
趙軍、王強、林祥順、周建軍、解臣從後車箱上往下擡盆、拎桶。
這時候,趙有财正在院子裡掌勺。
一口大鍋中烀的野豬肘子、排骨,而另一口大鍋還空着,但已刷得幹幹淨淨。
眼看趙軍他們回來,趙有财指揮道:“趕緊給我收拾幾個鯉子!
”
“爸!
你先給我們開門!
”正端大盆的趙軍沖趙有财道,那大盆裡滿滿的都是魚。
他們手裡都拎、擡着東西,就讓趙有财幫着開房門。
今天打上來的魚,鯉魚、鲫魚居多,花鲢、草魚少些,魚都堆壓在一起,因為氣溫太低,魚身上裹着冰碴。
趙家外屋地,女人們正在切菜、備菜,屋裡這口大鍋也沒閑着,小雞炖蘑菇在鍋裡。
“舅媽!
”趙軍進來就對趙玲說:“我爸讓收拾幾條鯉子,他要炖。
”
“哎!
好嘞!
”趙玲應了一聲後,反問趙軍道:“得收拾幾條呀?
”
“挑大的,先整四條呗。
”趙軍道。
“軍呐!
”胡三妹聞言忙道:“整那麼多,能吃了嗎?
”
“大娘,咋也得四條啊!
”趙軍道:“他們吃,咱們還得吃呢!
”
趙玲、趙春、劉蘭英拿盆揀魚刮鱗、開膛、摳鰓,趙軍抱着油壇子出去找趙有财。
熱鍋緩油,趙有财把收拾好、改完刀的魚下入鍋中煎。
四條魚都兩面煎好後,放在一口鍋裡炖,上放蓋簾蒸花卷、饅頭。
屋中鍋裡小雞炖蘑菇收幹湯後,徐春燕将菜盛在大盆裡,然後用高粱杆紮的蓋簾蓋上。
這時,屋外烀的肘子、排骨出鍋,屋裡刷好的鍋中調紅燒口扒肘子、燒排骨。
肘子、排骨都爛糊了,大鍋紅燒收汁就出鍋。
空出的大鍋,開始焖蛤蟆。
屋外,趙軍給趙有财打下手。
在将肘子、排骨撈出後,趙有财指揮趙軍把烀肉湯上面那層油撇淨,然後把湯盛在一個大盆裡備用。
趙軍按着趙有财的吩咐辦,這些都做完後,又把那大鍋刷洗了一遍。
他剛刷完這口鍋,旁邊那口鍋裡的魚就出鍋了,趙軍緊忙又接着刷鍋。
兩口鍋都刷幹淨後,趙有财開始了他的表演。
不愧是食堂大師傅,趙有财手上有兩把刷子。
起鍋燒油,白菜、木耳、野豬裡脊的瘦肉片下鍋,半勺醬油、一勺烀肉湯。
竈裡火燒的極旺,但木柴燒火,火旺而不急,快速地收着湯汁。
趙有财一手拿炒勺,一手拿個鐵的水舀子,左右開弓迅速地把菜翻炒均勻。
最後,少許鹹鹽撒入菜中,翻炒幾下便出了鍋。
炒菜後放鹽,隻需少許鹽就夠味兒了。
緊接着是辣椒幹炒土豆片,趙有财炒這個菜時,手法和上一道菜幾乎相同,唯獨在出鍋前,加了少許水澱粉。
薄芡一勾,即刻出鍋。
接下來趙有财又炒了三片、土豆絲、紅蘑肉片、酸菜粉條、自制香腸炒大蔥、山蕨菜炒野豬肉、溜幹豆腐,他幾乎是兩分鐘炒一道菜。
趙有财每炒完一道菜,自己用炒勺配合水舀子盛菜,那盛菜速度都相當快了。
趙大廚兩口鍋輪流炒菜,每一道菜出鍋,趙軍就給刷鍋。
他不幹别的,就刷鍋都好懸沒供上趙有财。
九道炒菜,從第一道菜下鍋,到最後一道菜出鍋,滿打滿算二十分鐘。
趙有财把水舀子交于左手,空手右手向解臣擺手,道:“端屋去!
”
然後,趙有财把水舀子、炒勺都丢進鍋裡,一邊解圍裙,一邊對趙軍說:“把這都收拾了!
”
說完,趙有财把圍裙往趙軍懷裡一丢,背着手就往屋裡走。
趙大廚今天給力,趙軍也樂意伺候他,笑呵地沖趙有财喊道:“爸,你屋裡歇着哈!
”
扒肘子、紅燒排骨、小雞炖蘑菇、醬焖林蛙、鐵鍋炖魚、炸小河魚、糖拌冰糖蘿蔔,再加上九道炒菜,整整十六道菜。
趙李兩家屋裡都那麼熱鬧,老李家是跟親家過禮,趙家這邊純是好吃。
“二叔。
”林祥順吸溜一口溜幹豆腐,忍不住誇趙有财說:“你這手藝行啊!
”
越是家常菜,越見真功夫。
東北這邊,男人吃幹豆腐、大豆腐吃不夠。
像東北的清真菜館,他們都擅長一道菜,不是牛羊肉,而是尖椒幹豆腐。
趙有财做這道溜幹豆腐,是将幹豆腐切條後焯水。
其實幹豆腐直接就能下鍋,但焯水後無論是炒,還是炖,那幹豆腐口感能肉頭。
焯水後熱油下鍋,翻炒後加少許醬油,勾芡後使蔥花點綴即可出鍋。
聽起來簡單,但做到趙有财這滋味卻是不易。
“姐夫。
”王強舉杯對趙有财說:“以後你在家得多做飯呐!
”
趙有财斜了王強一眼沒說啥,舉杯和他碰了一下,然後又向林祥順、解臣示意。
幾家人歡聚在一起,吃好喝好。
永安林場一食堂裡冷冷清清,今天全場放假。
但保衛組、門衛有值班,一食堂就留下韓大名給他們做飯。
人少,韓大名也懶,就煮了一鍋熱湯面。
“哎呀!
”看到李如海拿着飯盒來打面條,韓大名詫異地看着他,問道:“你哥今天不那啥嗎?
你咋沒回去呢?
”
“我今天當班。
”李如海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讓人趕出來,隻道:“愛崗敬業,愛場如家。
”
“你這孩子,淨整沒用的。
”韓大名聞言輕歎一聲,道:“你家今天不得整十個菜呀?
你不回家,在這兒吃面條子。
”
李如海笑笑沒說話,此時他心裡想的是:“我特麼比誰都想回去。
”
沒有心情,李如海簡單吃了一口就回了收發室。
今天放假,大門直接落鎖,門衛也沒什麼幹的,李如海就上炕躺下準備睡覺。
他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陣砸門聲敲醒。
李如海起來,穿上棉襖走出房門時,就見保衛組副組長洪雲濤背槍站在自己面前。
身後還有兩個保衛員,也都背着槍。
“趕緊開門!
”洪雲濤沖李如海一擺手,李如海頓時眼前一亮,問道:“咋的了,洪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