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1986年 第二百七十九章 .趙有财是你兒子?
“嘭!”
“嘭!”
這一槍沒瞄,甚至連上臉都沒有,趙軍端起來就打。
所以趙軍清楚地看到,自己槍響的一瞬間,那一大團黑影就已經蹿到魏家東院去了。
“嗯?”趙軍再想添槍就不趕趟了,而這時他隐約看見那黑影身後還拖着什麼東西。
不光趙軍看到了,王強等人也看見了。而且剛才兩聲槍響,趙軍隻打了一槍,另外那一槍就是王強打的。
“趙組長,你打着沒有啊?”魏曉光問,趙軍搖頭道:“沒打着,太快了。”
說完這話,趙軍問王強道:“老舅,你那槍着中沒有?”
聽趙軍此言,魏曉光轉頭看向王強,見其沒說話,魏曉光追問道:“王師傅,你打着沒有啊?”
聽魏曉光對自己的稱呼,王強嘴角一扯,别人都組長、隊長的,到自己這兒就成師傅了。
“沒有。”但人家問話了,王強隻能回答,道:“都沒遞上管,我這一摟火,那大爪子已經就到那院了。”
王強話音落下,四面八方陸續有槍聲響起。但不用去問就知道,大多數都是朝天打槍。
“魏書記。”這時,趙軍問魏曉光道:“咱是不是得四處看看去?”
魏曉光剛想答話,不遠處傳來曙光林場保衛組長高雙山的聲音。
“你們都回屋去吧。”魏曉光伸手扒拉他兒子胳膊一下,道:“能睡就再睡一會兒,我跟高組長,我們那個……”
魏曉光正說話呢,就聽西邊傳來趙金貴喊他的聲音。
魏曉光、高雙山匆匆離去,魏春來招呼趙軍五人回屋。
進院以後難免看到大院兩邊倒塌的菜園圍牆,魏春來轉臉就對趙軍說:“趙組長,今天得虧你家那些狗了。要不然呐,咱都不在家,我媽、我媳婦、孩子就完啦!”
之前從林場打埋伏回來,進到魏家以後,魏家人就是這麼感謝趙軍的。
尤其是上午那黑老虎扒開了李旺奎家玻璃,這讓魏家人認為,晚上得虧是趙家狗幫在,要不然孫美玉祖孫三代都可能會有危險。
接受魏家人感謝的趙軍有些不好意思,他感覺要是沒有自家這些狗,黑老虎十有八九蹿園子就跑了。正因為有了自家的狗,才幹塌了兩邊的菜園子。
這話,趙軍肯定不會往出話,因為也沒準真是自家狗幫立了功呢。
回到屋裡,就見孫美玉哆哆嗦嗦地從東屋出來。
“媽,你回屋吧。”魏春來對孫美玉說:“沒事兒了啊!”
“哎!”五更半夜的,又有趙軍他們在,孫美玉也沒多問,跟着魏春來就回了東屋。
趙軍五人回到西屋,躺在炕上就睡不着了。
“那大爪子真特麼快呀!”王強搖頭,道:“你要沒打過,那你是不知道啊。”
“行啊,老舅。”李寶玉笑道:“這回你也是打過大爪子的選手了!”
“打過當啥呀?”王強苦笑,道:“連個毛都特麼沒打着!”
“哎?”聽王強這話,張援民問道:“這玩意這麼難整,那我老叔咋打着的呢?”
張援民口中的老叔,就是趙有财。
聽張援民提起趙有财,王強吧嗒下嘴,道:“他NB呗!”
勉強誇了趙有财一句,王強停頓一下,又道:“今天要我姐夫在呀,他備不住真能給那大爪子磕下來。”
“能不能倒兩說。”說這話的是林祥順,隻聽他繼續說道:“主要是你像那前兒,小軍剛一下地,老舅你說不讓他自己出去,他就不出去。你要換我二叔來,他能聽你的嗎?”
說完這番話,林祥順又補充道:“小軍不讓他來呀,還真對了!”
“那你尋思啥呢?”王強撇嘴,道:“我姐夫要聽着動靜,那家夥光腚都得跑出去!”
王強的話把幾人逗樂了,但這話就他敢說,别人都沒敢接。
……
淩晨四點半的趙家西屋,趙有财躺在炕上輾轉反側。
“你蛄蛹啥呢,二兄弟?”和他同在一炕上的邢三,忍不住問了一句。
“唉呀!”趙有财歎了口氣,道:“惦記孩子他們,我怕他們磕大爪子再有啥危險。”
邢三聞言,撇了撇嘴。
趙有财剛才說的話,前半句他信,後半句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兒。
……
早晨七點。
曙光林區,魏家東屋。
趙軍五人和魏春來圍着桌子吃飯,孫美玉帶着兒媳、孫子、孫女在外屋地吃。
雖然吃飯的地點不一樣,但吃的都是豬肉炖粉條和二米飯。
醬油口的豬肉炖粉條,炖得肉和粉條都通紅,粉條黏黏糊糊、有滋有味,配着往飯裡一拌,老下飯了。
一碗飯下肚,趙軍盛第二碗的時候,魏曉光才從外面回來。
魏曉光進屋,跟衆人打聲招呼,魏春來便問:“爹,損失咋樣兒啊?”
“TMD!”魏曉光爆了句粗口,道:“不知道那大爪子咋特麼整的,給好幾家帳子都幹壞了!”
聽他這話,衆人端着飯碗面面相觑。
緊接着,魏曉光又道:“趙場長家不兩條狗嗎?剩那條,後半夜也讓大爪子擄走了。”
趙金貴家的兩條獵狗,花狗昨晚直接死在了林場,剩那條黑狗則是讓黑老虎給叼走了。
這時,孫美玉拿着碗筷進來,魏曉光接過碗筷,盛上飯、夾過菜就往嘴裡扒拉。
等都吃飽喝足,孫美玉那邊撿桌子,趙軍他們七個男的往炕上一坐,魏春來就問魏曉光說:“爹呀,今天咋整啊?那大爪子一會兒不還得來呀?”
“不知道啊。”魏曉光不禁皺起眉頭。
那黑老虎每天上午從海浪林區往這邊返,到晚上再往那邊去。可昨晚來回折騰了一圈,也不知道它今天上午還會不會出來了。
“那咱見天咋整啊?”魏春來又問,魏曉光抽了口煙,說:“還不知道呢。”
說完這話,魏曉光擡頭看向趙軍,問道:“趙組長,你說是堵啊,還是咋整啊?”
“堵吧。”趙軍擡眼往窗外看了一眼,道:“白天還比晚上好整。”
說着,趙軍擡手比劃,道:“白天它要折騰,也是從林場那麼往這邊兒來,是吧?”
“對!”魏曉光點頭應了一聲,就聽趙軍又道:“那像這樣的話,那就在林場裡頭堵,一會兒我給我家狗都領去,撒林場裡頭。”
“哎呀,那可太好了!”魏曉光道:“趙組長,你家那些狗是真厲害呀!要我們場人養那狗,大爪子一靠前兒,狗都吓拉拉尿了。”
趙軍聞言淡淡一笑,卻聽有人說道:“那大爪子要是白天不來了,專趕晚上來呢?”
問話的不是别人,正是張援民。
“晚上……”魏曉光怔了怔,随即看向趙軍問道:“晚上也按趙組長說的那麼整,不行嗎?”
“不行!”趙軍搖頭,道:“魏書記,晚上不好整。黑燈瞎火的,容易打不着虎,再給狗打着。”
趙軍的想法,白天在林場裡守着。黑老虎一來,隻要自家狗幫能跟它比劃兩個回合,等人趕過去就妥了。
可要到晚上就不行了,月亮再亮、再貓頭鷹眼也不中。
聽趙軍這麼說,魏春來問道:“要不還像昨晚上那麼整?”
魏春來問完不見有人回話,這時的魏家父子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一旁面帶微笑的張援民。
“呵呵……”張援民一笑,道:“昨晚錯不該不用援民之計。”
魏曉光、魏春來:“……”
“大哥,你說啥呢?”沒文化的趙軍捋不明白雙重否定,直接問張援民道:“啥玩意該不該……不該……該的?”
他想重複張援民的話,結果給嘴整瓢了。
“唉!”張援民無奈地看了趙軍一眼,重重地歎了口氣,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氛圍,讓趙軍一句話就破壞了。
“哥……”李寶玉拽了下趙軍胳膊,笑道:“咱張大哥的意思,是說昨天用他那招就好了。”
“張隊長。”聽李寶玉的話,魏曉光對張援民道:“不是我們不聽你的,你那招好是好,它有危險呐。”
說着,魏曉光手往窗外一指,道:“撒料引火,萬一給這家屬區一把火燎了呢?”
“那咱就不在家屬區點火呗。”張援民如此說,魏曉光道:“在林場也不行啊。”
“咱也不在林場點火。”張援民道:“咱在林場到這家屬區那條道兒上點,隻要給那大爪子攔住,不讓它進咱家屬區完了呗?”
“這……”魏曉光想了想,看向趙軍問道:“趙組長,你看這麼整的話,行不行啊?”
“先别着急。”趙軍瞅了張援民一眼,然後說:“看看上午啥樣兒,那大爪子要上午不來,魏書記你們就趕緊準備料吧。”
“那倒好整。”魏曉光道:“苞米瓤子、稻殼子、鋸末子,那玩意都有的是。”
這三樣裡,苞米瓤子和稻殼子都是打糧出的。而鋸末子在農家相對少見一些,可他們是林場啊,大小林場都有自己的加工車間呐。
見魏曉光、趙軍他們同意用自己的計策了,張援民心裡卻感覺空落落的。他感覺不說那兩句口頭禅,給人的說服力就不夠,容易受到别人質疑。
眼瞅着八點半了,趙軍五人背上槍,出門帶着吃過食的獵狗往林場走。
他們到林場的時候,曙光林場的保衛員都已經到齊了。
大夥上午就在這兒等,等到中午輪班回去吃飯的時候,張援民就對魏曉光說:“魏書記,這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得早做打算呐!”
“不用打算了。”魏曉光道:“上午我跟我們場那仨場長,我們碰頭商量了,就按你說的辦。”
聽魏曉光這話,張援民臉上不自覺地露出笑容。而這時,魏曉光又開口,問張援民說:“張隊長,那現在有個問題呀。”
“嗯?”張援民一怔,就聽魏曉光問道:“點火咋點啊?”
是啊,那片空地不在林場、不在家屬區,還得擱個人在那兒守着?就算用人守着,大爪子往眼前一蹿、一叫喚,有幾個人能扛得住的?
“哈哈哈。”張援民一笑,道:“魏書記你就放心吧,你看我給你安排明明白白的!”
……
吃完午飯,趙家幫和保衛員們繼續在林場蹲守。這離黑天還有幾個小時,萬一黑老虎再過來呢?
而與此同時,家屬區裡也忙活開了。
首先是生産場長和保衛場長,他們挨家走、挨家動員。
這是林區,林區燒柴一般都燒木頭,沒有燒苞米瓤子啥的。
各家各戶存的苞米瓤子、稻殼子、鋸末子都不多,就夠留着正月十五撒燈用的。今天都點了,過十五那天咋整啊?不撒燈,老先人們能不能走迷路了?
這不是封建迷信,這是寄托哀思的傳統習俗。
但生産場長徐忠孝有句話說的對呀,啥事兒先顧活人、先顧眼前吧。
再加上這些日子,曙光林場也讓那黑老虎鬧騰夠嗆。所以在林場的組織下,整個家屬區都被動員起來。
稻殼子、鋸末子那都不用說了,關鍵是苞米瓤子。這東西要跟那兩樣拌在一起。一般在拌之間,用錘子砸一下,砸開了、砸癟了、砸碎一半以後,好拌也好燒。
好在人多力量大,老人、孩子都用手。而等拌好了料,有用麻袋扛的,有用自行車馱的,有用小爬犁車拉的。
一直下午三點半左右,林場大門外,堆起了如小山一樣的拌料。
這些料圍成四分之三圈,如果黑老虎從林場出來,這些料呼呼一着,那黑老虎就隻能轉頭再回去。那樣,就落到趙軍等人的埋伏當中。
在料堆外面,一邊停了一輛大解放,一共是三輛。
大解放後車箱裡,鋪着麻袋。而車廂裡沒有人,副駕駛座位前杵着一根根松明子,那松明子一頭纏着布,顯然是準備點火用的。
曙光林場,魏曉光的辦公室裡。
魏曉光接到了來自楚安民的電話。
“楚局呀,你放心吧。”魏曉光拿着話筒,說道:“群衆都讓我們發動起來了……啊,啊……局裡那頭不用來人啦,我們這邊整得都挺好……不能啊,不能啊,我從家屬區來的時候,張隊長就跟我說啦。那大爪子敢來,手拿把掐地磕它!”
“誰?”電話那頭,楚安民皺起眉頭,道:“誰?張隊長?這啥級别呀?”
“局長,你不知道啊?”魏曉光道:“就跟趙軍趙組長來的,那人小個兒不高,但腦瓜真好使啊!”
要不說呢,張援民說手拿把掐和不說是兩個結果。
聽魏曉光這話,楚安民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小矬子、大聰明的形象,他脫口道:“張援民?”
“對!對!對!”魏曉光道:“就他,張援民。楚局,你也認識他呀?”
問這話的時候,魏曉光都驚訝。他們林場保衛場長趙金貴的名字,楚安民都叫不上呢,他竟然能叫出張援民來。
“認識。”楚安民道:“我們喝過幾次酒。”
喝過酒,還幾次!
魏曉光聽了這話,張援民在他心中的形象更有神秘感了。
就在魏曉光向楚安民彙報情況時,一輛吉普車停在永安屯趙軍家院外。
趙家院裡還有四條紅狗,李家前院、後院也都有狗。這些狗一叫,王美蘭往窗外一看,見是吉普車,她還以為是趙軍回來了呢。
王美蘭推門往外一走,隻見從吉普車上來的人,她一個都不認識。
“你們找誰家呀?”王美蘭問,其中一人問道:“我是咱山河林業局保衛科的,我叫李春明。”
李春明自報家門後,就問道:“這是不是趙師傅家呀?”
“是啊。”一聽是林業局來的,王美蘭第一反應就是,這幾個人是來找自己兒子的。
于是,王美蘭道:“但我兒子出門了,他沒擱家呀。”
“你兒子?”王美蘭的話,給李春明四人吓了一跳,他驚訝地看着王美蘭,問道:“趙有财趙師傅是你兒子?”
這是今天的
加更還差半章,我一瞅九點半了,先把這章發出來吧。加更得挺晚,兄弟們困了就先睡哈,明早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