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玄當即冷哼了一聲道:
“你等甯可相信一個外人的話,也不相信老夫?
”
這時,那最先跳出來質疑百草玄的弟子,再一次對百草玄反駁道:
“百草師伯,非是我等受那謝妄言挑撥,實在是你如今的所做所為,的确叫人懷疑!
”
曲朝辭當即冷哼了一聲道:
“孫禹師兄,你好生健忘!
若不是師父他以一己之力将我們拉扯到如今,我們隻怕早已葬身穢骨之口!
”
那孫禹當即冷笑着反駁道:
“一碼歸一碼,他此前的确是救了我們,但這并不意味着,我等要心甘情願與他陪葬!
”
此言一出,閣樓内不少太素谷弟子的臉上,也都露出了深以為然的神色。
而就在這時,那謝妄言的聲音再次響起:
“諸位,隻要你們答應為我取來太素谷傳承,我謝妄言立刻便會以欺世神力,讓你等在這群穢骨面前隐身!
”
一聽這話,一衆本就有些動搖的太素谷弟子,當即全都将目光看向了那孫禹。
顯然,他們已本能地将孫禹當做了領頭之人。
孫禹在感受到衆人灼熱的目光後,當即将手按在了腰間刀柄上,然後目光冰冷地看向曲朝辭道:
“朝辭師妹,莫要再執迷不悟了,你我皆是這老東西換取生路的籌碼!
”
“殺了這老家,交出太素谷傳承,我帶你一同離開這鬼地方!
”
曲朝辭“铮”的一聲拔劍出鞘,然後眸光冰冷地與那孫禹對視道:
“貪生怕死,便是貪生怕死!
”
“莫要說得這般冠冕堂皇!
”
孫禹聞言當即有些惱羞成怒道:
“諸位,既然朝辭師妹也這般執迷不悟,我等便也不用手下留情了。
”
說着,便隻聽他“噌”的一聲,拔刀出鞘。
閣樓内不少太素谷弟子,這時也都祭出各自兵刃和法寶。
不過仍舊有五六名太素谷弟子還在猶豫。
于是那孫禹冷哼了一聲道:
“今日這閣樓内,但凡不曾出手者,接下來休想于我等同行!
”
一聽這話,原本還在猶豫的幾名太素谷弟子,這時也陸續祭出手中的兵器和法寶。
見狀,那孫禹當即嘴角揚起道:
“放心吧諸位,這裡是開陽天,這裡到處都是穢骨魔物,就算是日後宗門知曉了這二人的死訊,也決計不會發現是我們下的手。
”
一聽這話,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兩名太素谷弟子,這時也接連拔出腰間長刀。
曲朝辭見狀,當即很是痛心道:
“楚師兄、陸師兄,怎就連你們也相信這厮的鬼話?
”
一名模樣憨厚的太素谷弟子,有些無奈道:
“曲師妹,我們隻是想活下去。
”
站在他身旁的另一名太素谷弟子,這時也歎了口氣道:
“曲師妹,反正陣破之後百草長老也是一死,還不如……還不如用他老人家一條性命,給我們換一條生路。
”
曲朝辭滿臉悲戚地搖了搖頭道:
“出賣同門,換取生路,這等行徑,即便苟活,又有何顔面自稱太素谷弟子?
”
孫禹提起手中長刀指向曲朝辭到:
“能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
說着,就見他厲喝了一聲道:
“諸位!
還等什麼?
動手!
”
說話間,便見他猛然一步朝前踏出,手中長刀随之朝曲朝辭劈斬了過去。
在長刀劈落的同時,其刀勢所化的巨大刀影,好似那呼嘯而出的奔流一般,與之一同朝着曲朝辭沖殺而去。
看得出來,這孫禹出手時,直接用出了全力。
感受到孫禹的殺意後,曲朝辭一面提劍刺出,一面憤怒道:
“孫禹!
你既不念同門之誼,我曲朝辭也用不着于你客氣了!
”
說話間,就見其手中的長劍“铮”的一聲,陡然在她刺出的一瞬間,化作了無數道銀色流光,迎着那孫禹的刀勢飛射而去。
“砰!
!
”
巨響聲中,那孫禹的刀勢,竟是在眨眼間便被曲朝辭的劍勢撕碎。
“咻咻咻——!
”
跟着,刺耳的破空之聲中,那無數道如細細銀絲般的劍光,開始從四面八方飛射向那孫禹。
孫禹顯然低估了曲朝辭的戰力,滿臉驚慌的他飛快捏出一道法印,然後大喝了一聲道:
“銅牆鐵壁!
”
話音方落,伴随着“轟”的一聲巨響,其周身陡然重重砸落下四道銅牆鐵壁虛像。
恰在此時,曲朝辭那宛若銀絲般的無數細密劍光,從四面八方齊刷刷飛刺在那銅牆鐵壁虛像之上。
“砰!
!
!
”
巨響聲中,雖然還有有十餘道劍光所化的銀絲穿透那銅牆鐵壁虛像,但絕大多數還是被阻擋在外。
故而曲朝辭這一劍對孫禹傷害不算大。
這時,一臉驚魂未定的孫禹,忽然怒聲沖閣樓内餘下太素谷弟子大吼了一聲道:
“你們還愣着幹嘛,上啊!
再不上,等穢骨攻破結界,一個也别想活着出去!
”
恰此時。
隻見又一口穢骨龍息,從閣樓外那頭龍骸穢骨口中噴吐了出來,重重沖擊在了閣樓結界所散發出的金光上。
一時間結界所散發出的金光,破碎大半。
“轟隆隆隆……”
本就破損嚴重的閣樓,被這一口龍息沖撞得劇烈搖晃了起來。
長老百草玄更是再一次口吐鮮血。
見此情形,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其餘太素谷弟子,當即全都神色一凜,齊齊圍攻撲殺向曲朝辭。
眼見昔日同門,全然不顧同門之誼,誓要斬殺自己。
曲朝辭當即眸光以寒,豎起劍指,清喝道:
“星漢西流!
”
說着,就見曲朝辭劍鋒倒懸畫圓,一道璀璨星河虛像随之出現在她頭頂。
緊跟着,就見她劍指猛然向下一壓道:
“劍幕天垣!
”
話音方落,就見那星河虛像之中,無數細密劍光如同流星雨幕一般傾瀉而下,化作了一道環狀劍幕護在了曲朝辭身前。
“轟——!
”
一瞬間,距離最近的孫禹,周身銅牆鐵壁虛像随之碎裂無形。
其他太素谷的弟子,凡是距離曲朝辭過近者,皆被那從天而降的劍雨刺穿周身防護。
有的甚至連身軀都被刺穿。
見此情形,那孫禹當即眉頭一擰道:
“既然如此,那我與你們師徒魚死網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