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天狩大聖一把将那謝妄言拎起,然後“轟”的一聲,身形筆直地朝着那孤峰飛掠而出。
隻眨眼間,他便已經拎着這謝妄言,飛落到了那孤峰之上。
準确來說,是孤峰上的那座殘破閣樓之中。
“砰!
”
在曲朝辭等人的詫異目光之中,天狩大聖一把将謝妄言扔在地上,然後笑着看向正一臉緊張的墨青竹道:
“墨青竹來活了。
”
墨青竹愣了愣,不解道:
“來活了?
”
天狩大聖看了眼癱軟在地上的謝妄言,然後才又将目光看向墨青竹,嘴角微微揚起道:
“你可知如何繪制人彘符?
”
墨青竹怔了怔,随即顫聲道:
“這……這……這人彘符在下的确知曉一二,但是煉制起來極為殘忍,大聖您……”
天狩大聖當即打斷他道:
“你是覺得這般待這謝妄言太過殘忍?
”
一聽這話,墨青竹當即神色一凜,眼神之中帶着幾分怒意道:
“若是他的話……在下……在下可以一試!
”
先不說此人在外的品性如何。
單憑他們此行目睹謝妄言的所作所為——先追殺禦靈宗蘇青檀等人,又以穢骨之禍脅迫太素谷曲朝辭等人——衆人便不必對其存有絲毫仁慈。
許太平這時有些好奇道:
“大聖,何為人彘符?
”
一旁的曲朝辭同樣一臉困惑。
正在檢查百草玄傷勢的天狩大聖,扭頭看向許太平道:
“這人彘符,是人體軀幹四肢為符紙,來繪制的一道符箓。
”
就在許太平與曲朝辭一臉驚詫之時,墨青竹接着解釋道:
“煉制人彘符所用軀體必須為強大修士。
”
“因為這道符箓必須以修士自身真元為力量來源。
”
“同時符箓制成之後,這修士所修的術法,能夠像是符箓一樣,全部為符師所用。
”
“且隻要人彘符靈力不絕。
”
“其符箓的力量便能一直施展。
”
“隻不過被制成符後,這具體魄将不再受那修士自身控制。
雖然那修士意識還在,但卻隻能如同一個旁觀者一般,眼睜睜看着自己這具軀體被人驅使。
”
“所以才會被稱之為人彘符。
”
許太平在聽過墨青竹的解釋後,立刻便明白了天狩大聖想要将這謝妄言煉制成人彘符的真正用意。
心道:
“大聖應當是想借這謝妄言的欺世盜名神意,來助我們應對瑤池聖地内可能遇上的穢骨。
”
這時,那謝妄言忽然一臉痛苦地求饒道:
“大聖,在下可以立下魂契發下毒誓為您等驅使,還請大聖莫要将在下煉制成人彘符!
”
“被制成人彘符,在下這一身修為,可就全毀了!
”
一旁的曲朝辭雖然覺得這手段有些殘忍,但回想起先前太素宗受這謝妄言挑撥自相殘殺的情形後,她當即眸光一橫道:
“你罪有應得!
”
此刻的天狩大聖已查驗過百草玄的傷勢,在聽到謝妄言這話後,當即笑着站起身來道:
“謝妄言,隻憑你在這開陽天内的所作所為,老夫就算将你千刀萬剮也不過分。
”
說這話時,一股無形殺意,随之從天狩大聖身上升起,并好似一隻無形大手一般,牢牢扼住那謝妄言的咽喉。
一時間,那謝妄言滿眼驚恐,不住顫抖。
莫說這謝妄言,閣樓内衆人此刻無不被天狩大聖這股殺意所懾。
等到謝妄言眼神中神采徹底被這道殺意“澆滅”時,天狩大聖這才開口繼續道:
“謝妄言,若能在接下來制符時安心配合,等到我們此行結束後,一切順利的話,或許可以考慮将你放出。
”
天狩大聖補充道:
“你恐怕也知道,被制成人彘符後,隻要能夠在三五個月内解除符箓,對你今後的影響便不大。
”
謝妄言聞言,眼神之中光彩重燃。
此刻心神快要崩塌的他,當即重重點頭道:
“多謝大聖能給小人一線生機!
小人一定配合!
”
看到這一幕的許太平,暗暗道:
“大聖能孤身闖蕩上界這麼多年,果然靠的不全是拳頭。
”
一旁的曲朝辭則是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
“娘親說的果然沒錯,真正強大的武夫,都很可怕!
”
這時,百草玄忽然好奇地向天狩大聖問道:
“大聖,您剛剛說,您此行還有三五個月方才能夠結束。
難道說,您不準備現在就離開?
”
說着,他擡手指了指天道:
“剛剛這場甘露降下後,這片天地内的禁制,明明已經解除了啊!
”
許太平方才已向百草玄和曲朝辭解釋過。
未及時營救二人,是因需向玉母獻祭求取克制穢骨的甘露一事。
天狩大聖看了眼許太平。
許太平輕輕颔首,随即一臉認真地向那百草玄解釋道:
“百草長老,今日降下的這場甘露,僅隻能短暫克制這片區域的穢骨。
”
“而且,我剛剛用神魂感應過了,隻要我等向上飛出六千丈左右,這片天地對于修士禦物而行的禁制便依舊還在。
”
百草玄當即蹙眉道:
“隻能短暫克制這片區域的穢骨……可是不是說,這片天地之所以不能禦物而行,皆是因為那頭赤眸穢骨嗎?
”
許太平朝外看了眼那躺倒在大雨之中的赤眸穢骨巨大軀體,這才轉頭看向百草玄,繼續道:
“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
天狩大聖這時也神色凝重道:
“不出意外的,這片天地内還有一頭遠遠強過這赤眸……甚至是在暗中控制着這赤眸等一衆強大穢骨的穢仙。
”
百草玄怔愣一下,随即也神色凝重地蹙眉道:
“大聖你這麼一說,倒是讓老夫回想起了,先前在開陽天另一片區域所感應到了那道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