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男生 武俠仙俠 家族修仙:開局成為鎮族法器

玄景淵清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險境

  大陣靈池上的敕神之事,早有不妥。

  ‘這敕神之事,本該老老實實在靈寶前溫養十幾年,起不了什麼動彈的心思…即使離去,也要安心定神,不能起大法力。’

  李阙宛雖然神通不顯,可多年修行無上之術,道行實則很是驚人,加之道統高明,這才顯得輕松自如,讓她有了外出禦敵的資本。

  可恰恰如此,一夕受傷,氣息勾連靈寶,帶來的震動也是不能輕易化解的,而在李阙宛眼中,更麻煩的還是另一件事——巫術的反噬。

  巫箓之術無論成功與否,大多都代價高昂,更别說以弱咒強,若不是掐了一點慶濟方的血,她斷然沒有辦法封住這位三神通真人的口,而施術代價自然是自己也難以啟唇。

  巫術古樸而貴重,直指本源,其中的封口可不是說笑的,直接施加在升陽之上,或輕或重地根除了【口】這一概念,即使當時的慶濟方在臉頰上再開一個口子,也隻會是傷口而非唇齒,照樣不能把術法放出,隻能乖乖地在口腔之中炸開!

  落在李阙宛身上也是一個效果,是做不到再捏一個嘴出來施法的。

  故而在出手之時,李阙宛心中也曾仔細掂量過,相比之下,這代價已經輕得多,畢竟她隻是施法施咒受影響,而慶濟方是當場大術法就在口中炸開了,可落到實處,慶濟方神通奮起反抗,帶來的反噬比她想的還要大得多。

  ‘那『宣土』神通,有些破除邪祟異術的妙用!不但迅速将我的巫術驅除…甚至還想反過來灼傷我!’

  這一點失算,才讓李阙宛當場吐出口血來,哪怕憑着過硬的巫術道行維持着術法到最後一刻才破碎,其餘反噬也超出了她的估算,這遠遠比慶濟方一掌蓋在法軀上留下的裂痕來得難處置!

  ‘其他的暫且不談…反噬太重,抹去唇齒的程度太過劇烈,我很快連丹藥都服不了了!’

  也是從那一口血起,湖中本就因為受傷而不穩定的玄池轟然浮現出無數裂痕,她那時響應了【明符】,沒有半分猶豫便将其抛之腦後,如今趕回來,能強行按住這一道玄池不崩潰,用的卻是太陰靈寶【授玄琉符】的神妙。

  這靈寶中有一道【玄藏】之妙,能持太陰神妙護佑,鎮壓保存殘、毀、亡之物——重傷将死的人也好、即将消散的靈物也罷,甚至眼看就要破碎的靈器通通都能短時間内維系,這才保住這一道玄池與李烏梢!

  可盡管如此,【敕神】神妙上的震動帶來的危險還在不斷增加,已有幾分的冢中枯骨的意思了。

  李阙宛一邊要費盡心思壓制靈寶,一邊又要用盡全身解數催動神妙,幾乎抽空了她體内的神通,偏偏此刻不能服丹,眼前隐隐發黑,傷口之處的暗傷如同脆弱堤壩上的缺口,讓她一身氣勢難以避免地一點點滑落。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玄珩敕丹】落回她掌中,【服玄】之妙赫然運轉,【玄椁绛水】神妙響應,終于将她的氣勢提起,一時間僵持在太虛之中。

  李曦明眼見了這模樣,心中大驚,隻一拍袖子,翻手亮出一枚圓溜溜的玉石來:

  正是【袤土寶心玉】!

  此物是通玄之寶,不許他人借用,李曦明先時是給了李周巍療傷,後來帶在身上,卻不能在大戰之中取出,此刻正好派上用途。

  這靈氣中照耀出棕黃色的光,輕柔如霧,落在李阙宛身上,迅速穩定了她的傷勢,而李阙宛也抽出手來,體内的神妙振動,巨阙中跳動的光明消逝,轉瞬間浮現在升陽之中。

  ‘【明晦道弦】!’

  晦符浮現而出,【大位不厭】帶來的巫箓道加持肉眼可見地減輕了巫術帶來的後遺症,玄池上的裂紋中有了輕微的修複迹象,李阙宛終于有了一點喘息的機會,擡起手來,嘗試服下一枚丹藥,感受着體内生起的微弱法力。

  ‘三成效果…也夠了。’

  李曦明無暇他顧,全力推動靈器,而李绛遷修的是『離火』,沒有什麼輔助的能力,這青年真人隻能沉着臉幹焦急,足足等了好一陣,才見妹妹的面色紅潤了幾分,能夠轉動目光看他。

  她先是向李曦明點頭,示意自己的狀态已經好了許多,又勉強擡起手來,向外擺了擺。

  李曦明一滞,小心翼翼的減弱手中靈器光輝,确定李阙宛的氣息沒有變化,這才收起【袤土寶心玉】,李绛遷托着他下去,把大殿的門扉緊閉了,歎道:

  “長輩與我一個『明陽』、一個『離火』,站在殿中有損『府水』靈機,也幫不了她,剩下的…隻能交給妹妹了。”

  李曦明沉沉點頭,身上的傷勢其實不輕,卻更擔憂大殿裡的情況,道:

  “巫觋之術,常常害人害己,多有反噬,想必是封了慶濟方的口,叫她自己也說不出話…連丹藥也不好服了。”

  『晦符』雖然大大壓制了巫術的反噬,該承受的代價卻不能避免,李阙宛不但喪失了言語之能,連最基礎的服食丹藥都減弱到了三層,李曦明畢竟最熟悉藥效,這一點隐約有所察覺,咳嗽兩聲,道:

  “要看護好她!”

  李绛遷自然明白李阙宛此刻是絕不能受打擾的,【明晦道弦】受傷轉明,療傷之時轉晦,可這時晦符帶傷再鬥法,便會明晦皆失,此刻正是危險之時。

  于是鄭重點頭,眼中隐約有陰沉之色,李曦明撫了撫胸,壓住法軀中的灼熱感,道:

  “沒想到…事事都辦得妥當了,到頭來還是狼狽。”

  李绛遷緩緩搖頭,道:

  “此戰有僥幸成分,且極不低,妹妹與邺桧的神通明顯出乎了西邊的預料,還有這大陣提前建好,都尤為關鍵…父親沒有出關,我們幾個沒有重傷,就是大勝…”

  李曦明負手點頭:

  “這麼多年了,每每都是我家倒楣,你父親不是替宋征北就是鎮湖禦蜀,素來都是敵手超乎預料,也總算運氣好了一次。”

  李绛遷神色略沉,在殿前轉了一圈,顯然心中已經有許多想法,冷笑道:

  “我看着這僥幸也是有由來的,根本上是龍屬有心相助、大宋也不願苟合——不是誰家失算,是如今的局面,父親的傷勢好還是不好,有幾位大人已經不甚感興趣了,與其做無謂的試探,不如通通丢給長懷…”

  “否則,幾日前大趙在江淮出一兵馬,提前拖住邺桧、重恭,湖上哪能擋得住兵鋒!”

  李曦明一邊運轉靈器,療愈傷勢,一邊皺眉道:

  “也是,南方這邊,以宋帝與你父親的默契來看,楊氏隻要一放手,就相當于讓整個大宋支持我望月湖了。”

  李绛遷隻冷笑:

  “非也,如若他家不放手,那就是不得不讓楊氏親自帶隊來支持望月湖了——我李氏一族在鹹湖上為大宋出血出力,父親已經三神通了!在這個時間點,他楊氏敢當着天下的面有半分寡義?連楊銳儀都不會答應!”

  “反正左右都是要幫,不如整個楊氏暫時放棄大宋的權力,趕着楊銳儀閉關,冥殿冥駕收回,這才是對我李家的最大削弱,好讓西蜀真正有試探的機會!”

  他那雙眼睛中冷色沉沉:

  “指不準還能敲打宋帝…可惜,大趙内部再次四分五裂,治玄榭那一邊也不願配合了。”

  李曦明算是理解了他的怒火,咳嗽兩聲,李绛遷便收了神色,轉移了話題,總算流露出一點笑意,道:

  “方才大戰,那慶濟方隻遣了兩個紫府初期拖住我,被我一力壓住…”

  他眼中金光炯炯:

  “其中一個還有幾分本事,應當是長懷山的人物,不知是哪一位,使的是宣土神通,正為【廣漠離焰】所焚!打的他狼狽不堪。”

  話語間,那枚圓溜溜金丹般的圓珠已經顯現在他掌心,【重火兩明儀】盤繞着衆多金絲,将一枚土黃夾雜金色的物什死死纏住。

  此物不過巴掌大小,似乎雕畫的是一鳥類,張牙舞爪,很是威風,李绛遷幽幽地道:

  “可他的一樣靈胚頗有神異,能夠控攝人心,隻是猝不及防,被我火焰所破,逃脫不成,為我所奪!”

  【重火兩明儀】的神妙相當霸道,滾滾的金絲一經湧現,九成可以直接鎮壓住别人一樣寶物,若是敵人退走,更是取不回去了。

  此刻金絲化去,土光顯現,那靈胚落入掌心,李曦明端詳一眼,贊道:

  “應當是長懷的真人不錯了,此物一看就是材質殊異,是專為某種神妙而煉制的靈胚——你着人送到曲巳即可。”

  他微微一歎:

  “如今欠下的人情不少,手裡頭更拮據,先把鐘真人的兩樣靈資補上…畢竟你也知道,他也是盡心盡力!”

  李绛遷自然點頭,可提起這個事情,他臉上難免挂起憂慮,低聲道:

  “如此一來,邺桧的事情…”

  李曦明亦沉默,绛袍青年卻道:

  “這事情還能拖,若是決定給他,等着家中事情安定,晚輩就去一趟,最好能把那道兜玄洞天的事情也定下來,要麼就找别的東西補償他…不過…他一定是不滿意的。”

  邺桧對李氏的态度還算磊落,先前更是明白地說清了意圖,李曦明道:

  “且先不急,我去同你父親商量一二。”

  李绛遷忙道:

  “太叔公的傷勢未複,丹藥還在爐裡,也不必在此處等着了,交給我便好!”

  李曦明也實在擔憂天地中的爐火——再溫養個把月,就到了成丹之時,他即便有為李周巍療傷剩下的那兩枚角木大丹,卻根本沒有那個時間靜坐療傷,立刻就要趕回去。

  當下暫且取出一枚,鄭重其事地交到李绛遷手中,道:

  “家中的事情你安排,等你妹妹收拾好了,能力挽狂瀾是最好的,可要是穩不住,多半是要元氣大傷,這枚丹藥不要省,參照着她的意見,能服就盡快服了…”

  他目光有些黯淡,道:

  “烏梢…也是家裡老人了,這麼多年屢屢避開劫難,走到今天,按理來說是有福氣的,盼着能逢兇化吉。”

  他匆匆而去,留下李绛遷守在殿中,這青年等了片刻,閉目靜坐,過了好一陣,天邊的朝陽再次升起,這才察覺到兩道流光一前一後地往太虛而來,當即踏空而起,低聲道:

  “南邊如何?!”

  誠鉛與劉長疊二人的狀态都很不錯,甚至沒有多少打鬥的痕迹,這位『全丹』真人腰間的長鞭甚至沒有展開,見了李绛遷,誠鉛立刻道:

  “豫陽聲勢并不大,畢竟慶濟方不在場…據說那幾位真人雖然來勢洶洶,卻沒有真刀實槍的心思,他們又有寶物示警,很快就退走了。”

  這一趟落空,李绛遷其實有所預料,可陳胤傾力相助,自家不派人去是不行的,眼下一刻也不耽擱,拉着誠鉛下來,低聲道:

  “陣中出了些麻煩,須道友相助!”

  福禍相依,到了這個時候,李绛遷反倒慶幸起趕回來的誠鉛正是『全丹』修士,駕風而下,小心翼翼地開了殿門,道:

  “請!”

  誠鉛僅僅看了一眼,面色微變,小心翼翼地上前,并且那浮在半空的女子驟然睜眼,瞳孔中鉛汞變化,盯着他看了一眼,這才伸出一隻手來,食指向下,指了指那玄池。

  誠鉛立刻會意,盤膝坐在池邊,兩隻手托住粉碎的玉壁,『全丹』神通洶湧而入,将這玄池穩住,李阙宛飄飛的烏發這才緩緩落定,眼中的銀色收斂,再次取出一枚丹藥,毫不心疼地塞入口中。

  『候神殊』能奪丹器妙用,李曦明這些年積攢下來的丹藥真不少,幾個自家用不上的『坎水』丹藥通通留給了她,正能派上用場。

  這一幕落入李绛遷眼中,真真叫他松了口氣,他對這位族妹寶貴的很,甚至還想讓人去找善柏來看一看,可一來仍不放心誠鉛,更不放心湖上空虛,遂向劉長疊一拱手,道:

  “煩請前輩看護大漠。”

  “無妨!”

  劉長疊拿了『庫金』靈寶,可謂是寶貝得緊,隻是擔憂李阙宛的安危,否則早就暗暗研究起來了,落得個安靜反而更好,一股腦往西邊而去。

  李绛遷則往後幾步,在大殿門檻邊坐定了,一副為兩人護法的模樣,誰知大殿下方一陣腳步聲,李绛宗匆匆到了大殿前,拜道:

  “禀兄長,有位真人…前來拜訪!”

  “真人?”

  李绛遷實在想不出這個時間能有誰來找自家,皺眉看他:

  “哪方的人物?”

  李绛宗遲疑搖頭,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低頭道:

  “他竟然自稱…是魏王的臣屬,是我們自家的人物,姓尹,名覺戲,道号【況泓】。”

  最近在交接實體書的事情,還蠻多頭疼的地方…有些審美意見不一,目前确定的是,8月末就會開始預售了。

  現在出版的是第一冊。

  在起點會有1100冊的親簽,到時候會有更精準的消息,大家感興趣的可以準時蹲守。其他消息可以等出版社正式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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