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跟我走
這個答案,簡直比殺了紀思遠還讓他難以忍受,他引以為傲的作品,從頭到尾都在騙他,把他當傻子一樣耍着玩:“你都那樣了,為什麼還不肯妥協?
”
奄奄一息,連說話都費勁,再加上長時間的缺覺,精神時時都處在奔潰的邊緣。
吳醫生說過,薄荊舟那時候的精神狀态是最好被催眠的,要反抗的話,得承受千倍萬倍的痛苦,一般人都受不了那種痛,就像有人拿着錘子在鑿你的腦仁。
所以當吳醫生告訴他成了的時候,他才那麼輕易就信了,哪怕後來他都露出那麼明顯的破綻了,他也靠自我攻略給他找補回來了。
薄荊舟:“怕她會哭。
”
雖然那時候他也不确定,沈晚瓷如果知道自己不記得她了,會不會哭,但一想到有這個可能,他就不敢忘了。
“你以為你讓沈晚瓷搬回禦汀别院,我就拿她沒辦法了?
哥,她沒你想的那麼聽話,不聽話的孩子,是要受到懲罰的。
”紀思遠拿出手機,點開了某個app,是個地圖,地圖上有個不停移動的小紅點:“這句話,是孤兒院的老師經常對我們說的,現在,晚姐姐也是不聽話的孩子,所以要受到懲罰。
”
薄荊舟在看屏幕,而紀思遠空着的那隻手則伸到了他的身後,手裡還拿着一張手帕:“哥,你知道的,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在我心裡,你就是我,我們是一體的,我怎麼會對另一個自己,還是讓我最滿意的自己做什麼呢,但晚姐姐就不一樣了,我……”
男人看着手機屏幕上的紅點,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像是超乎預料一般,心神大亂:“你想做什麼?
”
趁着他分神之際,紀思遠猛的擡手,用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一股刺鼻的味道直沖天靈蓋,薄荊舟第一時間就曲肘朝着他的胸口狠狠撞過去,另一隻手扣住他捂着自己口鼻的那隻手的手腕,用力往下拉。
所有的動作都在轉瞬之間,但紀思遠下的藥十分霸道,哪怕薄荊舟反應迅速,及時屏住了呼吸,還是吸入了不少。
男人閉了閉眼睛,一陣陣的眩暈感襲來,眼前是大片大片的漆黑。
他甩了甩腦袋,試圖強行支撐起自己逐漸虛軟的身體,薄荊舟用力的扣着紀思遠的手腕,他以為自己扣的很緊,但其實隻要稍稍一用力,就會被甩開:“你别……别碰她。
”
薄荊舟沒有立刻暈過去,他咬破了舌尖,口腔裡彌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疼痛讓他暫時抵抗住了藥效,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
他越倔強、越不服軟,紀思遠就越興奮,像是看到了曾經那條朝着他呲牙咧嘴的狗,眼睛裡都泛着光:“哥,你還是這麼能忍,我用的是最好的藥,賣藥給我的那個人說,隻要聞上一秒,就能藥翻一頭牛。
”
薄荊舟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努力睜着眼睛,不讓自己閉上,因為睜得太久太用力,眼白部分已經開始冒出了紅血絲。
勝券在握,紀思遠一派悠閑,言語間還有些恨鐵不成鋼:“如果你肯乖乖的跟我走,我也不會出此下策,我都為你妥協了,願意放過薄家,放棄上流社會的生活,可你偏偏要跟我作對,逼着我在你面前親手撕毀我好不容易塑造出來的人設形象。
你對沈晚瓷這麼好,就因為怕她哭,所以甯願忍受着漫長又痛苦的折磨,也不願意如我的願忘了她,既然如此,那我們試一試,試一試你在她心裡的地位,試試她為了你是不是可以不怕死。
”
薄荊舟急促的呼吸着,看樣子,恨不得将他撕了,但他現在連站着都得靠紀思遠撐着。
“你也不用這麼看着我,我沒你想的那麼厲害,能光天化日在鬧市街頭把人綁了,”他看着薄荊舟,打開手機的拍照功能,對準他,微笑着道:“但我可以讓她主動來找我,能不能成功,就看你這個餌夠不夠格了。
”
“她不會來的,你不是把我的過往都調查清楚了嗎?
如果她對我有感情,當初也不會那麼決絕的要和我離婚了,為了離婚,甯願背負三個億的債務,你覺得她會明知危險還來送人頭?
”
他說的很慢,每個字都用盡了全力。
紀思遠并不生氣:“會不會來,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
他對着男人虛弱的臉拍了幾張照。
薄荊舟最終還是撐不住暈過去了。
紀思遠收起手機,小心翼翼的扶住他,費力的将人挪到沙發上放下,然後将照片發給了沈晚瓷,其餘的什麼都沒說,他就喜歡看别人擔驚受怕又無能為力的樣子,隻要他們絕望痛苦,他就高興。
他收起手機,走到門邊,拉開門對外面站着的兩個人道:“進來吧,把人帶走,小心點,别讓人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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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
兩個都是訓練有素的人,進來先往薄荊舟身上倒了杯酒,然後才一左一右的将人架起,要往外走,這樣就算别人看見,也隻會當他是喝醉了,不會懷疑。
紀思遠皺着眉看着薄荊舟的背影,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在即将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反應過來,開口道:“你們帶電子探測器了嗎?
”
“有,在車上。
”
“把人放下,去把東西拿上來測一測。
”
他不信薄荊舟這麼輕易就被自己放倒了,他既然沒被催眠,就知道自己不是他弟弟,肯定會時刻防着他,他剛才用手帕捂他口鼻的時候就做好了不成功的準備,他還準備了注射器,手帕隻是虛晃一招的前戲,沒想到直接就成功了。
那兩人走後,他先是将薄荊舟搜了一遍,從大衣的内襯口袋裡搜出一個帶定位的監聽器。
紀思遠把玩着手裡指甲蓋大小的監聽器,看着薄荊舟剛毅的側臉:“哥,我就知道你肯定會給我設局,想用自己當餌?
可惜,被我發現了,你也藏的太随意了點。
”
電子探測器很快拿上來了,紀思遠又從薄荊舟大衣的扣子裡發現了一枚,連着掃了三四遍,确定沒有了,他才起身:“帶去車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