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梁喉頭上下滾動。
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半步。
餘光掃視不見其他天軸成員。
最後把目光落在了王悍的身上。
“你是...那個牧者？”
王悍夾着煙，“我問什麼，你說什麼！”
馬梁冷笑一聲，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再度往後退了一步，眼前幾個人給他的壓迫感非常強橫，除了那個可愛的小姑娘，另外幾個人站在他面前讓他有一種窒息感。
“要殺要剮随你便，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嘭！
瘋批雄胄一把捏住馬梁脖頸腰身一扭砸在了牆壁上，紅磚牆皮脫落，馬梁眼球暴突剛要張開嘴劇烈咳嗽，雄胄将剛才路過菜市場順來的一根黃瓜猛地捅進了馬梁的嘴裡。
馬梁幹嘔間眼淚鼻涕外加鼻血往外噴湧。
雄胄捏着馬梁的脖頸将馬梁摁在牆壁上，“給你兩條路，要麼回答他的問題，要麼把他的問題回答。”
馬梁被雄胄摁在牆壁上，兩隻腳懸空，雄胄手中的黃瓜一轉再度往裡面捅了捅，嗓子眼兒有個會厭軟骨，一邊是食道一邊兒是氣管兒，剛才一咳嗽氣管兒那邊張開了，雄胄的黃瓜直接順着氣管兒往裡面頂，感覺随時随地都能頂到馬梁的肺。
窒息感再加上氣管兒裡面強烈的異物感，這比被殺了還要難受，馬梁眼淚鼻涕不斷地噴湧着，發現自己在對方的手中毫無反抗之力，他還不敢咬斷黃瓜，否則半根兒黃瓜就得掉進氣管兒裡面了。
“嗚嗚...”
馬梁嘴角流出口水，臉上盡是淚水鼻涕，那個模樣兒看起來有點像是有些不可名狀漫畫動漫裡的場景。
王悍一隻手拍在雄胄的肩膀上，目光錯過雄胄的肩膀看着馬梁。
“我不殺你，你隻需要給我一個回答，同意你就眨眨眼。”
馬梁趕忙眨了眨眼。
雄胄緩緩松開了馬梁，馬梁身體順着牆壁跪倒在了地上，趴在地上一陣劇烈咳嗽。
咳了足足兩分鐘之後，馬梁感覺肺泡都快要咳破了，趴在地上喘着粗氣。
“你真不殺我？”
“不殺。”
馬梁趴在地上笑得身體抽搐了起來。
“在天軸，你越有人性，越難以立足，他們會不斷地磨練你，直到你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而你這樣，很容易成為下一個布萊尼！”
王悍雙手插兜，緩緩俯身，“先回答我最初的問題。”
馬梁坐了起來，“因為天軸讓我殺的人我下不去手，沒有完成任務，天軸就要殺我。”
“就這麼簡單？”
馬梁抹了把鼻血口水，“就這麼簡單。”
這個理由倒也很符合天軸的辦事規矩。
“你剛說的很容易成為下一個布萊尼，你是知道布萊尼為什麼叛逃？”
之前布萊尼臨死之前還給王悍鞋裡面塞了一張紙條兒，那張紙條到現在還沒破解出來，王悍的人還在羅斯海那邊盯着看呢。
按理說布萊尼也是個公司元老了，扛過了以前天軸最艱難的時候，他叛逃肯定是有點什麼說道。
馬梁盯着王悍，“我隻是個靈者，牧者的事情我怎麼知道。”
“你能避開很多天軸的監視區域，你是不是有一份天軸視野盲區的區域圖？”王悍接着問道。
馬梁盯着王悍，忽然笑了笑，“有，不過僅限部分區域，我可以給你，但你說過不殺我，沒有騙我吧？”
“沒有。”
“你先放我走，十分鐘之後，你去釘子山下面的那個供暖站找一個叫老梁的，我的東西都在他那裡，十分鐘之後我會給他發消息，你過去就說是我讓你過去拿的，我可以走了嗎？”
王悍盯着馬梁，側開了身子，馬梁将信将疑的站了起來，後背貼着牆壁，試探性地走了幾米之後，撒丫子就跑。
“就這麼讓他跑了？”
王悍掖了掖衣服，“他跟我又沒仇，跑就跑了，柱子，去一趟他說的那個地方。”
說完話晃晃悠悠的回了車上。
下面的天軸成員亂作一團，這會兒外面警察也來了。
看熱鬧的基因在烙印在人類靈魂裡面難以消磨，這個地方死了好幾個人，路上堵的水洩不通。
也給天軸的成員帶來了不小的阻力。
好在天軸信息網絡發達。
那幾個假的馬梁很快就被清理了。
十幾分鐘之後，真正的馬梁再次被定位到了，所有的天軸成員都朝着那邊圍了過去。
王悍就像是個監工一樣，就坐在車裡面，吊在最後面。
釘子山距離這邊還有一段距離，正常開車過去二十來分鐘，但這會兒是晚高峰，過去挺堵的，怎麼都得半個點兒。
馬梁倒也說話算話，還真給打了電話過去交代了。
夜幕下。
馬梁穿梭在大街小巷。
天軸的其他成員趁着夜色飛快追捕。
雄胄這個瘋批開車性子急，這會兒本來就堵車，前面迎面還來了個一路上開遠光燈的，雄胄直接方向盤一轉别住了那輛車。
下車把那輛車的司機拽了下來，大手抓着那人的後腦勺砸進了車燈裡面，最後對着那人後腦勺又是兩腳，直接給那人的腦袋鑲嵌進了車燈裡面。
吓得後面瞎開遠光燈的紛紛關了燈。
包圍圈逐漸朝着城市邊緣的方向而去。
馬梁的戰鬥力尚可，前前後後又殺了十幾個天軸成員，可是這一次來的天軸成員很多，俗話說的好，好漢架不住拳多，這麼多人發了瘋的圍攻之下，馬梁逐漸招架不住，已經挂了彩。
王悍一直暗中盯着馬梁，期間王悍發現馬梁還抱着一個孩子，兩個多小時之後，終于到了最終階段，包圍圈縮小，馬梁被逼迫到了一個廢品回收廠，此刻的馬梁已經是困獸之鬥了，馬梁将懷中小孩藏進了一輛報廢車裡面，又給上面蓋着紙殼子，之後朝着反方向跑去。
可還沒出廢品回收廠就被百十号天軸成員團團圍住。
馬梁忽然高高舉起來一個遙控器，“都他媽别過來，誰敢再動一下，咱們都得死！”
所有人都是目光一淩。
王悍從車上走了下來，靠着車點了根煙，遠遠的看了一眼窮途末路的馬梁。
心中頗為感慨。
馬梁自然是看出來了王悍出工不出力，奈何天軸的其他成員要非要讓他死，他也知道王悍要是出手救他是什麼後果。
可就在這一晃神的功夫，一個年邁靈者忽然發動攻擊，一劍砍斷了馬梁抓着遙控器的手腕，其他人紛紛動手。
馬梁身體直接被攔腰斬斷。
一切雖說來話長，可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馬梁趴在地上，額頭之上青筋暴起，喉嚨之中發出憤怒吼聲。
圍成一圈的天軸成員都是神色冰冷麻木，不帶絲毫人的情感。
馬梁雙眼赤紅，擡起頭看着王悍，掙紮着朝着王悍的方向爬了過來，腸腸肚肚血水液體流淌了一路。
剛才的年邁靈者朝着馬梁後心再度一劍插了下去，馬梁咳出一口鮮血，僅剩的半副身軀劇烈顫抖。
張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馬梁看着王悍的方向，劇烈的喘着氣，喘着喘着發出臨死前最後急促的笑聲。
“給...給根煙抽。”
王悍舌頭頂着腮幫子，緩步走到了馬梁旁邊，蹲了下來給馬梁點了根煙，馬梁的手擡起來護火的時候。
抓着王悍點煙的手猛地一拉。
王悍微微一個趔趄。
馬梁氣若遊絲，沖着王悍說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