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楊虎煥支支吾吾的。
王悍罵罵咧咧道,“有話就說!”
“之前小日子找到我們,他們說想要和我們合作,我們都拒絕了,但是沒想到,還是有幾個人對小日子提出來的要求心動了。”
王悍捏着手機,眼中閃過殺意。
對自己手底下投敵的人零容忍。
“都有誰?”
“人不多,主要是苟家村的村長苟鵬興帶的頭。”
聽到這個名字之後,王悍愣了半天,“他帶的頭?你開什麼玩笑?”
之前就是苟鵬興帶着苟家的人把王悍打入了泥犁澗,當時這幾個人也都被王悍和燭龍給唬住了。
第一個俯首稱臣的就是苟鵬興他們。
楊虎煥也聽出來了王悍的怒意。
“苟鵬興想投靠小日子的原因很簡單,之前他對您大不敬,他說現在您不殺他,是因為現在正好是用人之際,等到咱們了結了勞家跻身山河會十三太保之後,到時候過河拆橋,您就會秋後算賬弄死他的。”
王悍直接被氣笑了,“我要是想殺他,還需要等到那個時候?這個時候反水,不怕我現在殺了他嗎?”
楊虎煥還是有點吞吞吐吐。
“你有話就直說,嗓子裡卡髒東西了?”王悍罵道。
楊虎煥幹笑道,“鎮族使,苟鵬興現在之所以敢這麼跳,主要原因還是他們苟家之前失蹤的長老竟然回來了,那位長老已經是三花境巅峰了,他說您肯定打不過三花境巅峰,而且燭龍是被困在天彭阙無法出來的,現在投靠小日子是他唯一活命的機會。”
王悍兩腮咬肌蠕動。
沒想到計劃之中遺漏了底下人反水這一環。
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苟鵬興把計劃告訴小日子,小日子又是和勞家穿一條褲子的。
計劃洩露的話,王悍這些天就白忙活了。
楊虎煥似乎是猜到了王悍的顧慮。
“鎮族使,苟鵬興臨走之前說了,念在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他不會把我們的計劃透露出去。”
王悍冷笑道,“這種人的話你相信嗎?”
楊虎煥沉默了。
“那...現在怎麼辦?”楊虎煥又問。
“我這邊有點事情,你親自去盯着苟鵬興,等我辦完事情回去宰了他。”
“明白。”
耿哲軒回過頭看向了臉色不太好的王悍,“兄弟,出什麼事了?”
“一點小事。”
“要是需要幫忙的話,你盡管張口。”
王悍點了點頭。
進了後院。
後院裡面冷冷清清的,看起來還有點破敗。
許多房子都是叙利亞裝修風格。
看到王悍的疑惑之後,耿哲軒解釋道,“我父親被邪氣侵入之後,神智不是很清晰,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糊,犯迷糊的時候就會大發狂性,這些房子都是我父親出手給毀了的。”
王悍點頭表示理解。
房間的半扇門不知道去了哪裡。
王悍順着空隙鑽了進去。
聽到身後傳來鑰匙聲,王悍回過頭,不解地看着耿哲誠拿着鑰匙打開了半扇門。
耿哲誠幹笑道,“儀式感不能缺。”
透過殘損的木架子,能夠看到另外一頭的套間裡面坐着兩個老人正在下棋。
一個穿着一身白衣,滿頭白色長發胡亂披着,手腳上全都是鐵鍊子,和囚犯一樣。
另外一個穿的非常講究,一身唐裝,戴着扳指的手上還托着一隻茶壺。
時不時歪嘴嘬一口茶水。
聽到腳步聲,兩個人轉過頭看了過來。
托着茶壺的老人看到帶着鐵鍊子的老人轉頭的一瞬間,偷偷調動了棋盤上的棋子。
裝模作樣的歪嘴嘬了一口茶。
“父親!唐老!”
耿哲誠站在最前面,沖着兩個老人行禮。
耿硯點了點頭,随意掃了一眼王悍這個陌生面孔,重新回過頭看着棋盤,“有事嗎?”
耿哲誠激動道,“父親,咱們家祖墳的事情解決了!”
剛剛捏了一顆棋子的耿硯身體一僵,豁然回過頭,“解決了?”
“對!”
對桌坐着的唐裝老人也好奇的看着耿哲誠,“真解決了?請的哪路高人?老天師?”
“不是。”
“莫不是武當上一代掌教?”
耿哲誠搖着頭,“也不是,是這位項風小兄弟幫解決了困擾咱們耿家數年的麻煩!”
耿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王悍之後搖了搖頭。
對桌下棋的唐元基趁機再度偷偷調換棋子,裝作無事發生的喝了口茶,看了一眼王悍之後沖着幾個人笑道。
“隻聽說過彩衣娛親,你們兄弟幾個人撒謊娛親大可不必!這種事情随緣去吧,沒必要為了讓你父親開心,什麼謊都撒,你們放心,有我在,你爹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出去吧出去吧,我們兩個還要下棋呢。”
耿哲軒見狀開口道,“爸,沒有騙您的意思,項風小兄弟是真的有本事,他真把咱們家祖墳的問題解決了,寶兒的問題就是他解決的。”
捏着棋子的耿硯回過頭,認認真真的打量着王悍,把棋子放進棋簍,耿硯笑道,“那要是這麼說,你是從我們耿家的祖墳活着出來的是嗎?”
“對!”
耿硯還沒說話,唐元基仰起頭哈哈大笑,“小年輕挺能流批,那種地方我都待不了多久,你在那個地方能不死?你說你解決了問題,那個邪器呢?”
王悍疑惑的問道,“邪器被我鎮壓在了其他地方!你解決不了是你菜!你菜跟我有什麼關系?”
大笑的唐元基笑容戛然而止。
“你說什麼?”
“我說你...”
耿哲軒連忙胳膊肘頂了一下王悍,“唐老,我這兄弟說話有點直...您别介意。”
唐元基歪嘴嘬了一口茶水,撸起袖子,“說話直是吧?我不介意!但我脾氣暴,那你也别介意!”
耿哲軒立馬擋在了王悍身前沖着唐元基陪笑,“唐老别開玩笑了,我們今天是讓項風兄弟來祛除我爸體内邪氣的。”
唐元基翹着二郎腿,“咋滴?你們兄弟幾個是不信我是吧?”
“不是不信您,是項風兄弟能夠根除我爸體内的邪氣,這樣我爸就不用再遭這個罪了。”
唐元基放下茶壺,“我都不行,你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後生來?開什麼國際玩笑!”
王悍嘴上哪能吃虧,當即笑嘻嘻道,“驢不行别怪缰太硬,人不行别怪路不平。”
“嘿!怎麼說話呢!”唐元基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耿哲軒立馬賠笑,“唐老别生氣,項風兄弟,别開玩笑了。”
王悍目光落在了耿硯的身上,“老爺子,我還有點事要去辦,咱直接開門見山,我給您瞧瞧。”
“爸!您就相信我們一次吧,讓項風兄弟給您瞧瞧,您肯定不會失望的。”
耿硯剛要說話,唐元基就開口笑道,“老耿!讓這個毛頭小子給你治!讓我看看他能有多大能耐!”
“兄弟都需要什麼東西?還是和之前一樣嗎?”耿哲軒問道。
王悍開口道,“除了之前的那些,還需要大劑量蒙汗藥。”
“要這個幹什麼?”
“這個不方便說,算是一種藥引子,老爺子比寶兒更嚴重。”
王悍一本正經的胡編亂造。
沒多久東西就準備好了,王悍環顧一周,“其他人先出去吧,你也出去。”
王悍看向了唐元基。
唐元基屁股長在椅子上一樣,“你治你的,我不打攪你。”
“手段涉及到一些不會外傳的秘密,你還是出去吧。”
唐元基端起茶壺站了起來,“能有啥機密?還見不得人?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敢把我老哥們兒從聾子治成啞巴,我弄死你!”
王悍來了火氣,“那我要是治好了呢?”
唐元基哼哼笑了一聲,“你要是治好的話,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王悍對山河會十三太保都有一個籠統的了解,眼前的人姓唐,基本上能确認就是山河會五太保他爹。
既然話到了這個份兒上,王悍激将道,“說到做到?”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就怕你做不到!”
“洗好屁股等會兒見!”
王悍擡起手示意幾個人直接從後院出去,在前院等着。
直接拿了蒙汗藥沖了水,王悍遞給了耿硯,“老爺子,這個藥引子麻煩您喝了。”
耿硯盯着王悍,也是個幹脆人,直接仰脖子就喝了。
沒多久,眼皮越來越重,坐着就睡着了。
王悍檢查了好幾番兒,确定耿硯的确是昏睡過去了之後,這才擡起手,對着耿硯一抓。
邪氣滾滾而來。
相對王重樓那種大佬而言。
耿硯這種邪氣少得可憐。
相當于一個是超大型湖泊,一個是人工小池子,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王悍足可以吸納。
即便是吸納不了,手臂上還纏着神孽,能夠輕而易舉的吸納了這些邪氣。
在神孽的幫助之下,隻用了十幾分鐘王悍就解決了一切問題。
王悍看着神孽,這個大大寶貝王悍是越看越稀罕。
能打能防還能控制。
無愧上古絕世兇器的名頭。
要是再把燭龍放出來的話。
王悍激動的都快要噴了。
點了根煙,沒有着急出去,耿硯的藥效大概要兩個小時過去,王悍準備待到那會兒再演一手。
前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唐元基喝了口茶,掃視一眼耿哲軒兄弟姐妹幾個人。
“那小子該不會真的把你們家的問題解決了吧?”
耿哲誠笑道,“唐老,的确被他解決了。”
唐元基搖着頭,“不對!肯定不對!肯定哪裡出岔子了!我就不信了!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能把會長他老人家都解決不了的問題給解決了!你們肯定是被他給騙了!”
“唐老,我這個兄弟挺有手段的,一個人的能力也不能用年紀來衡量吧。”
唐元基捧着茶壺,“哲軒,你這人啊,我給你說過好多次了,太過于講義氣了,混江湖,講義氣的确是好事,但也不能對什麼人都能講義氣!等會兒我揍這小子的時候,你們别攔着啊!他媽的,一個後生輩敢頂我的嘴!給他臉了!”
耿哲誠還想要說什麼,被耿哲軒一個眼神給打斷了。
兩個小時之後,唐元基急不可耐的站了起來。
“這麼久了,好沒好啊?”
“哪能這麼容易呢!再等等吧!”
唐元基稍加思索之後,“不對,這小子好端端的要蒙汗藥做什麼?他該不會是對你爸下手吧?走走走!咱們去看看!”
說着話就要快步出去。
耿哲軒兄弟起身要攔着的時候。
後宅忽然傳來耿硯暢快無比的長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