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手機的王悍愣了半天。
光聽聲音，這個師清泉聽起來年紀不小了，怎麼年紀這麼大，還像是年輕人這樣火氣這麼大呢。
“位置在哪裡？我這就過去！”
師清泉給了王悍位置，王悍立馬上車朝着師清泉所在的派出所而去。
沒成想，半路上，許久沒有聯系的黃肥鼠忽然給王悍打了個電話過來。
“九爺，您在哪裡？”
“江甯市老火車站附近，咋了？”
黃肥鼠笑道，“帝佬他老人家讓我給您帶一樣東西，您給我一個具體位置，我過去找您，他說這個東西要讓我當面給您，我和您離得不遠，咱倆找個折中的地方交接一下東西？”
王悍降下車窗點了根煙，“他老人家為啥不親自給我，他也在江甯市，直接讓我過去不就得了嘛？”
黃肥鼠聞言笑道，“他老人家不在江甯市了。”
這一次輪到王悍愣了半天，“不在江甯市了？那去哪了？”
“這個您就真的問住我了，他老人家辦事我哪敢問呢，我隻知道他和鎮龍閣的閣主一起出去的。”
王悍瞬間就想到了一些什麼。
“行，那就在中山路那邊的沙縣小吃那裡集合，我順路，你把東西給我，我還着急去接個人。”
“好的，我這就過去。”
挂了電話，王悍叼着煙，眼神迷離，老頭兒的局已經悄無聲息間打開了，但是這個局具體是什麼樣子，恐怕是帝佬自己才能知道。
其他人聽到帝佬一步接着一步的計劃估計CPU就燒了。
到地方的時候，黃肥鼠已經到沙縣小吃門口等着了。
穿着一件沖鋒衣，甩了甩鬓角長發遮擋住了光秃秃的頭頂。
眼睛還在了來來往往的人身上看來看去。
王悍從車上下來，打量了一眼黃肥鼠。
随着功力逐日增強，王悍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每個人身上的氣息，黃肥鼠今天一身的土腥味，掃一眼就能知道這是去幹老本行倒鬥去了。
黃肥鼠笑着朝着王悍湊了過來。
“九爺！”
王悍目光掃過，最終定格在了黃肥鼠的脖子上，即便是脖子很短，衣領還遮擋着，王悍還是能看到黃肥鼠的脖子上長着一大塊牛皮癬一樣的東西，仔細去看的話，還有點像是那種細密的小魚鱗。
“又在哪裡吃肉去了？”
黃肥鼠嘿嘿笑，“去了一趟西南。”
“脖子上怎麼回事？”
黃肥鼠縮了縮脖子，“嗐！熬了一輩子鷹，讓鷹啄了一次眼，開棺的時候太激動，沒戴手套，摸了屍體，回來之後就成這樣了，都是小事，已經抹了藥膏，九爺，這是帝佬他老人家讓我給您的東西。”
一邊說話，黃肥鼠掏出來了一個小瓶子，有點像是那種上世紀裝藥的棕黃色玻璃瓶。
入手之後冰冰涼涼的，王悍打開之後，發現裡面竟然是幾枚帶着黑色的小冰片。
“這是幹啥的？”
“帝佬他老人家說了，讓您把這裡面的東西吃了，每天一片，吃完為止。”
王悍放在鼻子前面聞了聞，還有點淡淡的清香味。
大概十來片，王悍随意倒了一片出來，入手很冰，隻有指甲蓋大小，王悍也沒多想就扔進了嘴巴裡面。
沒想到這個玩意兒和棉花糖一樣入口即化。
還沒有嘗出來個鹹淡就化了。
王悍正愣神的時候，忽然眉頭一皺。
雙瞳逐漸有朝着豎瞳的方向發展。
運轉《往生經》這才安穩了下來。
王悍看着手中的那個棕黃色小藥瓶，這個東西裡面竟然是激發體内邪氣的東西。
自從上次旱魃出世之後，帝佬一直讓王悍吸納邪氣，吸了旱魃的又吸了王重樓的，現在又吃這個東西，王悍不知道帝佬這是想要做什麼。
“就給了這個？”王悍問道。
“對。”
“也沒說别的？”
黃肥鼠搖了搖頭，“沒有，他老人家走的看樣子還挺匆忙的，看那個表情挺激動的，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過他露出過激動的表情了。”
這就讓王悍更加疑惑了，對帝佬的計劃更加好奇了。
看到黃肥鼠沒煙了，王悍把自己的半包煙給了黃肥鼠。
上了車，等待紅綠燈的時候，王悍往沙縣小吃店看了一眼。
透過玻璃門看到黃肥鼠端着一份鴨腿飯坐在角落，低着頭一個人吃着飯，順手扒拉了一下鬓角的長發遮蓋住了反光的頭頂，滑稽之中帶着幾分凄楚，這個平日裡總是沒有一個正形的人身上朦胧着一股難以言喻的孤獨感。
黃肥鼠擡起頭看到了王悍的車還沒有走，也不管王悍看沒看到，隔着門沖着王悍笑着揮了揮手。
綠燈亮了，王悍揮了揮手，開車離去。
往嘴裡面扔了個口香糖。
到了派出所之後，裡面還挺熱鬧的，裡面小偷小摸的，家裡鬧事的，抓嫖的，還有打架的有不少，有些人實在是喜歡胡攪蠻纏，警察隻能一邊頭疼一邊耐心調解。
“您好，我找一個叫師清泉的人在這裡嗎？”王悍找了個警察問道。
那個警察稍加思索，“師清泉，這個名字挺耳熟，你找這個人幹什麼的？”
“保釋他。”王悍盡量陪着笑。
警察一敲腦袋，“記起來了，你跟我來！”
穿過走廊，那個警察帶着王悍走近了一個小辦公室，裡面在地上蹲着幾個人，還有幾個正在經受檢查。
王悍目光一掃，最終把目光定格在了一個個頭隻有一米五的小老頭身上，老人抱着一個很大的旅行包，裡面鼓囊囊的不知道裝着什麼，蹲在那裡，眼睛觀察着四周。
“師清泉！有人來保釋你了！”
小老頭聽到聲音之後立馬站了起來，掃視了一眼王悍，沖着王悍展顔一笑，“小閣主！嘿嘿！”
王悍點了點頭，“前輩。”
警察遞過來筆，王悍拿着筆沖着警察歉意的笑道，“麻煩您各位了。”
“不麻煩，以後看着點你們家老人，多陪陪老人家，适當的帶着老人家出去玩玩，散散心，這個世界花花綠綠的，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再碰到壞人怎麼辦？”警察嚴肅道。
王悍也順着話茬正色的看向了師清泉，“就是啊，您别亂跑，您說您，一把年紀了，怎麼火氣還這麼大呢，還跟人打架，把人家給捅了，你說說，這要是傷到了您咋整，您這也是給警察同志找麻煩嘛不是。”
不料警察掃了一眼王悍之後開口道，“什麼打架，他是去嫖娼了！”
王悍筆下剛寫了個王忄，聽到這話之後擡起頭，“嫖娼？他不是說他把人給捅...”
說到這裡王悍給反應過來了，轉過頭看向了師清泉，師清泉撓了撓頭，抱着快要和他一樣高的旅行包不好意思的低着頭，“嘿嘿！”
警察掃了一眼王悍問道，“你是他的什麼人？”
“我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