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巢朝着那團冷光一拳砸了出去。
可就在接觸的一刹那。
方巢臉色大變。
拳頭直接被那道冷光洞穿出一個血窟窿。
冷光從方巢手背沖了出去繼而朝着方巢的面門而去。
方巢頓時往後一仰另外一隻手想要伸手去抓。
奈何那團冷光速度奇快無比。
方巢根本沒有抓到對方細小身軀一縮一彈換了個方向,折身重新回來盤踞在了王悍的肩膀上。
這個時候方巢才看清楚,那是一條一頭兩身的小蛇。
小家夥兩條身軀一黑一紅。
看起來頗為怪異。
那兩條身軀似乎是蘊含着兩種不同的力量。
一隻手鮮血淋漓,方巢對着身後另外一位駝背老人開口道,“這個小東西我拖着,你去捉了王悍!速度要快!一定那個要在他發狂之前動手捉了他将其打暈,否則後患無窮!”
身後那駝背老人點了點頭。
二人出手倒也利索。
直接以雷霆之勢朝着王悍就來了。
不料王悍依然穩如泰山,巋然不動,肩膀一抖,肥遺朝着方巢沖了過去。
另外一人朝着王悍隔空一抓,王悍周遭氣機似乎是被其鎖定。
就在對方以為大功告成之際,一股洶湧氣機噴發而出。
王悍身後緩緩浮起一道半透明的巨大身影。
就像是王悍的守護靈一般。
天地元炁湧動。
禁锢破開。
那道朝元境靈将雙手各持一把炁體巨錘,身形偉岸,氣勢磅礴,宛如那恨天無把恨地無環的千古戰神,炁錘朝着對方轟轟砸下,惹得周遭狂風呼嘯,音爆如雷。
不遠處的方巢看到這一幕之後都是不由得心中一驚。
而那駝背老人更是臉色刷的變得蒼白,那宛如昊天神錘的炁錘轟轟砸來之際仿佛是抽幹了他周遭的空氣讓他難以呼吸,整個人仿佛是被使了個定身咒難以動彈。
這靈将雖說隻是個着境,可按照謝三甲給王悍傳授點将術的時候說法來看,被制作成靈将之前,戰鬥力肯定高于靈将實力,這靈将生前定然是離境巨佬,他的那股虎威猶存,駝背老人怎能不懼。
轟!
塵埃喧嚣!
滾滾蕩蕩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駝背老人被這一錘砸的踉跄後退胸膛上下劇烈起伏。
王悍這會兒根本不給駝背老人喘息的機會,一手攥着炁瓶,一手提提着神孽長刀,遠近兼攻。
駝背老人苦不堪言。
王悍是動了殺心的,等會兒殺了這個駝背老人,到時候救活塞到神明教那邊,讓幾位邪将做最後的沖刺,這些個大奶牛用完之後,王悍準備全部提取精華煉成靈将。
按照之前陳玄葬之前給王悍說過的,這些靈将可以合成,王悍也萌生了把所有靈将融入到當前靈将之中,直接打造出一個最牛逼的靈将。
方巢看到駝背老人這邊有些扛不住了,想要過來幫一把,奈何被肥遺纏着根本不敢分心,稍有分心,立馬就會被肥遺捅一個前後通透的血窟窿眼兒。
雄胄和吳法那邊已經占據了上風,唯獨鬼厭這邊明顯是有些幹不過骨肴。
王悍加快進程,為了防止骨肴那邊騰出手幫忙,王悍手中神孽朝着駝背老人不斷砍了下去。
駝背老人終究沒有扛得住那道靈将的瘋狂攻勢外加王悍見縫插針式的攻擊,最終直接被王悍一刀捅進了心口刀身一轉,駝背老人口中嗆出一口鮮血,伸手想過要抓一把王悍,最終還是無力的跪在了地上倒在了血泊之中。
王悍掉過頭去幫肥遺搞方巢。
方巢本來就被肥遺搞得手忙腳亂,王悍帶着靈将來一幫忙,當即方寸大亂。
“骨肴大人!救我!”
另一邊的骨肴擡指朝着王悍一點。
王悍隻覺得心神恍惚,靈将都有些扭曲變形,那個樣子就像是電視信号不好的時候扭曲的人物一樣。
少了一個敵人,方巢這邊松了口氣。
骨肴一邊對付鬼厭一邊騰出手來幫助方巢。
另一邊的雄胄和吳法紛紛朝着這邊靠近。
一時間整個樓頂亂成了一鍋粥。
王悍在外圍,雖說自己現在皮糙肉厚,可終究還是差着一個境界呢,自己的攻擊在同境之中那就是天花闆,在眼前整個戰鬥之中啥也不是。
雙方打的不可開交,兩邊膠着在一起,王悍在旁邊插不進去隻能硬看着。
每每到這個時候越發想踏入朝元境了。
雙方正在酣戰,骨肴忽然朝着一個方向看了一眼,一掌轟開了鬼厭。
骨肴原本就幹巴瘦的身軀霎時間變得更加幹瘦,雙臂十字交叉在身前一擋。
沒看清究竟怎麼回事,骨肴身體往後倒飛了出去,張口吐出一口烏黑的鮮血,神色之中充斥着濃烈的忌憚。
根本不做停留,一把抓在方巢的肩膀之上,拽着方巢轉身就走。
另外幾人要走,雄胄這個瘋批手提造型奇特的短刀直接洞穿了自己玩弄了這麼長時間的一人腦袋。
鬼厭雄胄吳法紛紛朝着一個方向看了過去。
王悍也朝着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剛才那一瞬間。
那股強橫無匹的氣息雖說隻是乍現一刹,可帶來的洶湧殺機讓骨肴毫不猶豫掉頭就跑。
縱然王悍的感知能力超絕,可對方境界比自己高了太多,王悍根本難以捕捉到絲毫蛛絲馬迹。
餘光之中,鬼厭神色凝重,就連雄胄這個瘋批的神色都是鮮有的凝重。
王悍疑惑的詢問道,“你們倆認識?”
鬼厭沉默了良久之後,“像是一位故人。”
“誰?”
雄胄接過話茬,“懸道司,曾經有位千年一遇的妖孽,年僅三十就當上了掌道使,巅峰時期甚至能與你交戰三百回合,可我記得,他不是在鎮壓天魔壹嗎?”
“鎮壓天魔壹?”王悍怔了怔,可能是因為懸道司當代的扛把子呂鑒不靠譜,所以王悍總覺得懸道司戰鬥力一般。
雄胄聞言笑道,“巅峰時期的懸道司人才輩出,可惜了,一千多年前那場空前絕後的鎮壓大戰後,我們是被鎮壓了,可這懸道司差點斷了代,以前的懸道司狂的沒邊兒,可終究抵不過我們,鎮壓我的那位早在二百年前就被我玩死了,少了很大的樂趣,想想還有點懷念。”
聽到這話王悍愣了一下,很久之前美食家言素素曾經給王悍說過,以前的懸道司出過七位巨佬,這七位一位鎮壓着天淵的人魔,五位鎮壓着天魔地魔,甚至還有一位在鎮壓着那個她。
王悍要是沒記錯的話,之前江甯市那邊鎮壓天魔叁的除了帝魂之外還有一位已經殒命的懸道司前輩,屍虻那邊也有一位殒命的懸道司前輩,再加上雄胄這邊的一位殒命了,也就是說還有兩位。
聽這倆天魔的意思,剛才那位可能是可以鎮壓天魔壹那種頂尖強者,至今甚至是還沒有死,照這麼說,對方有多強橫不言而喻。
具體的情況,這事兒整個懸道司估計也就呂鑒這個老登知道,可呂鑒這個老鹹魚聯系不上,黑猗倒是熱心腸,可惜職位還不到,接觸不到一些機密。
那道氣息來的也快去的也快,捕捉不到任何東西。
“你們剛說的那人叫什麼?”王悍又問。
雄胄想了想,似乎是有點想不起來了,“叫...”
鬼厭接過話茬,“黃念奴。”
街角。
烤爐旁邊還站着個青年,風塵仆仆,一副讨吃模樣兒。
要了個紅薯又要了個地瓜。
踹了一腳旁邊的呂鑒。
呂鑒連忙給付了帳。
青年捧着紅薯吃了一口,享受着細膩甜味在味蕾之中綻放。
細碎劉海之下的清亮雙眸盯着遠處樓頂上,輕輕笑道。
“這倆還記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