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船。
一艘龐大無比的船。
一艘懸在天空龐大無比的巨船。
那艘船停靠在瞭村的那座瞭望台邊上。
巨船之上空空蕩蕩似乎是什麼都沒有。
甚至是沒有人知道它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的。
王悍根本無法用炁體感知到巨船之上有什麼,仿佛是被隔絕了。
隻知道之前出現過兩次的恐怖氣息都來自于這艘船。
船艙的窗戶黑洞洞的。
看起來還有點陰森恐怖。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艘鬼船。
龐大的船身幾乎占據半個村子的大小,遮在天空,有巨物恐懼症的看到之後都會不由得膽寒。
如果仔細去看,會發現船身之上時密密麻麻的人臉,男女老少喜怒哀樂的表情都有,所有的面孔似乎是都在注視着下方瞭村内外的所有人。
不但如此,所有的面孔又拼湊成一張巨大的面孔,從不同角度去看的話,會發現船身那張面孔的表情是不一樣的。
船身之上有很多地方已彌漫着腐朽的氣息,隔着一段距離根本看不出來那艘船到底是什麼材質做成的。
隻能看到那艘船的船帆是中空的類似熱氣球的狀态提供浮力。
瞭村内外,敏感肌的王悍是第一個發現那艘船的出現。
聞人懸海是第二個,初六看到王悍的目光之後也跟着轉過頭去看天空。
很多時候,人聽到聲音都會下意識的左顧右盼看着四周,少有人會下意識的擡頭往上看,瞭村的很多村民也聽到了甲闆的咯吱聲,可是左顧右盼并沒有看到。
直到看到白玉京面色蒼白的看着瞭望台的方向。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一股恐怖波動從船身之上散發而出。
白玉京當即臉色發生了巨變,轉過頭看向了熊安歆一衆淩雲觀的弟子,嘶聲竭力的大吼一聲,“快走!”
可就在他說話的聲音剛剛落下之際。
淩雲觀的幾個弟子身體瞬間蒸騰出一股子白色水汽變成了幹屍的一刹那,直接化作一地齑粉。
白玉京庫嗵一下跪在了地上,指着熊安歆的方向大吼道。“求前輩别殺她!她是我私生女!”
此時此刻的熊安歆已經完成了脫水,整個人就像是幹屍一般,凹陷的眼眶還有幹癟的面孔之中無不露出前所未有的驚恐神色。
之前的嬌蠻自私也在這一刻頃刻間化為烏有。
看着腳邊一堆堆灰塵,前一面還都是活生生的師兄弟,熊安歆隻覺得一股子懼意從腳底闆傳到了天靈蓋。
從小在溫室裡面長大的她,誰誰都不怕,做事說話完全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來,可在這一刻,熊安歆心中生出來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幹癟凹陷的面頰蠕動,嘴巴張開又合上,熊安歆踉跄後退可不料腳下一軟,直接栽倒在地。
瞭村的那些個村民也都吓壞了。
一幫江湖中人都被吓傻了,更甭說他們了。
老坨子反應倒也算快,“先祖!是先祖!”
其他瞭村的村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紛紛跪在了地上迎接先祖。
老坨子起初心中驚疑先祖怎麼好端端的二會來,目光忽然定格在了熊安歆腳邊的一個小香爐上,仔細一想,老坨子不由得怒發沖冠,指着莊志兵,“你個不成器的東西,是你把香爐偷走了!”
莊志兵這會兒吓傻了,五谷糧食的遺骸裝了滿滿一褲兜子伴随着尿液滴滴答答的順着褲管兒滴落在了地上,莊志兵癱在地上,剛才那幾個淩雲觀的弟子怎麼死的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小學都寫過的那篇假如這世上有後悔藥命題的作文,莊志兵上學那會兒覺得老子的人生都是直播不需要後悔藥,現在回過頭來看,那時候的他就是個大傻叉。
那艘船出現之後,隻在一念之間殺了幾個人,之後就懸空停靠在瞭村瞭望台附近。
它不動。
瞭村内外的所有人也不敢動。
聞人懸海看了一眼王悍。
“怎麼搞?”
王悍眼巴巴的看着那艘船的方向,“這你就問到我知識盲區了,要不你上去給磕一個問問咱能不能走?”
“不跪,老話說得好,男兒膝下有黃金!”
“這麼耗時間也不是個事兒,那老話不是還說了嗎,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你浪費時間那就是浪費金錢,比了浪費時間損失的金,你膝下那幾個金算個毛?”
聞人懸海轉過頭看向了王悍,“媽的,還是你的騷話多!”
“别幾把廢話!現在是你表忠心的時候了!”
“不好意思!我已經給黑天帝尊發了簡曆!這忠心不表也罷!”
王悍看着那艘船的方向,雖說這會兒并沒有恐怖氣息,但是王悍就是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有人盯着自己在看。
而那道目光就是來自于那艘船。
隻不過這會兒并沒有什麼危機感,可壓迫感依舊還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但說實話王悍還是挺想上去瞅瞅那上面到底有啥。
反正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這種局面總得打破。
王悍拍了一把聞人懸海,“給你說過多少次了,讓你不要打攪瞭村,瞭村可是有先賢庇佑!你這不單單是打擾了瞭村老百姓的生活,也打擾到了瞭村先賢的清修!還不快給瞭村先賢道歉!”
聞人懸海愣了一下,壓低聲音很小聲道,“不是吧Sir?你這是人能幹的事?”
王悍壓低聲音回複道,“認錯活命要緊!”
聞人懸海沖着那艘船抱拳,“打擾到了高人清修!實在是抱歉!”
那艘船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旁邊的項風也壓低聲音小聲道,“騷包哥,要不你真的給磕一個吧?”
聞人懸海直接被整無語了。
項風繼續以一個領導的态度勸導道,“騷包哥,咱們是一個團隊,團隊合作極為重要,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分工,分工不同責任不同,一個成功的團隊就得有五種人,就目前咱們這個小團隊裡面,我是鎮山的虎,你是遠見的鷹,六妹妹是敏捷的豹...”
話到這裡項風轉過頭看向了王悍,王悍接過話茬,“我是攪屎的棍。”
陸若彤也跟着接過話茬,“我是幹飯的桶!”
項風直接被幹沉默了,後面一大堆想要pua聞人懸海磕頭的話都被咽了回去。
正在此時,懸在天空的那艘船忽然再度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似乎是有人在甲闆上走動。
緊跟着。
從船上扔下來一根闆子搭在了瞭村的瞭望台上。
一道炁體虛影忽然出現在王悍的面前。
做了一個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