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元瑟終于看出端倪。

　　不僅自身戰力卓絕，提升速度匪夷所思，還能幫别人加速提升。

　　這樣一個人……

　　“或許，他才有可能……對付亞特蘭蒂斯。”元瑟喃喃道。

　　“把‘或許’去掉。”一旁的風翊笑了笑。

　　或許？

　　元瑟跟林羽接觸時間太短，面對林羽提出的宏偉未來，多多少少還有點不确定。

　　風翊不同。

　　他對此早已堅信不疑！

　　這時，法陣開啟。

　　一群人滿身傷痕累累，一個個癱在地上起不來。

　　林羽并沒有停下來，而是利用九天息壤，挨個幫大家治療。

　　他要利用離開前的時間，盡量讓更多人晉級仙道。

　　治療結束。

　　“好好休息。”

　　跟衆人打了個招呼，他朝元瑟走去：“走！回市區，好好喝一杯。”

　　為什麼留元瑟？

　　他要讓對方親身感受，金陵安穩、甯靜的生活，哪怕是最底層的普通人，也能過上好日子。

　　跟虛界形成對比，讓元瑟内心更堅定，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強者為尊？

　　生殺予奪？

　　奴役衆生？

　　這裡，跟虛界不一樣。

　　突然！

　　幾人正準備回市區，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你在哪？”電話是凰尊打來的。

　　“剛特訓結束，在郊區。”

　　“快回來一趟，我有事跟你說。”

　　“好！”

　　林羽下意識以為有急事，趕忙拍拍風翊的肩膀：“你跟皓楚帶元瑟去吧，我有事得先回駐地一趟。”

　　什麼事這麼急？

　　他沒來及問對方就挂斷了。

　　不過……

　　按理說，第三撥降臨的人搞定，而由于降臨時間不長，虛界不可能很快起疑，更不可能這麼快，就派出第四批人馬——能有什麼急事？

　　驅車直奔霸刀宗駐地。

　　車子剛開進去，一名弟子趕忙上前：“大長老，姜小姐在會議室等您。”

　　他停好車，快步走向會議室。

　　一說去會議室……

　　他更以為出事了。

　　畢竟，那裡是臨時指揮部，也是高層開會的地方。

　　會議室大門緊閉着。

　　吱呀……

　　他推門進去。

　　嘭！

　　嘭！

　　嘭！

　　剛進去，接二連三的爆響傳來，林羽被吓了一大跳。

　　若非沒察覺能量波動，他都以為有敵人襲擊。

　　當然，沒有敵人。

　　一團團彩花在他頭頂爆開。

　　“這……”

　　他一臉霧水。

　　赫然！

　　零組織、霸刀宗、劍閣三方高層，全都滿臉笑容站在會議室。

　　凰尊也在。

　　她穿着曳地長裙，還化了淡淡的妝。

　　要知道，她平時從不穿裙子，畢竟這種服飾在打架時，其實是非常礙事的，化妝就更不用說了——她向來素面朝天。

　　她手裡捧着一束鮮花，明豔照人的臉有些泛紅。

　　“林羽。”

　　她紅着臉蛋，走到林羽面前，送上花束：“我……我想嫁給你！”

　　嘎！

　　林羽眼珠子差點彈出來。

　　求婚？

　　凰尊跟自己求婚？

　　那一刹那，他的思維亂成一團，腦子裡隻剩一片空白。

　　“娶她！”

　　“娶她！”

　　聲音在會議室中回蕩。

　　終于，大家的呼聲讓他清醒過來，各種念頭在腦海中盤旋。

　　怎麼辦？

　　曾幾何時，娶凰尊是他的夢想，他不止一次想象過，自己跟她求婚的場景，可……

　　如今換成對方跟自己求婚，他卻忍不住手忙腳亂起來。

　　是啊！

　　時移世易。

　　很多事情都改變了。

　　他對凰尊的感情沒變，他依然想跟她結為夫妻，但是身邊其他的女孩子，又該怎麼辦？對凰尊感情最深是沒錯，但不表示對其他女孩，就沒感情、不用負責了。

　　“我……”他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辦。

　　拒絕？

　　不可能！

　　一來，娶凰尊的念頭一直存在。

　　二來。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如果他拒絕了對方，恐怕……此生再無希望。

　　接受？

　　其他女孩子該怎麼辦？

　　“我跟沈素玉、夏淩說清楚了。”她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

　　“啊？”林羽愕然。

　　說清楚是什麼意思？

　　她們……

　　放棄了？

　　“她們主動放棄了，司夢也回燕京了。”凰尊又道。

　　“愛麗絲……”林羽下意識說道。

　　“她回歐洲了。”

　　“……”

　　林羽朝某個方向看去。

　　“她不是在閉死關麼？還是說……你準備娶她？”凰尊皺眉。

　　她知道，他想的是秦青衣。

　　“我……”

　　“那就算了！”

　　她轉身就要走。

　　“不是……”

　　林羽大驚，一把抓住她手腕：“我……我沒說不願意，隻是……”

　　“娶不娶？”凰尊死死盯着他。

　　“……”

　　林羽腦子都快炸了。

　　如果現場隻有凰尊一個人，他還能委婉的解釋一下，但是三方勢力高層都在，這種場合下一旦拒絕，她勢必會顔面無存，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何況……

　　“娶！”他從牙縫你擠出一個字。

　　“恭喜掌門！”

　　“恭喜大長老！”

　　一群人圍着他和凰尊道喜，林羽臉上帶着開心的笑。

　　其實……

　　心裡不知有多為難。

　　他不是不願意娶凰尊，反而娶她是他的夢想，可娶了她之後……跟其他女孩怎麼交代？會傷了多少人的心？

　　等現場平靜下來，凰尊一臉幸福模樣，挽着他柔聲道：“知道你很忙。婚禮我來籌備就好，你忙你的事别分心，畢竟……那麼多人的安危，都系于你身上。”

　　意思很簡單。

　　林羽該幹嘛繼續幹嘛，等到婚禮籌備完成後，她去通知他就行了。

　　“哦……”他心裡一團亂。

　　“對了！身份證給我，中間有些手續要辦。”

　　“哦……”

　　從儲物戒指裡，取出身份證遞過去。

　　終于，求婚環節告一段落，他聲稱特訓還沒結束，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剛離開駐地，他立馬掏出手機，撥通某個号碼。

　　嘟！

　　嘟！

　　嘟！

　　直到響起‘無人接聽’的提示音也沒接。

　　再打！

　　又響了好一會，那頭總算接通了。

　　沒等林羽松口氣，對方的語氣讓他有種，全身冰涼的感覺：“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别再聯系了。”

　　不熱情。

　　不冷漠。

　　不生氣。

　　是那種不帶感情的語氣。

　　如果她怒不可遏，他反而可以解釋、安慰，但這種語氣……

　　“素玉，你聽我說……”

　　“如果兩個必須娶一個，你是娶我還是娶姜傾城？”對方直接打斷他。

　　嘎！

　　林羽傻眼了。

　　兩個必須娶一個，怎麼選？

　　他不可能放棄凰尊好吧？

　　“看！你給不了我承諾，更給不了我将來。”

　　電話那頭，沈素玉不悲不喜，不怒不怨：“我愛過你。我們在一起，也是我主動的，所以我不怪你。但是，我不可能一輩子不嫁人，而你又不可能為了我，放棄其他所有人，所以……我們注定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