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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9章 天驕落幕,靜雪療傷,執念不改

最狂邪醫 笑紅塵 6493 2025-06-07 17:08

  天擂之戰落幕,蕭雪衣重傷昏迷。

  李辰安不惜動用鳳族至寶凰火精髓為她療傷,日夜守護榻前。

  靜雪殿内,時光仿佛被殿門外垂落的厚重玉簾隔絕。

  李辰安給蕭雪衣療傷幾天。

  凰火精髓融入的最後一絲灼熱徹底散去,隻餘下丹藥清冽的冷香,纏繞着玉蘭的幽息,絲絲縷縷浮動在凝滞的空氣裡。

  蕭雪衣的呼吸已然平穩悠長,沉睡的面容褪盡了擂台上那令人心悸的慘白,在透過窗棂的熹微晨光下,顯出一種罕見的、琉璃般的易碎感。

  李辰安卻沒有半分離開的意思。

  他如同殿内一尊生鐵鑄就的塑像,沉默地坐在玉榻邊的矮幾旁,一腿随意曲起,手臂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懸在身側,指尖殘留着輸送真氣歸墟劍意時凝成的點點鋒銳星芒。

  黑袍覆蓋下的身軀線條緊繃,如同蟄伏的兇獸,警惕着任何可能驚擾榻上之人的風吹草動。那雙向來蘊藏着無邊劍氣、足以令神魔退避的星眸,此刻隻盛着深不見底的疲憊與一種無法言喻的柔軟,定定地烙在蕭雪衣沉睡的側臉。

  殿外,屬于白晝的皇都已然蘇醒。

  宮婢們放得極輕的腳步如同落葉拂過水面,遠處隐約傳來侍衛換崗時甲胄沉悶的碰撞聲,更有宮廷靈禽清越的啼鳴穿透雲霄。

  這些塵世喧嚣一絲不漏地被靜雪殿強大的守護結界阻隔在外,殿内唯有蕭雪衣輕緩的呼吸,以及李辰安幾乎不存在的心跳。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日影悄然滑過幾格雕花地磚,也許是殿角鎏金獸爐中一縷沉香剛好燃盡。

  玉榻之上,那排濃密的銀睫如蝶翼般輕輕顫了幾下,緩緩掀起。

  眸子裡初綻的光芒,瞬間便凝成了銀槍槍尖上那一抹熟悉的、永不屈服的鋒銳。她偏過頭,視線如同實質的冰棱,精準地刺向矮幾旁的黑影。

  “辰安哥哥……”聲音不高,帶着重傷初醒的沙啞虛弱。

  “醒了。”李辰安起身走了過去,聲音溫柔。

  “我睡了多久?”蕭雪衣虛弱問道。

  “差不多三天。”李辰安說道。

  “我赢了嗎?”蕭雪衣道。

  “嗯,赢了。”李辰安點頭。

  “太好了。”蕭雪衣輕笑。

  “你好好休息,别想其他的,等傷勢恢複了再說。”李辰安說道。

  蕭雪衣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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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鳳儀宮·天望台

  帝阙群宮的最高處,仿佛伸手便可摘取流雲星辰。天望台巨大的環形露台之上,風勢浩蕩,卷動着鳳瑤那身繡滿百鳥朝鳳暗紋的赤金華袍。袍袖獵獵作響,如同燃燒的火焰圖騰。

  她憑欄而立,視線穿透下方連綿起伏、氣象萬千的宮阙層疊,精準地落在那座被結界籠罩、顯得格外甯靜的“靜雪殿”方向,目光幽深難測。

  一名身着月白鳳紋宮裝的内侍無聲地躬身立于她斜後方三步之外,姿态恭謹如石。

  “鳳主,李辰安已離了靜雪殿。”宮使的聲音在呼嘯的風中依舊清晰平穩地傳入鳳瑤耳中,“雪衣公主的傷勢,據殿内氣息感應,凰火精髓已然化入心脈,斷裂筋絡開始重續,鳳魂雖耗損劇烈,但根基未損,隻需靜養時日。”

  鳳瑤神色不動,隻那微微屈起的、戴着長長赤金護甲的手指在冰冷的墨玉欄杆上輕輕敲擊了一下,發出極輕微的一聲脆響。

  “我知道了,他醫術了得,肯定能治好雪兒的。”她的聲音沒有絲毫疑問,隻是平淡地陳述着一個早已存在的認知。

  “是的,李公子乃是神醫,醫術了得。”宮使點頭說道。

  鳳瑤的唇邊,緩緩綻開一個極淡、卻蘊含着無盡感慨與複雜情緒的笑容,那笑容裡有着塵埃落定的釋然,也有一絲深埋的、難以言說的憂慮。“他,不止是在保護她。”

  “他,是将她視作自己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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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擂戰的金芒早已斂入沉寂的神碑,然而那道驟然烙印神榜、直沖霄漢——李辰安卻在皇圖帝國的權力心髒掀起了無法平息的暗湧。

  無形的風暴正在這座古老帝國的殿堂深處醞釀積聚,遠比擂台上那撼天動地的對決更加兇險萬分。

  九皇子府邸·幽篁閣

  窗外一片精心布置的墨玉竹海在夜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低語。室内沒有點燈,隻有窗隙漏入的清冷月華勾勒出案後端坐人影的輪廓。

  九皇子蕭姬軒指尖捏着一枚薄如蟬翼的、暗刻着複雜紋路的玄鐵秘符,一雙微微上挑的眼眸在黑暗中閃爍着獵食鷹隼般的光芒。

  “李辰安……”他低聲咀嚼着這個名字,指尖無意識地劃過秘符上冰涼的紋路,“有意思,赢了又如何?終究是個無根浮萍,仗着一身殺出來的兇戾罷了。”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妒恨,“可他竟如此不顧一切,去救那個女人?”

  垂手侍立在他身後的灰袍老者,氣息沉凝如水,聞言躬身道:“殿下,據可靠密報,李辰安動用了鳳瑤賜下的凰火精髓。此物乃鳳族療傷聖品,亦關乎血脈本源……”

  “凰火精髓?”蕭姬軒的瞳孔驟然收縮,捏着秘符的手指猛地用力,指節泛白,“鳳瑤……她竟縱容一個外人染指鳳族根基之物?還是為了救她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

  他猛地将秘符拍在光滑的黑檀木案幾上,發出一聲悶響,“好,好得很!這李辰安與鳳儀宮,竟已到了這一步?”

  他霍然起身,在窗前踱了兩步,月光照亮了他臉上變幻莫測的神情:“蕭雪衣……鳳瑤唯一的弱點!以前隻是根硬骨頭,礙手礙腳。現在,呵呵,成了那位緻命的軟肋!”

  他猛地轉身,眼中精光爆射,“盯着靜雪殿!一隻蒼蠅飛進去,都要知道是公是母!還有,順着李辰安這條線,給我查!查他所有的過往,查他身邊所有的人!我倒要看看,這鋒芒畢露的小子,到底有沒有鏽蝕的地方!”

  鎮武侯府·秘議廳

  厚重的青銅門隔絕了外界一切聲響,牆壁上鑲嵌的碩大夜明珠散發着柔和而冰冷的光輝。廳堂中央巨大的沙盤上,山川河流、關隘城池皆以靈力幻化,細緻入微,赫然是帝國疆域的微縮投影。

  鎮武侯秦無畏,這位以軍功封侯的帝國柱石,此刻并未披甲,隻着一身玄色常服,卻依舊散發出凜冽如寒冬沙場的煞氣。

  他粗糙的手指捏着一份剛剛以特殊法術烙印傳遞而來的密箋,上面隻有寥寥數字,卻字字如刀:李辰安攜蕭雪衣歸靜雪殿,動凰火。

  “凰火精髓……”秦無畏粗犷的眉毛緊緊擰在一起,聲音低沉如悶雷,回蕩在空曠的廳内,“李辰安此人,來曆莫測,一身修為詭谲霸道,行事更是肆無忌憚。

  天擂戰他鋒芒畢露,如今又不惜代價救下蕭雪衣,甚至得到鳳瑤默許動用凰火……這不僅是個人情誼,更是公然站在了鳳瑤一邊!”

  他揮手拂過沙盤,帝國西北一片廣袤的、标注着“三宗”勢力範圍的區域驟然亮起刺目的猩紅光芒:“三宗那群眼高于頂的老古董,早就對鳳瑤把持中樞、推行新政深懷忌憚。

  李辰安這一舉動,無異于火上澆油!”他那雙看慣沙場生死的虎目中,掠過罕見的凝重,“風暴将至,隻怕比想象中來得更快更猛。蕭雪衣……她太重要了。她是鳳瑤的逆鱗,如今,更是李辰安的逆鱗。誰若想撼動鳳瑤,必先動她!誰若想對付李辰安,也必先動她!”

  秦無畏猛地一掌拍在沙盤邊緣,真氣激蕩,幻化的山河一陣劇烈搖晃。“傳令下去!”他聲音斬釘截鐵,“侯府暗衛‘鐵麟衛’,即刻起,分出一支精銳中的精銳,不計代價,暗中保護靜雪殿!隻盯外患,不理内務!絕不能讓任何人,在我們眼皮底下傷了公主!告訴秦烈,他親自帶隊!若出了差池,提頭來見!”

  蒼溟宗·懸空洞府

  此地終年被北海飄來的寒霧籠罩,洞府深處寒意刺骨,石壁凝結着萬年不化的玄冰。洞府中央,一塊巨大的、天然形成的幽藍寒玉上,盤膝坐着一個須發皆白、面容枯槁的道袍老者。他周身氣息如同萬載寒淵,深不可測。

  一道模糊的、扭曲的光影在他面前凝聚,傳遞着來自遙遠帝都的信息:“……李辰安天驕賽大放異彩,戰後不惜損耗本源,動用鳳族凰火精髓救治蕭雪衣……”

  老者——蒼溟宗主玄溟子緩緩睜開了雙眼。那雙眼眸渾濁無光,仿佛蒙着一層厚厚的冰塵,沒有絲毫屬于活人的情感。

  “蕭雪衣……”他幹澀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着冰面,在空曠寒冷的洞府中激起詭異的回響,“鳳瑤的命根子……成了他人的枷鎖?有意思。”

  他伸出枯瘦如鷹爪的手指,指尖萦繞着一縷凝固般的灰白色寒氣,在身前的地面上緩緩劃動。極緻的寒氣侵蝕着堅硬的地表,發出細微的“滋滋”聲,留下一個扭曲複雜、散發着不祥氣息的文字——那并非此界文字,其形如萬載冰川下的凍傷,帶着詛咒般的陰寒。

  “李辰安……?”玄溟子低啞地重複着這個封号,渾濁的眼底深處,似乎有某種沉寂了太久的東西,在冰冷的死水下掙紮着透出一絲貪婪的微光,“再鋒銳的劍,一旦有了必須守護的劍鞘……便是它折斷的開始。鳳族的血脈……呵呵……”他發出一串意義不明、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笑聲,如同夜枭在墳茔間的哀鳴。

  地面上那個灰白色的符文驟然亮了一下,旋即隐沒無蹤,隻留下一塊無法逆轉的、被至寒力量徹底侵蝕後的慘白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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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的夜,如同潑灑開的濃墨,将白日裡金碧輝煌的殿宇樓閣盡數吞沒,隻留下重重疊疊、形狀猙獰的龐大陰影。更鼓聲遙遙傳來,單調而悠遠,催動着這座權力心髒在黑暗的帷幕下緩慢搏動。

  靜雪殿溫暖的結界之内,蕭雪衣在藥力與疲憊的雙重作用下,已然沉入深沉的睡眠。

  而此刻,一道融入夜色的黑影,如同最精于隐匿的幽魂,悄無聲息地避開了鳳儀宮層層疊疊的明哨暗樁與強大的守護禁制,出現在一個絕不該出現的地方——皇圖帝國最核心、也是最危險的禁地邊緣。

  這裡沒有宏偉的建築,隻有一片看似荒蕪、實則布滿古老殺陣與空間裂隙的廢墟。斷壁殘垣在凄冷的月光下投下扭曲怪誕的陰影,空氣中彌漫着一種足以凍結神魂的寒意和揮之不去的血腥鐵鏽味。

  這裡是上古神戰的遺迹,同時也是皇圖帝國用來囚禁、鎮壓那些不可名狀、無法磨滅的禁忌之物的絕兇之地。

  李辰安一身玄衣,幾乎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

  他站在一片巨大的、銘刻着布滿裂痕的暗金色封印陣紋的斷裂石柱前,身形挺拔如槍。

  狂悖的夜風卷起他額前的碎發,露出下方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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