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的夜風吹拂良久,山頂別墅依然巋然不動,宛如一柄長槍直刺天空。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禿鷲渾身汗津津地躺在沙發上,臉上帶著疲憊而滿足的紅潤。
她第一次有種錯覺,自己半步宗師巔峰的修為是假的吧?
不然怎麼可能會那麼久?
渾身骨骼酸軟無力,連一根指頭都擡不起,比她和三位半步宗師巔峰對戰消耗還大。
但是很快體內生出一股熱流,讓她像是浸泡在羊水裡暖洋洋的,渾身的疲倦一掃而空。
甚至渾身氣血都更充盈了,連帶著內勁也發生了變化。
這就是和宗師……的好處?
禿鷲望著陳小凡英俊的臉,動情道:「多謝陳先生,我以後一定會好好乾。」
「希望你說到做到。」陳小凡點了點頭,站起身準備離開。
「我一定會的!」禿鷲忽地想起了什麼,「對了,最近燕京來了不少江湖人士,需要我再籠絡一些好手嗎?方便以後替您效勞!」
「燕京不是超級宗門的禁地嗎?為什麼江湖人士一起過來?」陳小凡停下來腳步好奇道。
燕京作為華夏的心臟,其位置戰略意義非凡,很忌強大的宗門再次發展勢力。
平常江湖人士也不願來,畢竟除了豪門家族以外,還有北鬥七星主和崑崙九天柱。
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禿鷲披上一件薄薄的睡衣,問道:「陳先生,不知道您聽過九玄門嗎?」
陳小凡心裡一動:「聽說過,怎麼了?」
禿鷲美眸內充滿異彩:「九玄門開山門快開始了,絕大部分人都沒有名額,想過來一睹開山門盛況。
同時大家還有一絲僥倖,萬一被九玄門的人看上,武道成就最起碼也是宗師。」
九玄門地位超然,擁有唯一一位宗師之上的高手,比超級宗門靈鷲宮、藥王谷和天山派還要神秘。
武道中人自然對它趨之若鶩,巴不得能被九玄門選中。
陳小凡若有所思,十年一度的九玄門開山門果然隆重。
不知道九玄門來的人,是不是在龍頭山布下囚龍鎖脈風水困局的老道士……
「九玄門開山門定在什麼時候?」陳小凡不動聲色問道。
他對九玄門開山門知之甚少,隻是昨晚在崑崙天牢聽秦內景說過豪門大族有開山門名額。
雖然不清楚名額的作用,但想來應該是跳過海選之類。
禿鷲有些不太確定:「最早應該在下個月吧,等月底燕京豪門大族開完慈善晚宴後統一通知。」
「時間還來得及……」
陳小凡盤算了一下,楚家作為燕京三流家族,應該會有一個開山門名額。
他之所以給楚老爺子治病,一方面原因便是沖著這個名額。
「那我籠絡一些江湖人士,為以後做事積蓄力量?」禿鷲小心翼翼試探道。
「可以,你自己看著安排。」
陳小凡剛說完這話,忽然有所感應地看向門外。
下一刻,一陣腳步聲在外面響起。
禿鷲伸出腳一挑,夜叉面具穩穩落在她手裡,然後熟練地蓋在布滿潮韻的臉上。
她的臉雖然已經恢復如初,但是除了給陳小凡看以外,其他男人都沒有資格。
「陳先生,禿鷲大人,陶家有人求見,想要和咱們談一樁交易。」劉光恭敬地通報。
「陳先生,我先出去談一談,您在這裡休息一會兒。」
禿鷲朝陳小凡微微一躬,便帶著劉光來到外面院子裡。
她帶著猙獰的夜叉面具,渾身衣袍在夜風中咧咧作響,宛如一尊從修羅場出來的女夜叉!
集美貌和實力於一體,令人不敢直視!
很快一個四十多歲的壯漢,帶著兩個手下趕過來,開門見山道:「禿鷲,我是陶家的人,想請你幫忙解決一個人!」
「我的規矩你知道嗎?」
禿鷲聲音嘶啞緩慢,宛如鋸齒在切割朽木般難聽。
這和她在陳小凡面前的恭順截然相反。
「知道!」
那陶家壯漢立馬恭敬道:「無論僱主想做什麼事,都要先支付一半的酬金!
無論最後事情成不成,那一半酬勞一律不退……禿鷲大人,酬金我都帶來了!」
說完他一揮手,旁邊一個人打開手提箱,露出一整排黃燦燦的金條。
禿鷲隨手拿起一塊金條,不緊不慢道:「你想從我這裡交易什麼?」
「幫我殺一個人,那人叫陳小凡,是我陶家的死敵!」
陶家壯漢說著掏出手機,播放陳小凡在駱駝酒吧的視頻。
禿鷲看到這一幕直接傻眼了,難以置通道:「你讓我殺視頻裡的這個人?
她直勾勾盯著視頻裡陳小凡,隻覺得陶家壯漢肯定是瘋了。
不然怎麼會讓自己殺自己主人?
「沒錯,就是這小子,害得陽少差點被活活燒死!」陶家壯漢惡狠狠地說道。
「那是他活該!」
伴隨著一聲冷笑,一個挺拔的身影從別墅內走出來。
陳小凡沒想到陶家居然找禿鷲買兇要殺自己。
明明在駱駝酒吧,是陶正陽和楚婉茹囂張在先,惹得燕尾服調酒師怒火中燒,用符葯火焰燒了他們,結果怪罪到自己頭上?
這豪門大家族是受不了一點委屈啊。
「是你?!」
看到陳小凡的臉後,陶家壯漢愣了一下,總感覺似乎在哪裡見過。
他急忙拿出手機打開視頻,一對比發現眼前這位正是陶正陽的仇人陳小凡。
情急之下,他並未想陳小凡為何會從禿鷲的別墅裡走出來。
隻是激動地指著陳小凡鼻子叫道:「禿鷲,快把他抓起來,我要活活折磨死他!」